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孟阳龙非常失望,手下查了一夜,没查出任何线索。
这些袭击者身份复杂,有的是在逃通缉犯,有的是偷渡入境的犯罪分子。
有的是白种人,有的是华夏本国人,其中竟然还有几个黑人。
想要查清楚这些人的背景需要一段时间,不过眼下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人并不隶属于同一组织。
孟阳龙勃然大怒:“废物!”
“首长,这事实在不太好办,才查了几个小时,难以获得详细线索……”手下咽了口唾沫,很紧张的道:“接下来我们会详细调查每一个凶犯的背景,寻找之间是否有交叉点,这样就知道幕后主使者是谁。”
孟阳龙问了苍浩一句:“你认为怎么办呢?”
“没必要再查下去了。”苍浩摇了摇头:“他们能查出来这其中有通缉犯和偷渡的犯罪分子,这已经是极限了,其中很多偷渡的人来路不明,调查他们的背景就需要国际刑警组织协助。等到把他们的交叉点寻找出来,我们也知道了谁是幕后主使者,恐怕这幕后主使者已经发动下一轮攻击了。”
苍浩这话事实上是帮孟阳龙手下开脱责任,手下赶紧的望了苍浩一眼,一个劲的点头:“是啊!是啊!”
“下去吧!该调查还是要抓紧!”孟阳龙不耐烦的,屏退手下,又问苍浩:“那么你怎么看这事?”
“很显然,这些人是临时拼凑的雇佣兵,幕后主使者不想暴露身份才没动用自己的力量。”苍浩有点感慨的道:“其实很多时候雇佣兵就是炮灰!”
“你认为谁的嫌疑最大?契卡?”
“契卡……”苍浩冷冷一笑:“这个组织现在是否还存在,都是个问题。”
孟阳龙愣住了:“怎么这么说?”
“我们已经知道了,七号囚犯才是大boss,还有他的孙女阿芙罗拉。他们用几十年的时间筹划一个阴谋,并且同时深入渗透到了联邦安全局和契卡两方,那么一旦出手肯定要一招制敌的!”耸耸肩膀,苍浩无奈的道:“现在大家已经摊牌了,你觉得七号囚犯还会留着契卡?留着他们干什么,报仇吗?”
“对啊……”孟阳龙倒吸了一口凉气:“很可能这个组织已经在无声无息间覆灭了。”
“所以,我觉得七号囚犯这一伙嫌疑最大……”顿了顿,苍浩接着道:“别忘了,他们要抓活口,以孟老你的位置,掌握着多少机密就不用说了,如果他们有了你这个人质,更可以用来要挟国家!”
“没错……”孟阳龙的眉头深深地皱起来:“让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担心……七号囚犯真实面目暴露,如果真要实行什么长远计划,既然能对我动手,自然也能对俄国方面下手。”
“这个分析和我一样。”苍浩满不在乎的撇了撇嘴:“如果七号囚犯真的能同时控制两个超级大国,只是想一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孟阳龙急忙问:“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提醒俄国方面多加防范?”苍浩轻哼一声:“没这个必要!”
“为什么?”孟阳龙有些不解:“虽然说,这些日子大家闹得不太愉快,但在打击犯罪这件事上立场还是一致的。眼下大家一损俱损,如果俄国方面真的出了状况,我们只怕也要受池鱼之殃。”
“你说的道理倒是没错,不过,你觉得你就算你预警了,老毛子会听你的吗?”
孟阳龙傻住了:“这……”
“这个你应该很清楚,就凭那帮老毛子的傲慢,你贸然跑过去跟他们说有人要消灭你的国家,他们不把你一脚踢出来才怪!”笑了笑,苍浩补充道:“当然了,你这么重量级的人物,他们是踢不动的!”
“你说的还真没错……”摇了摇头,孟阳龙非常无奈的承认了:“让他们配合打击契卡,他们都百般不配合,如今阴谋上升了一个层次,只怕他们要更傲慢!”
