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雨连忙解释说:“不是不是,老板你放心,我不是什么逃犯。我是好人家的孩子。昨天才刚到北新市,昨天晚上没舍得花钱住酒店,在网吧过的夜,结果网吧半夜发生了火灾。我万幸得以死里逃生,不过随身的物品全都落在网吧烧掉了,身份证也在里面。所以你问我要身份证,我才拿不出来的。我说的是真的,着火的网吧就离你这不远。不信我可以带你过去看看。而且我敢肯定,这事儿肯定还要上新闻的。”
“有这事儿?”老板半信半疑地看着田雨,并问,“你说的网吧叫什么名字?”
田雨使劲回忆了一下说:“好像是叫……时代e家吧!对,就是时代e家。”
“什么?时代e家着火了?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
“严重吗?”
“特别严重,烧死了二十多个人呢,而且好像还都是学生。”
“我的那个乖乖。我说大半夜的就听见消防车叫唤,原来是时代e家网吧着火了。这下老黄可惨了。”
“老黄?”田雨问,“老板,完全说的老黄是谁呀,那家网吧的老板吗?你们认识科比?”
老板说:“噢……算是认识吧,不过不是很熟,也就说个碰头话的事儿。行了行了,你小毛孩子少打听不该打听的。这样,你先去后面洗个澡,等回头我给你安排活。”
“哦……好好好。”田雨点点头,转身就要迈步朝后面浴池走。
“诶,对了!”老板忽然叫住田雨,并问道,“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田雨说:“我叫田雨,田野的田,春雨的雨,今年……18岁了。”
“哦……好好好……行吧,田雨,好的好的,那你今天就算是正式上班了。去吧,把自己洗干净点,一会儿干干净净的好干活。咱这是澡堂子,伙计都脏了吧唧,这不是砸自己场子嘛。”
“哦,我知道了老板。谢谢老板!那个,请问老板您怎么称呼啊?”田雨问道。
老板笑了笑说:“我姓赵,你叫我赵老板就行了。”
“好的,赵老板。那我先去后面洗澡了。”
赵老板扬了下手说:“去吧去吧。”
田雨走进更衣室,三下五除二,就脱掉了粘在身上的脏臭衣服。
田雨光溜溜地走进洗浴间。
放眼洗浴间,整体装修甚是豪华。什么桑拿浴、芬兰浴、冰浴、蒸气浴样样齐全。池子里此时已经蓄满了水,田雨用手摸了摸,水温还很高,尚下不了身。蒸气笼罩在水面之上,飘飘渺渺,像是初冬的池塘,又像是天山的温泉。
田雨走到一个花洒下,打开水,温暖的水浇到田雨的身体上,瞬时间,田雨感觉身上的所有毛孔全都张了。这是一种久违的感觉。田雨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温暖和舒爽了。
洗完澡走出洗澡间,田雨看看堆在地上的脏衣服,不情愿地重新捡起穿回到了身上。
走回前厅。赵老板此时已经换上了一套板正的西装。他看看田雨,笑了笑说:“还别说,你小子洗吧干净以后还挺精神的。啧啧啧……就是这身衣服吧,脏得有点说不过去了。那个,你等会哈!”
赵老板说着转身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不一会,赵老板从里面拿出了一套运动服。
“给,先把这个换上。”赵老板把衣服递给田雨。
田雨接过衣服。
赵老板说:“后面有洗衣机,换下来的脏衣服可以拿去洗。”
“哦……知道了。”
田雨抱着衣服转到更衣室。换好衣服。然后抱着脏衣服在后面找了一圈,却没能找到赵老板所说的洗衣机,于是又抱着脏衣服回到了前厅。其实即使找到洗衣机也没用,因为田雨真得不会用。曾几何时,他哪自己洗过衣服。更遑论这么脏的衣服了。要是搁从前,别说这破衣服了,就是些半新的穿过几次穿腻后,他也早就扔垃圾筒了。
赵老板看田雨又抱着脏衣服走了回来,好奇地问:“唉?你怎么又把这脏衣服抱回来了?没找到洗衣机吗?”
“哦……”
“我说你也够笨的。行了,这个回头再说吧。那个谁,董朋……”赵老板忽然叫住刚刚走进大厅的一个年轻小伙子。“你过来一下。”
董朋走到赵老板身旁。
“老板,啥事儿呀。”
赵老板说:“这是田雨,咱们店里新来的服务员。你现在带着他先去各处熟悉一下,另外告诉赵季,让他安排一下田雨的工作和宿舍什么的。”
“好的老板……”董朋看看田雨,说道,“来,跟我走吧。”
“哦……”
田雨跟着董朋走到更衣间。董朋换上工作服后就开始带着田雨参观熟悉洗浴中心。
董朋问:“你在是在楼上还是楼上啊?”
田雨反问:“什么楼上楼下?”
董朋说:“就是在楼上工作还是楼下工作。”
“不知道!”田雨摇摇头说。
董朋问:“怎么?老板没跟你说吗?”
“没有!”
“哦,那就看赵季怎么安排吧。不是,这事儿你应该提前跟老板谈好的呀。看样子,你应该是第一次出来打工吧。”
田雨说:“是,你怎么知道的。”
董朋说:“一看就知道了。一点工作经验都没有。诶,你多大了。”
田雨说:”十八了,你呢?”
董朋说:“我也十八,你几月的。”
田雨说:“十二月的。你呢”
董朋说:“那你小了,我正月的,差不多大你一岁了。”
田雨问:“你刚才说的楼上楼下有什么区别吗?”
董朋说:“那区别可大了去了。楼上是休息大厅和VIP贵宾间,在上面工作活轻生还干净,而且还能跟小妹儿们聊天。楼下就苦逼了,要打扫卫生,收拾浴池、给客人拿鞋拿衣服的。还要让那些搓澡的呼来喝去的,热火燎燥的烦死个人。当然了,像你这新来的,一般也都是从楼下开始干起的。不过别着急,只要是表现优秀,会上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