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八章 是黑袍人
看着陆君语睁着眼,洪武兴抬起他的大手掌在她的眼前晃了晃,紧张地问道:“小语,还认得舅舅吗?”
在旁边的叶梵捂住脸,总算直观地意识到自己方才的举动有多傻缺了。
陆君语刚死里逃生,原本听到她家舅舅的声音还小激动一把,结果被他与叶梵如出一辙的举动弄得瞬间只剩下想翻白眼的情绪。
“舅舅。”自家的傻舅舅,还能怎么办,配合呗。
“哎。”洪武兴响亮地应了一声,看着从小跟虎犊子似的小语儿虚弱地躺着,连说句话都带喘气,那个心疼得呀,就跟拿把大刀在那搅着似的。
“小语感觉怎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哪儿疼了?”
洪大家主化身话唠,明明是粗狂的声音却硬是轻声细语,柔情似水,像是怕自己的大嗓门吓着柔弱的外甥女。
跟在后面的苏杰打了寒颤,有种淡淡的蛋疼,对着李主任招了招手,把人带出去,还体贴地关上门。
门外,李主任跟苏杰报告陆君语的情况。
门内,陆君语实在是被问得满头星星,最后还是叶梵看不过,把她从舅舅氏的关怀中解救出来。
“你们,怎么在这里?”洪武兴冷静下来后,陆君语都才找到开口的机会。
出事后她就彻底陷入了昏迷,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她记得,自己是在出任务的时候出的事,为什么醒来后除了医生,第一个看到的人会是叶梵,还有她舅舅?
她转动眼珠看了眼四周,身为战士的敏锐性,让她瞬间就意识到,这里并不是普通医院的病房,而是在军事基地内。
“你还好意思说,差点没把我和你舅舅给吓得提早升天。”叶梵握着陆君语的手,嗔怪地睨了她一眼,一丝元气渡时她的体内,循着她的脏腑行了一圈。
陆君语顿时觉得昏沉了脑袋清醒了不少,身体也不再那么虚,闻言,她笑了一声:“老子,也不想的嘛,嘶,真tm疼。”
“你这孩子,别乱动。”洪武兴立刻紧张地哄着她。
“陆哥,是谁伤了你?”叶梵的漆黑的眼中掠过抹戾气,敢伤她陆哥者,不论是人是鬼,她都不会放过。
陆君语眨了眨眼睛,脑子一清醒,昏迷前的所有记忆就涌现出来,突然,她双眼圆睁,手臂按着床就想坐起来。
她的手背上还在打着点滴,这一动,手背上的血就往回倒流。
“陆哥,你先别动,流血了。”叶梵赶忙压住陆君语不让她乱动,洪武兴也按住她的手,好在只是出了点血,并没有多大问题。
“梵梵,小a他们的呢?他们没事吧?”打着点滴的手被按住,陆君语另一只手用力抬起,紧紧地抓着叶梵的手臂,焦急问道。
她想起来,他们四人小队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发现有异常情况,本想向队长报告,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所有的通讯设备都没有信号,连对讲机也用不了。
情况紧急,耽误不得,他们只能自行行动,却不想……
虽然不知道这个小a是谁,但叶梵和洪武兴也猜得出来,应当是她的那三个牺牲的队友。
两人沉默了,陆君语的瞳孔一阵紧缩,抓着叶梵手臂的手陡然放开,紧咬着后牙槽才让自己不至于哭出来,但眼睛已不可抑制地染上了血色。
看着她苍白痛苦的脸色,叶梵的心里也如针般地疼,将她垂下的手紧握在手中,掰开她咬出血痕的下唇,放低声劝道:“你刚醒来,身体还很虚,不要多想,你的战友,不会白白牺牲的。”
不说她,就是苏部,还有特殊事务局,都不会让三位战士的血白流,陆君语的伤白受。
只是就算报了仇,牺牲了也都牺牲了。
叶梵也知道,自己这话并不能安慰到陆君语,她家陆哥最是讲义气,那三位战友就是她的兄弟,现在,兄弟们都死了,只有她一个人活着,那就跟活活剜着她的心一样。
陆君语被叶梵握着的手收紧,用道之大,叶梵都能感觉到手骨发出咯咯的脆响,她忍着痛,任她发泄着。
半响,陆君语才看向叶梵,哑着声道:“我,看见,两个裹着一身黑的黑袍人,披着带兜帽的黑披风,看不清脸,身上散发着很恶心的腥臭味。”
说到这里,她又哽咽了一声:“是我,先闻到味道,察觉到隐在暗中的人,才会……”她不禁恨起自己这个跟狗一样灵的鼻子,如果她没有发现情况,是不是他们就不会死?
“黑袍人?你确定那两个是……人?”叶梵将她的思绪往黑袍人身上引,避免她继续想下去,会往牛角尖上钻。
果然,一说起害死她队友的黑袍人,陆君语死寂的眼中爆射出锐利的杀意,微微点了下头道:“嗯,虽然裹得严实,但我确认,是人,不过气息很不对,我感觉很不舒服,我们刚一跟上去,就被发现,他们二话不说就朝我们出手。”
龙部战士用的都是最好的装备,然而甫一照面,他们却连拔枪的时间都没有,小a他们先后倒下,死前连杀死他们的人都看不到。
她则因为身上突然散发出一道紫金光芒挡了一下,随后又仗着敏捷的身手,还有一种莫名的直觉,多次躲开,并看到那两个黑袍人的装扮。
但最终还是逃不过,在彻底陷入昏迷间,她好似还看到了什么东西。
叶梵听后,眉宇露出沉思之色,她一直以为害陆哥的是一只怨灵,却没想到会是人。
人怎么会施用怨念之气?
就算是邪修,也操纵不了怨念之气。
叶梵觉得这事,她不能单靠特殊事务局去查,如果真有人能操纵怨念之气,那绝对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怨念之气,莫说普通人,修为低点的修炼者也是触之即死,狠点连魂灵都不剩。
“对了,陆哥,除了黑袍人,你还有没有看到其他人?或是其他异样?”叶梵想到了什么,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