君衍的态度彻底搅乱了江云歌平静的生活,接下来的几天里,她的脑子里时不时浮现出君衍那天说过的话,便有些心神不宁。回到裕景园,他们倒是和以前一样,只是,君衍对自己的关心却是多了一些。这样的生活没有什么不好的,只是江云歌觉得,眼前的一些有些不真实。
一眨眼,君家老爷子的七十大寿就要到了,君家忙上忙下,在为老爷子的大寿准备着,白岚也来提醒江云歌,之前交代她记住的东西,莫要忘记。生日宴很重要,一定不能出半点纰漏。
云歌看着君家忙上忙下,而自己唯一的任务,就是尽量表现得大方得体。
这天,是她和唐菲约好在仁德医馆见面的日子。这是第一次给唐菲施针,江云歌早早来到仁德医馆做好准备工作,等着唐菲过来。
温淳诧异江云歌的出现,本以为,她还要过很长时间才会过来。这些日子不见,温淳的脑子里想着的都是她,她不在的时候,自己就只能对着空荡的办公室发呆。这样的日子,度日如年。
看到她,温淳不敢表现得太热情,他怕江云歌因为自己的反应,又不过来了。
“云歌,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师兄!是这样的,我约了一个人在这施针,其他地方不是特别方便。我把人带到这里来,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是医馆的医生,带人过来施针,合情合理。以后你有需要尽管过来,这间办公室会一直为你留着的。”
“谢谢师兄!你最近,还好吗?”
温淳一愣,若无其事笑道:“我能有什么不好的?能吃能睡还能打游戏,再好不过了。你呢?在君家怎么样?没人给你受委屈吧!听说,君家老爷子七十大寿,君家正在准备这件事,到时候,一定会很热闹的。”
江云歌淡淡一笑,并没有多大兴趣。这不过是有钱人喜欢玩的东西,她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过,她说不定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见到君家的人,趁机打听一下古玉的事。来到君家也快一个月了,除了上次吃饭,她也没有机会见到其他人,想打听消息,更是无从下手。
温淳提醒了她,看来,自己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
“江医生,这里有一位唐女士,说是来找你的。”同事上楼提醒江云歌,唐菲到了。
“谢谢!麻烦把她请上来吧!”
唐菲戴着墨镜,不想让人认出她来,急匆匆进了江云歌的办公室。
江云歌有习惯,看诊的时候都会关上办公室门,不让外人看见,就连温淳也不例外。
门关上,唐菲摘下墨镜,才几天功夫,她比之前还要憔悴了。
“孟夫人,你这个气色……越来越不好了。”
“我总是想着自己的身体问题,一直睡不好。江小姐……”她想了想,觉得不对,立即纠正自己对江云歌的称呼:“应该说,江医生。这三天,等得我心力交瘁,你再不帮我治病,我可能不用等一年,一个月我都熬不过去了。”
云歌淡笑着:“孟夫人说得有些夸张了,难道你没听说过吗?一个人的心态是很重要的,我医术再好,也经不住你自己吓唬自己。我说过,你会没事,你就不必担心。你这个样子,只会让身边的人察觉到你的异样,打草惊蛇。”
唐菲叹了口气:“别提了,那个渣男出差去了,我的人告诉我,他走了以后,那个贱人后脚就跟去了。我现在一想到,他们两个在外地颠鸾倒凤,我就恨不得把他们都撕碎了。”
“孟夫人,保持平常心。如果你是这样的心态,你的恢复时间会比预计中还要长一些。事情已经发生了,你的气恼对他们并没有半点影响。你可有想过,你妹妹为什么要这么做?”
唐菲冷哼一声:“她就是受不了我的人生太幸福,才千方百计破坏,我岂会让她得逞?”
“可我看你现在的样子,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就是想让你不爽,让你恶心。而你这个样子,难道不是正中下怀吗?”
江云歌一语惊醒梦中人,她恍然大悟。可是,真的要她做到一点都不在意,谈何容易?
他们结婚这么多年了,说一点感情都没有,那肯定是假的。她这些年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家庭上,可她哪里想到,丈夫居然会背叛自己?他怎么敢这么做?
“你先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今天,我会帮你扎第一次。一个星期之后,你再来找我,我帮你清除余毒。”
唐菲点点头,等着江云歌动手。看着她将金针拿出来,她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
“这个……会疼吗?”
江云歌只问了一句:“你想死吗?”
唐菲不说话了,她躺在椅子上,闭上眼睛:“江医生,我准备好了。你开始吧!”
那副样子,不知道的,真的会以为,她这是赶赴刑场,而不是来治病。
她扬起嘴角,几十岁了还怕疼,唐菲果然是含着金汤匙活到现在的人。屋子里燃着凝神静气的檀香,唐菲浮躁的心被香味感染,渐渐安静下来。
江云歌要用金针帮她把身体里的毒素排出体外,这当然不是一次就能搞定的。不过,按照她现在的中毒程度,有两次,足够了。
她捏着唐菲的手指,正准备下手,办公室的门突然被猛地推开,惊到了所有人。
孟乔不知怎么跟到了这里,身后跟着没有把人拦住的同事,温淳听到动静,也走了过来。
“你们在干什么?江云歌,你滚开!你要对我妈做什么?”孟乔的情绪很激动,上来就把江云歌一把推开,力气很大。江云歌半蹲着,没有防备,险些摔在地上。她皱紧眉头,对孟乔的行为很是不悦。
她本来不太想帮唐菲,现在孟乔还来捣乱,她的心情有些糟糕了。
这种毫无脑子的女人,到底是如何活到现在的?唐菲的女儿如此莽撞,做事不经过大脑,难道,她就从来没有管教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