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医院。
陈旭和顾逸晨迅速赶到住院部前台,一脸严肃的向小护士询问林母的病房在哪。
“你们说的是那个叫张盈的病人吧?她出了车祸,是从急救那边送过来的,病房在五楼,0512。”
“对了,她的住院手续还没有办,你们关系如果熟悉的话,可以先垫付一些医药费,不然医院也不好安排后续的治疗。”
小护士认出了陈旭是跟着韩鼎钟一起前来医院,连周院长都要亲自接待的大人物,所以态度十分客气,详细回答道。
“那我先去办住院手续。”顾逸晨转头对陈旭道:“你先去病房吧,看看林先生家人的情况。”
作为腾京的行政助理,顾逸晨每个月的工资相当可观,一笔住院费对他而言也算不了什么。
陈旭点头应下,乘坐电梯来到五楼,走进林母所在的病房。
房间内十分安静,可那张不大的病床上却空无一人,一旁的输液管里还有半瓶药液没滴完,输液针还插在输液管上。
陈旭快步来到床边,伸手摸了摸,隐约能感觉到有几分余温。
他眉头拧起,心中多了一抹不好的预感。
林母显然不是自己有事离开,输液针处理的相当仓促,如果是在医院内活动,那完全不用拔掉针头。
难道是病情突然恶化,被医院送去抢救了?
恰在此时,处理完住院手续的顾逸晨也来到了病房。
“我找医生要了一份病情详单,伯母的情况似乎并不严重,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详单递给陈旭。
陈旭接过。
不大的纸张上,清晰记录了林母身上的伤势。
除了多处软组织擦伤之外,能称得上严重的就是一道撕裂伤口以及局部轻微骨裂。
对比那些严重到危及生命的惨烈车祸,这种情况已经算是相当值得庆幸了。
但这也从侧面证明了一点,那就是林母不可能因为这点伤势再被送去抢救。
换言之,有人带走了林母!
“...说起来,伯母人去哪了?”顾逸晨现在才注意到床上没人。
“我不清楚。”陈旭沉着脸道:“但可以肯定,她的病情没有问题,是有人把她强行转移了。”
顾逸晨闻言,脸色陡然一变:“难道是杨启华?”
“他和中心医院往来十分密切,如果今早上对林先生家人动手的人是他,那把伯母转移走也不是不可能。”
“可为什么杨启华一开始不带走她?”陈旭思索片刻,不解。
“我也不清楚。”顾逸晨皱眉:“这中间一定是出现了一些问题,但现在伯母失踪,唯一可能动手的人只能是他。”
陈旭闻言,深吸一口气,猛地攥紧双拳。
隐隐间,顾逸晨能感觉到他似乎是动了怒:“你没事吧?”
“我没事。”陈旭摇头:“你妹妹在重症A区的7号病房,她因为车祸造成的伤情已经稳定,不需要再接受额外治疗,去保护好她。”
“你想...?”顾逸晨微微一惊。
听陈旭这意思,难道是想对中心医院下手?
陈旭缓缓点头。
“林先生是我韩家上宾,救老家主于生死一线,我韩家本该保林先生一家平安无事,享尽荣华。”
“可现在,反倒是林先生一直在帮我韩家,甚至在剔除了与韩家合作的歹人后一而再,再而三的遭受迫害!”
“我韩家若再不出手,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
“我知道了。”顾逸晨深吸一口气,郑重道:“那一定要尽快,杨启华心狠手辣,我怕伯母再出事。”
“我这就去上禀老爷子。”陈旭声音低沉,怒意浓烈:“今日就将中心医院清洗干净,所有与杨启华有关的,一个不留。”
“若这次无法保下林先生的家人,韩家倾尽全力,也必会让腾京付出代价!”
...
青城园。
枪响之前。
郑天彪倒在墙角,表情狰狞,视线轻蔑,见林言如见待宰羔羊!
他握紧手枪,心中有着无限的自信。
只要轻轻扣动扳机,手枪内的子弹就可以轻易洞穿林言的脑袋,心脏,肺叶,将林言的性命当场抹除!
就算林言身手胜他一筹又能怎样?
这小子的命,还是捏在他郑天彪的手里!
在手枪面前,林言也不过是他动动手指就能碾死的蚂蚁罢了!
‘既然你不跪,那就去死吧!’
郑天彪眼中狞光闪烁,看着林言毫无畏惧的模样,只觉林言是个无知小丑,他嘴角带着嘲弄与怜悯,缓缓扣下扳机。
这一刻,他无比享受剥夺林言生命的感觉,动作虽慢,但却昭告着林言这一生的终结。
郑天彪仿佛已经见到了子弹洞穿林言身体,林言痛苦倒地,鲜血飞溅,哀嚎求饶,最终被他一脚碾死的画面。
可也就在这一瞬。
林言突兀抬手,对准郑天彪,也取出一把手枪,瞬间扣动扳机。
西格绍尔P229!
郑天彪只看到了林言抬枪的画面,他连惊骇都来不及,完全做不出半点反应,缓慢收起的手指甚至还未压下扳机!
砰!
枪鸣如雷!
子弹转瞬即至,摧枯拉朽,贯穿郑天彪持枪的手掌!
被他紧紧握住的手枪直接摔飞在地,宽大手掌顷刻血肉模糊,如同烂泥!
郑天彪只觉得手掌一麻,随后鲜血飞溅,钻心剧痛袭来,让他发出痛苦嘶吼!
目睹这一幕的林雪也是被眼前的血腥画面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对着林言喊了一声。
林言这才注意到楼上的林雪。
看着林雪脸上沾着的斑斑血迹以刺目淤青,他的眼中溢出丝丝冰寒。
杀心骤起。
“闭上眼睛,别往下看。”林言轻轻开口,声音温和如旧。
林雪怔怔闭上眼睛,缩回了身子,不再看向楼下。
林言来到郑天彪面前,毫不遮掩视线中的澎湃杀意!
此时此刻,面对林言,郑天彪再也没有半点依仗。
无边杀意笼罩下,他如坠冰窟,浑身颤栗,喉结滚动,一时就连嘶吼声都发不出来。
他不知道这个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历。
明明年轻的乳臭未干,身体孱弱到不堪一击,但却拥有足以碾压他的搏斗技巧,以及足以凝聚成实质的滔天杀意!
甚至就连手枪当面,开枪伤人,这小子都没有一丝犹豫以及生疏!
宛若一尊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