“我就是这么想。”
“那你说该怎么办?等着七号囚犯把事情闹大?”
“有一些人,你告诉他们前面有悬崖,他们是不会听你的。除非让他摔得头破血流,他知道疼了以后才听你的。”掏出一根烟点上,苍浩深深地吸了一口:“到目前为止,契卡只是在我们境内惹是生非,老毛子好像没受什么损失。如果他们真的遭殃了,再打击起七号囚犯,会比我们更有积极性。”
“那就只有这样了……”孟阳龙的目光无意间落在苍浩的烟上:“等等,这烟你是哪来的……这不是刚才罗清武和刘双胜送来的吗?”
“对啊。”
“怎么在你这?”
“我看你们都不要,就顺了两盒。”苍浩理所当然的道:“昨晚老子帮你一场血战,抽你两盒烟不算过分吧?”
“你小子……”孟阳龙黑着脸说了一句:“我再找不到脸皮比你更厚的。”
“你应该这么评价七号囚犯才对,在我们这骗吃骗喝几十年,最后竟然跑了!”
“倒也不能这么说吧,毕竟他帮助摧毁了克格勃!”
“如果摧毁克格勃只是更大计划的一部分呢?”苍浩一摊双手:“我们,m国,甚至全世界,都被这个老匹夫给耍了!”
“这个吗……”孟阳龙怆然长叹了一声:“这些年来,我一直拿他当朋友,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真的,我做梦都没有想到,原来最大的威胁就在身边!”
“你也别这么沮丧。”打量了一眼孟阳龙,苍浩突然嘿嘿一笑:“话说,虽然七号囚犯老奸巨猾,我觉得你也是深谋远虑啊。”
孟阳龙的嘴角抽搐了几下:“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当然是夸。”苍浩笑嘻嘻的道:“你明知道离开了你,罗清武和刘双胜根本玩不转,所以才毅然辞职,等着上演一出萧何月下追韩信,对不对?”
“当然不对了。”孟阳龙一瞪眼睛:“我当时辞职还真就是一时冲动,根本没想太多,不过嘛……”
“怎么?”
“其实这种局面完全是可以预见的。”孟阳龙说到这里,语气略微有点得意,不过不容易觉察:“重要部门有太多人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就算不用我交代,他们也知道该怎么做,活该罗清武和刘双胜到处碰壁!”
“果然阴险……”
孟阳龙又是一瞪眼睛:“你骂我什么?”
苍浩转而一挑大拇指:“我是说你——高!”
“真正高的不是我。”孟阳龙的表情变得有些神秘:“你以为,为什么要搞突发演习,难道是最高层心血来潮吗?”
不用孟阳龙过多解释,苍浩已然明白了:“高层知道你离职,故意不声张,而是搞场演习让罗清武和刘双胜知难而退。用这个办法把你找回来,既没有把事情声张开,也给罗清武和刘双胜留了面子,算是两全其美。”
“正解。”
“这还真是深谋远虑……”苍浩很有感触,政治可能是这个世界最复杂的事务,自己在政治面前还有太多需要学习的东西。
“身处越高层,考虑问题就要考虑更多方面,牵一发而动全身啊。”孟阳龙看着苍浩,突然冷冷一笑:“话说你小子也够可以的啊。”
苍浩一脸无辜:“我怎么了?”
“你明知道昨晚的袭击跟罗清武和刘双胜没关系,为什么还拿枪对准他们,故意栽赃?”
苍浩干笑两声:“你猜!”
“猜就猜!”孟阳龙哈哈大笑起来:“你是想给刘双胜和罗清武一个下马威,尽管大家都知道不是他俩干的,但他俩永远都不能摆脱嫌疑。你这就是让他们感到惊恐,再不敢对我无礼……有一个希腊传说,迪奥尼修斯国王请大臣达摩克利斯赴宴,让他坐在用一根马鬃悬挂的利剑下,利剑随时可能落下。而昨晚这件事情,就是悬在他们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分分钟都可能砍掉他们的脑袋。”
苍浩承认了:“没错!”
