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住了气,两眼还是依然紧紧的盯着村长,说,“村长大叔,你说得对,你们村子到底发生啥事我们不该问,也管不了,可你还没告诉咱们我那女同学范笺现在在哪啊……”。
“你问那妹纸啊,她此刻在村东头五嫂家帮忙处理牛牛的后事,这不,马上就要发丧了,我也得赶紧去呢……”村长说着起了身,把放在一条长凳的一件外衣披在了身上。
听他这么一说,我跟胡乃那小神棍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毕竟知道了范笺那丫头安全。
村长又说,“你们两个是回祠堂还是跟我去那看看你们自己决定,我得走了。”他说完就准备出门。
我跟胡乃那小神棍也正想去那看看,求之不得的事他先说出来了。
我赶紧应道,“村长大叔,我跟胡公子就跟你去那看看,若是有啥事咱也可以帮把手的。”。
村长打着个手电在前面走,我跟胡乃那小神棍在后面跟着。整个村子里所有石头房子的门都是紧闭着的,看不到一个人影,只能看到有微弱的光从缝隙里透出来。
我们三个就跟个幽灵似的在村子里穿村过巷,我忽的记起村长说过那个淹死的叫牛牛小孩发丧的话来,心里犯了嘀咕。
大家都知道,在农村里死了人一般都是清晨发丧的,哪有大半夜发丧送上山的啊,而且,死的只是一个未成年夭折的小孩,按道理不会把葬礼弄得这么浓重吧……
村长带着我跟胡乃那小神棍走了大约十来分钟的样子,终于听到有人声从前面的院子里传了过来,还有灯光。
胡乃那小神棍悄悄扯了一下我的衣袖,压低声音说道,“阳阳,应该就是那家了,等会咱们小心点,看到底是啥情况。”。
果然,拐过了两座屋子,就看到一出屋子前灯火通明的,有很多人在不停的走来走去。
村长回头冲我跟胡乃说了句,“你们看哪里需要帮忙的就搭把手,若是不需要搭把手你们就自便,记得莫到处乱跑。”说完他没再理我,径直走向了那群忙碌的人群。
“好的,村长大叔。”我毕恭毕敬的应了句,跟胡乃那小神棍走进了院子。
我们两个还没走近那人群,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穿冲我们两个跑了过来,是范笺!
她此刻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丧服,把一张俏脸映得跟个天仙似的,手里还拿着两件。
她一跑到我们两个身边就说,“阳阳,胡公子,这村子的风俗凡是参加丧礼的都得穿丧服,你们若是想在这里等下去山上,就得穿上这丧服。”。
我看那丧服惨兮兮的,本不想穿,犹豫了下但还是接过了套在了身上。胡乃那小神棍见我穿上了,他也跟着套到了身上。
“咱们过去吧,葬礼估计就要开始了。”范笺说。
“一个小孩的葬礼要弄得这么浓重吗,还是横死的……”我压低声音凑近了范笺的耳朵问道。
“我也疑惑啊,但情况就是这样的,咱看看再说吧,阳阳。”范笺应了句,带着我跟胡乃那小神棍走近了那围在一起的村民。
我估计了下时间,大约是十来点钟的样子,牛牛的丧礼就开始了。
我看到有两个村民抬着一个用白布遮住的尸体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放进了棺材里。
我们三个站在人群外,离得远看不太清楚,只是依稀觉得那具用白布完全遮住的尸体很小,像个小孩模样的样子。
那尸体一放进棺材,村长就越众而出,手里拿着个铃铛在摇晃个不停,嘴里叽里咕噜的不知道念叨着什么东西。
我跟胡乃那小神棍一脸茫然的看着村长,范笺忽的用手碰了碰我的胳膊,几乎是咬着我的耳根在说话,一股特有的体香直往我鼻子里灌,弄得我浑身麻痒麻痒的,“阳阳,咱们看走眼了,这村长也是同道中人,他会念咒。”。
“同道中人?你说他在念咒?你能听得到啊……”我扭转头差些就碰上了范笺的酸胸,赶紧后退了一步。
“姐当然能听得到,姐有家传绝技,五十米之内的声音只要我想听就没有我听不到的声音。范笺冲我得意地一笑,但随即又辍起了她那双好看的眉头,“可是不对啊阳阳,一般人的丧礼懂行的念的都是往生咒,是希望死去的人可以早日去往往生的咒语,但这村长念的却不是往生咒啊……”。
“他念的到底是啥啊?”范笺说了老半天也没说出村长此刻念的咒语是啥东西,我也不想知道她家传绝技能听到五十米之内的声音到底是啥绝技了,直接了当的问。
”阳阳,他念的是禁魂咒,就是让人魂魄不能往生的那种咒语。“范笺一张脸又凑了过来,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上去特别的冷,”你说这村长咋能这样啊,咋能把一个死去的小孩魂魄禁锢在棺材里,不让他去投胎转世啊……‘。
这么歹毒啊?范笺这话说得我心都寒了。那一会,我想到了那个被丈夫黄峰残忍杀害魂魄被禁锢在别墅里的刘琳琳来……
村长为啥要这么做啊?
就在我跟范笺这么一墨迹的时候,忽的就看到村长停止了念咒,手中的铃铛也不摇晃了,嘴里大喊了声,“合棺咯!”。
村长话音一落,就看到几个年轻的村民走了过去,抬着个棺材盖重重的盖上了棺材。
那个给我们送饭的村民杨逍也在里面,他手里拿着一把五寸长的钉子,我看了下,有九颗,拿着个锤子很快就把那九颗长钉全都钉入了棺材,一颗不剩。
“尘归尘土归土,从此了无记忆,九九归一……”我的脑海里猛地冒出我在郭俊送我的那本破树上看到过的这几句话来。
我记得,那破书上说的是,若是一个人死去之后被九颗长钉封棺,那就是生生世世不得重入轮回。
这个叫牛牛发的小孩死了村长念禁魂咒不说,还用了九颗长钉封棺,这样做未免太狠了点。
“这哪是葬个小孩啊,分明就会跟葬个仇人或者说把仇人挫骨扬灰差不多……”我喃喃的说道。
“阳阳,你说啥……”站在我身旁的胡乃那小神棍没听懂意思,轻声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