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陆哥之威
陆君语依旧一头利落的短发,戴着顶鸭舌帽,帽沿盖得有点低,只露出白皙的下巴。
她双手环胸,斜倚着保安亭旁的一块刻着厚德载物四个龙飞凤舞大字的大石头,嘴角还叼着一根不知从哪里拔来的草,又拽又叼,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旁边设置的准备接待嘉宾的招待处,几名学生会干部已经朝她瞥过来好几次,今天学校半开放,他们也怕混进来什么不法份子。
想了想,一名负责人直接去找了保安,让他们严密关注这个人,副校长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要机灵点,今天会有很多重要嘉宾莅临。
“来了来了。”熊世峰忽然兴奋地叫了起来,还转头朝陆君语叫了一声:“陆哥。”
“嗯。”陆君语缓缓站直了身体,将帽子往上抬了抬,露出一张清俊的脸蛋,看着与一年多前并没有什么变化,就是黑了一点,有点小麦肤色,只是抬眸间,漫不经心的眉宇隐隐划过慑人心神的锐利之色,如同一柄出鞘的宝剑,却又瞬间隐入剑鞘,平静无波。
她的目光投了过去,幽黑的眼中泛着暖意,下一瞬,不知看到了什么,双眸渐渐眯了起来,渗出危险的光芒,垂在腿侧的手也发出咔嚓的脆声。
一旁的保安都是退伍军人,对危险感知敏锐,感受到危险,立刻如临大敌,摆出开打的架势,手还往腰间的警棍摸去。
招待处学生会的干部看到保安的动作,瞬间也紧张起来,负责人哆嗦着拿起手机,准备给校领导打电话。
听到熊世峰的喊声,王雅收起手机,看过去,然后像一只欢快的燕子蹦下台阶,下一秒却顿住了动作,整个人仿若石化了一般。
叶梵远远就看见她们,加快脚步走近,就见到眼前诡异而又剑拔弩张的一幕,颇为疑惑地歪了歪了头:“怎么了这是?陆哥?阿雅?熊大?”
“没事。”陆君语抬手动了动帽子,微眯着眼睛,吐掉嘴里的草,抬了抬下巴,“不介绍下?”
“卧槽,梵梵,他他……”
王雅也炸尸般蹦跳起来,目光在冥九的脸,还有他们十指紧扣的脸上来回移动,话都说不利索。
熊大也是瞪着一双熊眼看着冥九,他就比较单纯了,只是震惊于冥九他,一个男人,长得这么……让人心动。
叶梵这下总算知道他们怎么了,漆黑的眸光往旁边如临大敌的保安,还有傻愣住的学生会干部看了一眼,又看了看绷着一张脸的陆哥,抿了抿嘴角道:“边走边说。”再呆下去,她怕等下场面会控制不住。
“哼。”陆君语鼻腔发出一声音调,压了压帽沿,越过她径自朝前走去,原本开开心心而来,现在,很槽心,很想找人打一架。
冥九瞥了她一眼,眸光也沉了沉,与叶梵十指紧握的手扣得更紧。
他记得这个叫陆哥,阿梵每次提到她,眼中都会带着光,对她有一种打从内心的莫名依赖,让他很是心塞。
对于叶梵的亲人朋友,他都没有模糊自己的存在感和容貌,每个人看到他,至少都会呆一下,唯有这个陆哥,眼中除了锐利的冷光,并无其他神色,对他更是毫不掩饰的敌意。
叶梵摸了摸鼻尖,都顾不上冥九,赶紧跟上陆哥。
王雅扯了一把熊世峰跟了上去,只是来参加叶梵的毕业典礼,没想到一来就给了他们几个老朋友这么大的刺激。
藏得可真深啊!
就是不知道她事先有没有想好,怎么灭了陆哥的怒火。
想一想,王雅都不禁想为叶梵点个蜡,身为记者的本能又让她止不住地兴奋,若不是忌于陆哥的雄威,她早已冲上去揪着叶梵采访了。
旁边从头被人忽略到底的叶枫等着人都走了,才缓缓将刚才准备打招呼而张开的嘴闭上。
陆哥,真的如传言中一样,威武霸气,好酷啊,也很可怕,刚刚,他都不敢出声。
等到一行人都离开,学生会的那个负责人才朝重重吐出一口气,对几位保安人员笑着道:“没事,刚刚那三位,应该是叶学妹的朋友。”
保安们自是认得出叶梵,在她过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放松了警惕。
就是比较奇怪,刚刚他们那是,什么状况?
他们只看到叶梵身边跟着两个男生,一个跟她长得有五六分相似,一个……仔细回想,并没有什么印象,应该是很普通。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叶梵的朋友看到他们,好像很生气很震惊。
陆君语双手插着兜慢悠悠地走着,浑身散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又燥又冷。
叶梵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边,另一边的冥九紧扣着她的手,时不时地瞥她一眼,却得不到她半点回应。
王雅和熊世峰走在后边,最后是叶枫这个小透明。
没人开口,气氛很是冷凝。
王雅看着期期艾艾想开口又不断觑着陆君语脸色的叶梵,捂了捂脸,她算是明白了。
叶梵这个算无遗漏的聪明人,压根就没有想过把人带到他们面前后,他们会有什么反应,她是不是以为就只是向他们介绍她的男朋友那么简单?
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男朋友……
“陆哥……”快走到西北角区域,叶梵才嗫嚅着嘴角开口。
陆君语没出声,身上的气息又燥了几分。
“咳。”叶梵轻咳了一声,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她眼一闭,快速说道:“陆哥,阿雅,熊大,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冥九。”
呼,终于说出来了。
王雅和熊世峰胆颤心惊地看向陆君语。
出乎他们意外的,陆君语不仅没有爆发,还嗯了一声。
这一声,让他们的狠狠松了口气,就听到她又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交往多久了?”
“……”叶梵刚松出的那一口气又提起来。
“咳。”旁边冥九咳了一声。
叶梵头疼,两边压力夹击而来,支支吾吾半响,才小声开口:“差不多,一年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