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樊！”
“快救人！”
全真教的弟子一拥而上，想要救下李樊，正一派与净明派的众人也纷纷后退，被虎夔身上的气势给压制住。
嘣！！！
虎夔一掌拍出，便有数位弟子死在他的掌下。
“怎么会有二级的古灵？！”丘山道长惊呼道。
这只虎夔身上的气息，根本不是三级妖兽可以比拟的。
而三皇墓外面根本就没有二级的武者。
全真派、正一派自然是有二级武者，不过他们都去了三皇墓里面。
二级武者之间的战斗破坏力太大，哪怕只是余波，不是普通弟子能承受的。
所以，道教里的二级武者，都进入三皇墓里面，成为第一道防线，主动拦下二级的古灵。
在里面，他们战斗也可以无所顾忌，反正余波炸死的都是古灵与上古种族的战士。
“难道里面出事了？！掌门他们都死了？”
“不可能！掌门他们……”
一时间，人心惶惶。
这个时候，虎夔已经来到了李樊面前，张开血盆大口，要将李樊吞入腹中。
咚！！！
一道爆炸声响起。
巨大的火球在虎夔的左脸爆炸，将虎夔炸的身体斜倾。
嘣！嘣！嘣！
接连三声爆炸，虎夔左边的三条腿同时受到攻击，脚下的土地也被打出深坑。
“请，大力神！急急如意令！”
张凡一道符贴在自己的脑袋上，猛得一睁眼，双目射出金光。
他纵身一跃，来到虎夔右侧，右臂涨大一圈，瞄准虎夔的脖颈位置，重重挥下。
咚！！！
虎夔倒下，宛如一栋三层小洋楼骤然倒下一般。
虎夔倒下，众人心里的城堡便建立起来了。
张凡眼中的金光消失，快速后退到李樊身旁，带着李樊离开深坑位置。
“这龟壳真硬啊。”
张凡一拳打在虎夔身上，结果自己右拳被虎夔身上的皮甲戳伤。
张凡将李樊放在草地上，一指点在李樊的左肩上，替他止血。
李樊躺在草地上，嘴唇发白，原本清秀的脸蛋此刻满是血污。
张凡拿出一颗疗伤的丹药放在李樊嘴巴前，道:“别装死了，赶紧把药吃了，替你稳住伤势，我还得对付这头畜生呢。”
“我那里是装死，差点就真的去见祖师爷了。”李樊苦笑着。
刚刚虎夔张嘴的时候，李樊真的以为自己要凉了。
李樊吞下丹药，脸上才有了几分血色，告诫道:“你要小心，那只虎夔已经半只脚踏入了二级。”
“只要没踏入二级，那就能杀死他。”
张凡将自己的气机传入李樊体内，替他顺气疗伤。
李樊声音虚弱，“你现在替我疗伤，你们…那边怎么办？”
“我那边倒没什么厉害的古灵，也就你们运气背，连这只成年的虎夔都来了。”张凡看了一眼战场，发现这边的防线正被古灵逐渐压后，道:
“少了你这个主心骨，立刻就乱了起来。你得抓紧恢复。”
李樊只得边苦笑变点头，自责道:“我太莽撞了。也…太弱了。三级高阶离我太远了，可在这种战场上，三级中阶实在不够看……”
“你太年轻了，我在你这个年纪，还未到三级初阶呢。”张凡拍了拍李樊的肩膀以做安慰，道:“这条虎夔我替你接下来了，如果明天是我们正一派破防了，记得来帮我们一下啊。”
“吼！！！”
虎夔一巴掌拍死一人，又一口咬断一人的脑袋，仰天大吼。
普通的三级武者，在这只半只脚踏入二级的虎夔面前根本毫无还手之力，顶多拖延的时间长一点罢了。
“一气化三清……”
张凡深呼一口气，从怀中拿出一张道符，咬破自己的手指，写下自己的生辰八字。
虎夔拳头大的眼睛转动，找到了张凡与李樊两人。
他知道，这两人是这群人的核心。
更何况，站着的那人，刚才还狠狠打了自己一拳。
“吼！！！”
虎夔张嘴再次怒吼，直奔两人而来。
“李樊！！！”
“樊哥，快走！！！”
“张凡，别管他，你先走！！”
“你们快离开哪里！！那个畜生来了！”
众人惊呼道。
这一刻，他们都希望两人能安全离开。
张凡站在李樊前面，直面虎夔，却不急不慢的低头写符，完全没有将面前的虎夔当一回事。
通过张凡的动作，李樊猜到了他的用意。
“别……”
李樊望着张凡的背影伸出一只手，想要劝阻张凡，却为时已晚。
张凡高抬起符咒，贴在自己的脑门上，高声道:
“请，元始天尊！！！”
张凡再次睁开眼睛，双眼散发刺目金光，宛如天神降临。
半个时辰之后，这波袭击的古灵，无一生还。
张凡一人，杀了近半的古灵，其中有那只半只脚踏入二级的成年虎夔。
代价则是，身死道消。
“张凡……你……”
“师兄，不是说要检查我天行九术的吗？你骗我！你不讲信用！”
