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骇然!
许万城的身形陡然僵滞在原地,一向难起波澜的眼里掀起惊涛骇浪,如见万般幻觉!
许建宏和壮硕男人满脸震怖,死死盯着林言,完全无法消化眼前这离奇一幕!
那位齐大师更是如同见鬼一般,脸上的倨傲与得势戛然而止,看向林言的视线中尽是浓烈惊骇!
他刚刚施展出来的道法没有丝毫留情,几乎集他十年功力之大成,哪怕是久负盛名的穆大师亲至,都绝不可能毫发无伤的轻易破开。
可林言却只是风轻云淡的跺了跺脚。
瞬息之间,就破除了他引以为傲的道法!
“这不可能!”
齐大师脸皮抽搐,表情扭曲,再次挥手结印,引动风水格局。
滚滚气势翻腾而起,他想要再次调用强横道术,将林言彻底镇压!
看到这一幕,林言笑笑,随后轻轻迈出一步。
刹那,无形之中的风水格局陡然逆转,层层气流如同浪潮一般横推而起,重重拍到齐大师的胸前!
齐大师脸色狂变,想要结印抵抗,但却惊恐的发现这一号包厢内的风水阴阳已经尽数为林言所用,就算他使出浑身手段,也无法调用分毫!
轰!
齐大师如遭重创,踉跄后退数步,脸色涨红,喉结不受控制的猛然一滚,竟是张口喷出一地鲜血!
林言看向齐大师,似笑非笑:“这就是你的道法之威?”
“你...你...!”
齐大师张了张嘴,低声嘶吼半晌,竟是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看向林言的眼中,已经没有了半点先前的傲然与轻蔑,只剩深深的惊恐与不解!
他苦修数十年,堪称入道高人,在海州省内享尽尊崇,手段超凡!
可在林言面前,却连寥寥两招都走不过去。
林言看起来才不过二十多岁啊!
这么年轻的年纪,怎么可能在道法一道上有如此恐怖的领悟和积累,以至于能完全将这间包厢内的风水格局全部调为己用?
就算是从娘胎里就开始修习道法,也绝无可能在这个年纪掌握这种实力啊!
齐大师怎么都想不明白。
只觉得数十年来的常识和认知都在这一刻被林言生生颠覆!
林言迈步走向齐大师,每向前一步,齐大师眼中的惊恐就更深一分。
“...你想干什么?”他惊慌问。
“先前要我跪下磕头道歉的,不是你吗?”
齐大师浑身一僵,脸色惨白。
看着林言周身环绕的淡淡青气,他心中挣扎半晌,再也端不住先前的高人架子,哀声道:“误会,都是误会...”
“误会?”林言好笑的重复了一遍:“你把杀招摆在我面前,然后和我说是误会?”
顷刻之间,浓烈杀意席卷而出,重重压在齐大师身上!
齐大师浑身一震,再也僵持不住,身子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不,不...”
“这位先生...前辈...先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这就向您道歉,求您放我一马!”
身为修道之人,他清楚实力便是一切。
先前他自以为是,觉得自己实力强于林言,所以便不将林言放在眼中,如同掌握林言的生杀大权。
可现在,林言所展露出的手段已经远非他能抗衡,是当之无愧的修道高人。
那他先前对林言的态度,就是无礼至极的冒犯,是实打实的自寻死路!
齐大师毫不怀疑林言会当场对他下手。
他浑身颤栗,连连磕头,只求林言能饶他一命,狼狈而凄惨。
林言顿了顿,轻声问道:“今晚拍卖的法器,你是真的看不出问题?”
齐大师浑身一震。
他脸色变换,停滞片刻,僵硬点头:“...是...是的。”
“我道行远不如先生您来的高深,所以根本无法一眼参透那法器的玄奥...现在细想下来,您说的其实并没有错。”
“那件法器无法凭空产生灵力,其中所蕴藏的灵力必然是从周遭吸纳,如果长期戴在常人身边,极有可能连人的生机气血都被吸入其中...”
“...它不仅无法使人延年益寿,反而会加速人寿命的消耗。”
林言似笑非笑的看着齐大师颤栗的模样,没有在这件问题上深究。
他话锋一转:“我今晚破你道法,伤你根基,你可服否?”
“服!服!”齐大师连连磕头,莫敢不从:“先生神通广大,小的心服口服!”
“那就滚出去。”林言散去周身青气,淡淡道:“下次再见你,我不会留手。”
“是,是,我保证再也不会出现在先生您的面前!”齐大师如蒙大赦,跪着说完,立刻起身,逃也似的离开一号包厢。
包厢内,只剩林言以及许家一行人。
林言视线一转,落到许万城身上。
此时的许万城,一张沧桑老脸,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我现在把那件法器给你,你敢要吗?”林言笑笑,问。
许万城脸色青白交接,嘴角抽动,一时竟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直至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为什么林言从进入这一号包厢开始就显得游刃有余,毫不慌乱。
因为林言的手段,远远在他们这些人之上!
在他们面前,林言有目中无人的资本,反倒是他们接二连三的不分轻重,冒犯林言,才是真正的狂妄!
许万城心中难受至极。
早在见到林言展露道法手段时,他就心生震撼,无法接受。
以林言这般年纪,能掌握如此手段,足以算得上是惊才绝艳,假以时日,哪怕是在海州久负盛名的穆大师都不一定能比得过他。
如此人物,日后注定是一方枭雄,但凡有点眼力的人都应该清楚这种人物断然不可得罪,要用尽全力示好结交。
可他许万城,却为了区区一件法器,将林言得罪了个够!
想到那件法器,他只觉得喉咙里如同灌了一口铅,压得他喘不过气。
先前林言没有展露手段时,说那法器没有延年益寿的作用,许万城并不相信。
但现在,他见过了林言的能耐,听到了林言和齐大师的对话,已经不得不明白,那件法器确确实实没有延年益寿的用途。
一时间,许万城悔恨不已。
回过神来,他深吸一口气,苦涩道:“...这位先生,先前是我有眼无珠,多有冒犯。”
“我愿意代表云州许家向您赔礼道歉,您有什么用得着许家的地方,大可吩咐,求您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谅我这一次的唐突。”
“求我看你的面子?”林言玩味一笑:“许万城,你把我叫来这一号包厢的时候,怎么不说求我看你的面子?”
“你高高在上,强取豪夺的时候,怎么不说求我看你的面子?”
“你漠然站在那里,坐视不理,任由那个齐大师对我痛下杀手时,怎么不求我看你的面子?”
许万城脸色僵硬至极,涩然道:“...实在抱歉,我愿意...”
“不用多说。”林言打断许许万城,淡淡道:“我给过你们许家延续的机会,但你却不以为意。”
许万城闻言,身形一颤,几乎瞬间就明白了林言的意思。
许建宏也同样意识到了林言的意图,脸色一变,又惊又怒:“难道你还想对我许家下手不成?”
林言笑了笑,不置可否。
“你!你这是欺人太甚!”许建宏双目圆睁,怒上心头:“我许家立足云州商界数十年,是云州商界中当之无愧的龙头!”
“就算你身怀道法,手段非凡,也绝不可能逾越现代社会的规矩律法,把我许家一口吃下!”
“真当我许家这数十年来的积累,是吃素的不成?”
许建宏愤怒声落,一道漫不经心的优雅话音就是自一号包厢门外传来:“那要是再加上我海城韩家呢?”
许建宏身形一震,难以置信的循声看去。
迎着他的视线,韩妃款款推开一号包厢的房门,红唇轻挑,迈步走入。
而后,在林言身侧站定!
顷刻。
许建宏如遭雷击。
满脸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