“你还真是条小狐狸!”
苍浩立即恭维回去:“你真是条老狐狸!”
孟阳龙笑着摇了摇头:“你小子!”
一老一小两条老狐狸哈哈大笑起来,还真有点臭味相投的架势。
过了一会,苍浩说了一句更像狐狸的话:“既然我没什么事了,我就走了……找兄弟们吃个饭,再做个大保健,这日子,美!”
孟阳龙一愣:“大……保健?”
苍浩很热情的邀请:“一起?”
“算了!我岁数大了,不适合那个!”孟阳龙一个劲的摇头,随后又道:“说件正经的事,我知道你有个朋友受伤了,义肢被毁。我可以帮他,保证他拥有更强大的力量,怎么样?”
“那当然好!”苍浩眼睛一亮:“这还真是正事!”
就在苍浩和孟阳龙商议如何救治冷瞳的同时,一架航班缓缓降落在了广厦机场,这个航班的空乘一直非常紧张。
在这架航班上坐着几十个人,多数是金发碧眼的白种人,也有一部分是东方面孔,统一穿黑西装、白衬衫和蓝领带,这模样就像是打算去拍摄。
不过,他们的表现却没有电影那么搞笑,说来也巧,秦慕瑶也在这架航班上,对这些人却不敢像对苍浩那样。
他们个个气场强大,不苟言笑,整个航班期间一句话不说,既不吃东西也不喝饮料。
等到飞机落地,这些人就好像约好了一样,一起起身,排队离开,表现得非常有纪律。
当空乘很热情的点头致意:“谢谢乘坐本次航班,欢迎下次光临。”他们也没有任何反应。
秦慕瑶低声嘀咕了一句:“这些人是僵尸吗?”
显然,这些人还真就不是僵尸,因为他们偶尔也会私语几句,只是听不清说的是什么语言。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包括秦慕瑶在内的空乘才发现,这些人是有首领的。
这个首领的穿着打扮跟其他人一样,但气场更加强大,更重要的是,他太帅了。
身高一米八多点,一头耀眼的金发,高额深目,分明的棱角就好像出自最优秀的雕刻家之手,蓝色的瞳孔好像深邃的爱琴海给人的感觉,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又如同微醺的普罗旺斯给人的流连。
这么完美的男人,完全符合古希腊雕像的标准,甚至可以说比雕像还雕像。
秦慕瑶就觉得,这个男人如果变成雕像,一定会有无数女孩倾倒脚下。
只可惜,他这种强大的气场,实在让人难以接近。
和手下不同的是,他的面庞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这是信心的表现。
之所以能看出他的首领,是因为所有黑衣人都规规矩矩的跟在他身后,没有一个人敢走在前面或者跟他并肩。
在空乘们复杂的目光中,这些黑衣人离开机场,在外面,已经候着十几辆黑色轿车。
这些人鱼贯上了轿车,车队缓缓发动起来,来到近郊的一处独栋别墅。
在这里停着一辆面包车,首领下车之后直接来到面包车前。
面包车上有两个人,下来后打开后备厢,取出一支手枪交给首领。
首领把枪拿在手里,检查了一下确定没问题,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首领走到一旁,其他黑衣人依次过来领枪。
也就在其他黑衣人领枪的同时,这个首领来到围墙边,院子里的景色,满意的点点头:“这里环境不错。”
驻守在别墅里的一个人马上走过来:“我们是经过仔细挑选才选择这里的。”
“很不错。”首领又点点头:“动身之前听说,如今这个国家深陷雾霾,严重的时候都看不到钞票上数字,没想到这个地方还是很不错的。”
这些人交谈用的都是俄语,只有非常了解俄语的人才能听出来,他们的口音是不一样的。
首领讲的是标准的莫斯科口音,这种口音比起其他地方来,音调要软一些,倒使得这个首领更显斯文。
手下小心翼翼的道:“现在这座城市形势很复杂,你这样贸然前来……我想不大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