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启平只觉得周身的空气,都仿佛凝固冻结了一般。
一股自无形之中汹涌而起的磅礴压力,狠狠轰在他的身上,让站得笔挺的他控制不住的屈身跪地,浑身上下的筋肉骨骼都被压迫的几近崩裂!
浓烈的杀机,随着林言的话音徐徐弥漫而出,带着刺骨冰寒,一点儿一点儿的顺着毛孔渗透进范启平的体内,让他再也抑制不住的惊惧起来。
如坠冰窟!
透体生寒!
眼前的林言,是真的想要杀了他!
任凭范启平有滔天威势,心中有千般怒火,此时此刻,在林言所展露的这股极具压迫感的强烈杀意与无形手段面前,他都毫无反抗之力。
如同板上鱼肉,任人宰割!
“不,我不能死!”
范启平心中颤抖,暗自嘶吼。
他身居高位,家底过亿,而林言只不过是个有点手段的渺小贱种,仗着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敢和他搏命,他今天若是真的死了,那才是最大的不值!
只要他能活下来,就有的是机会报复回来!
想到这里,范启平深吸一口气,目光阴沉的扫过林父和林母,嘶哑着嗓子,忍着屈辱,怨毒道:“...对...对不起。”
“不够用心。”林言淡漠开口。
下一刻,更加恐怖的压力随即自无形之中释放而出,重重落在范启平身上。
轰!
范启平身形一震,以头着地,上半身狠狠砸在地板之上!
彻底跪伏!
巨大的压力压得他呼吸困难,胸腔震动,脑袋猝不及防的猛然砸地,更是让他止不住的头晕目眩,脑海当中一片轰鸣。
回过神来,浓烈的屈辱和愤怒几乎要撕裂他的理智!
但感受着周遭的杀意与压迫,他还是强忍着镇定下来,伏在地上,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从牙缝中将道歉挤出:“...两位...今日是我出言不逊...我在这里郑重向两位道歉...对不起...!”
浑身颤抖着将这句话说完,范启平心中只剩下对林言一家的憎恨。
林父看着眼前这一幕,怔了片刻,叹了口气,回过神来。
在见过林言只身横压腾京高层,使得全场跪伏后,眼前的这般场面对他而言,其实并不会给他带来多少震撼。
而且以林言现在所拥有的人脉,他想要范启平道歉,范启平也理应摆出这种姿态。
林母则让这一系列的变化惊得有些回不过神来,直到听见林父的叹息,她才怔怔收回目光,有些担心的看向林言,轻声喊道:“...小言。”
温和的话音让林言脸上的阴沉逐渐消退,他深深看了伏在地上的范启平一眼,撤去了先前施展出的道法压迫,回身对着林母微微一笑:“妈,我没事。”
直至周身压力散去,范启平才浑身一颤,彻底松下身子,毫无形象的瘫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目光中尽是目视可见的阴蛰与冰寒。
良久,他才狼狈起身。
恰在此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范启平微微一滞,下意识的从西装里掏出手机。
手机屏幕上,赫然是吴远康的来电。
“...吴总?”范启平按下接听,艰涩开口。
“范启平,你在墨迹什么,怎么还不过来!”吴远康不耐烦的声音随之从手机听筒中传出,隐隐带着几分愠怒。
范启平眼角一抽。
他担任鼎云副总已有数年,数年间,他从未见到过吴远康有流露出过如此不耐烦,甚至有些动怒的态度。
难道吴远康那边,是遇到了事关重大的急事?
想到这里,他急忙解释道:“...吴总,我这边遇到了一点...”
“够了!我不想听你废话!”吴远康直接冰冷呵斥:“范启华,我给你十分钟时间,你要是再不滚到我这边来,就直接从公司滚蛋!”
现在的吴远康,正是焦头烂额之时。
就在昨晚,他在云海盛庭得罪了连云州龙头周海庭都要恭敬礼待的大人物,林言。
为了保命,他只能舍弃尊严,跪地求饶,最终以交出自己全部资产为条件,才艰难获得了一线生机。
在从云海盛庭返回家中之后,吴远康就立刻开始着手整理起来自己名下的全部财产。
只不过他名下财产繁多,而且形式也不尽相同,或是股票,或是基金,或是投资,或是房产,或是黄金等等...
他用了一夜时间,也才勉强整理完一小部分房产,而剩下的那些和公司有关的大头,却还杂乱无章,仅凭他一个人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捋顺。
所以他早早就打电话通知了范启平,让范启平赶紧过来。
然而他电话打完,等了又等,范启平这个混账玩意就是迟迟不来。
一夜未眠的吴远康哪还有什么耐心,直接额头青筋凸起的就拨通了电话催促。
要知道,以林言的身份,想要查清楚和他有关的全部财产简直轻而易举,他只有尽快将所有财产全部罗列清算好,才有活下来的机会。
一旦有所延误,林言就必然会来要他的命。
范启平现在的磨磨唧唧,简直就是在拿他吴远康的命开玩笑!
吴远康怎能不怒?
病房内。
范启平听着吴远康已然动怒的声音,再也顾不上其他,立刻毕恭毕敬的仓皇应下,而后挂断电话。
他收起手机,深深看了林言一眼,眼中阴沉,压抑,怨毒...无数情绪交错复杂,最终化作凛冽寒意。
‘小子,你有种。’
‘今日之耻,我范某记下了!’
‘用不了几天,我就会让你明白,将我冒犯到极致的代价!’
范启平沉沉冷哼一声,拿起公文包,甩手狼狈离开!
“范总!”
冯跃进见范启平怒而离开,这才回过神来,脸色同样难看。
他看向一旁的林言,眼中也有滔天怒火。
“...你这个大逆不道的东西!”冯跃进气到浑身颤抖,指着林言的鼻子骂完,又冷冷扫过病房,对着林父和林母道:“...你们这烂泥一般的一家子,就等着被腾京和范总追责到死,自生自灭吧!”
“无药可救!”
冯跃进愤怒说完,拿起公文包,匆匆向着范启平追去。
张玲同样被气的脸色铁青,对着林母摇了摇头,视线冷漠的寒声道:“张盈...你们这一家子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要是咱们家的老人知道了你们今天的所作所为,还不知道会被你们气成什么模样!”
“你们一家,就该在这云州底层彻底烂掉!”
话落,她拉起冯雅,直直走向门外!
冯雅最后深深看了一眼林言。
林言今晚的所作所为,从他自己的角度来讲,确实是为家人出了一口气。
但这又有什么用呢?
他只图一时畅快,却深深得罪了范启平!
更何况他们背后还有腾京的追责!
用不了多久,他们的生活就会举步维艰!
更何况现在林言还将他们这一家小有地位,唯一能帮上忙的亲戚都给气走了,等到那些大人物找上门来,等待林言一家的也只剩下了死路一条!
归根结底,林言还是太年轻了。
他没有背景,也没有能力。
不会权衡利弊,只图眼前一爽。
眼界太窄,身份不足!
留给林言林言这种人的未来,唯有后悔莫及!
冯雅收回目光,再也没有多看林言一眼的想法,径直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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