“凡师弟，你没有给我们正一派丢人。”
正一派弟子围着张凡的尸体，不少弟子失声痛哭。
其中一个弟子抱着张凡的尸体，道:“我要将张凡师兄下葬……”
“下什么葬？”
李樊冷声质问。
正一派弟子纷纷侧目看过来，怒目而视。
“你不要忘了张凡师兄是为什么而死的？！他可是为了你们全真派！”
“你倒是冷血啊！好一个以怨报德！”
“张凡师兄救了你们，还不如救一只猫，一只狗有用呢……”
正一派的弟子指着李樊骂着。
“李樊这个人倒是翻脸比翻书快啊。”
净明派的弟子说道。
就连全真教的弟子，也偷偷劝说李樊。
“师兄，这么说的确不太合适……”
“我们与正一派虽然有些矛盾，但这个时候也不应该……”
就连小木头也拉拉李樊的衣角，道:“师叔，我觉得你应该给张凡师叔道歉。”
李樊环视一圈，望着众人，脸上冷酷的表情不变，质问众人，“张凡要下葬？那等下我死了，要下葬吗？等下你死了，也要下葬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李樊指着地上的残肢断臂，道:“那这些人呢？要一同下葬吗？”
“你们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下一波古灵还会有多长时间到达？我们还有多长时间休息！”
“有那个功夫，倒不如补补阵法，或者倒头睡一觉。到了地下，见到张凡的时候，也好说一句，我砍了古灵一刀。”
“来了这里，这里便是我们的墓。”
“来都来了，死就死了！倒在哪里，就死在哪里，下他妈的葬！”李樊含泪怒骂道。
英雄善始不善终，自古如此。
小木头站在下边，痴痴的看着李樊。
忽然，他在李樊身后看到了掌门的影子。
明明师叔的那张脸没什么变化，但小木头就觉得，师叔长大了，长得又高又大。
第二天。
地面上的尸体又增加了。
在中午的时候，道教的茅山派与灵宝派也赶了过来。
这是道门近百年来，第一次五大道派，齐聚一堂。
灵宝派的弟子修复了破旧的阵法，也填补了人员的缺失。
至于茅山派，他们除了自己的弟子，还带来了一群“帮手”，只不过那群“帮手”只能在晚上出来。
咚！！！
战斗再次打响。
李樊站在山腰上，指挥着五派的弟子。
按照辈分与地位，李樊自然是无权指挥其他门派的弟子。
只不过，打到这个地步，已经不再分是哪个门派的人了。
哪里需要人，便有人填上。
也不用分哪里的地方了，反正这一片地方，他们要死守。
一波人死光，另一波人就顶上。
因为李樊开始指挥着正一、全真、净明三派，又对这里的阵法很了解，所以众人默认了李樊指挥官的地位。
晚上的时候，茅山派请出了他们的“帮手”，缓解了极大的压力。
不过，在两波古灵的攻击下，这群僵尸损伤过八成。
“呼……”
李樊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连手指头都不想动。
这时，一个人爬上山腰，来到李樊身边。
李樊没有转头，便知道来人是谁，头也不回道:“以方，拿颗大白兔奶糖给我。”
以方直接将奶糖放在李樊嘴巴前。
李樊张开嘴巴，含在口中，甜甜的。
“又有多少人伤亡？”
“大约两百多人。”以方回答。
以方是正一派的弟子，他因为之前被一个古灵撕断了右臂，又被刺瞎了一只眼，便成了后勤人员。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四级武者，可不像李樊一样，断了一只胳膊，还有战力。
“还行。”李樊淡淡道。
还行的意思是，死伤的人，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这两天，他已经见惯了生死。
“小木头也死了。”以方忽然说道。
李樊沉默下来，他望着天空中的星星，怔怔出神。
“小木头他……怎么死的？”
李樊的声音有些沙哑。
以方犹豫一下，“战斗的时候，他跟着溜了出来，去给受伤弟子送丹药……”
李樊再次沉默。
他感觉嘴里的糖，有些发涩。
两人一起沉默。
过了一会，李樊忽然道:“我们全真派的弟子，没有孬种吧？”
“没有，一个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