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城大道上,繁荣景象随处可见,任天龙与纪雪并肩而行。
“你上次救了我,还没好好谢你呢”。
纪雪有丝羞涩。
“不用,碰巧而已”。
任天龙像是钢铁直男,失去了言语的趣味。
二人步履轻快,任天龙感受到从周围散射过来的嫉妒锋芒,如若揽起,定能做师傅击杀野猪所用的铁锥长矛,锋锐程度想必旗鼓相当。
两人本是一样高,但纪雪穿了一双六公分的高根鞋。这样便是十足的女高男低,很不匹配。
“怎么,你又脸红了!”纪雪不经意间,看到任天龙脸色微红,像是醉酒晕迷的神情,于是嫣然一笑:”天龙,呆会你想吃什么!”
羞涩,内敛,是任天龙本能的表现,而且二人是并肩距离,暧昧到晃脚就能碰到对方的肌肤。如此,怎能不让一个单纯的少年心乱如麻。
任天龙面对这些投过来的眼神避无可避,所幸他适应能力极强,又有纪雪在一旁递话,很快就练就了脸皮厚的”绝世神功”——任你鄙视妒忌,我依然我行我素,视若无睹。
当然,绝弃了外界因素,内心的慌乱,还是要靠自己沉压。
“吃猪蹄吧!”
任天龙想念师傅的烤野猪蹄,随即脱口而出。
“猪蹄?”
似乎任天龙的回答让纪雪感到意外。
看着纪雪俏皮的模样,任天龙有些不好意思。
“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去吃别的!”
“喜欢,走啦!”
纪雪说着嬉笑着一把拉过他的手,朝前跑去。
柔软,细嫩,舒服,任天龙第一次跟一个女孩子拉手,接触纪雪的手,他心如暖流,竟愣在那里。
惬意温馨,真挚纯情。
“走啊,傻样!”
纪雪拉不动任天龙,转身发现他的脸更红了,当即环抱住他的手臂,拽着朝前走。
在认识任天龙之前,她以为自己的人生就这样了,是这个人的到来,令她心暖花开。
天啊,要不要人活了。
任天龙随其拽动的木纳步伐,感觉心血翻涌,这比耗时练功闭气还难熬。
萌动就像春天的土地,风动游吟,又将盛放花海彼岸。
阳城不光景点盛名,美食也相当诱人,坐落在餐厅一处的任天龙,看着眼前鲜嫩的猪蹄肉,再看看美艳的纪雪,可谓是相得益彰,秀色可餐。
这家餐厅生意火爆,后来者都是拿号排队。
肉鲜料足,滑而不腻,看着任天龙吃的很香,纪雪也捻起一块品尝,由刚开始的细嚼慢咽,变成最后让任天龙啼笑皆非的吞吃,即使如此,也没有丧失富家女端容得体的姿态。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唇齿不露,食不出口,坐姿端正,笑而不语。
“这家餐厅味道确实不错,只是……”
任天龙嚼吐出一块蹄骨,用热湿巾擦拭着嘴唇。
“只是什么?”
纪雪调整了坐姿,淡雅的疑问道。
“没有师傅做的好吃,虽然没有这些种杂繁多的佐料,但他老人家做出的猪蹄味香,能引来一里之外的饿狼!”
任天龙自豪的说。
“你跟你师傅一直生活在深山里,不害怕吗?”
纪雪姣好的面容上,涌现一丝迷惑。
“不怕,况且有师傅在。”
“那你是不是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他老人家,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大山呢。”
“你说你一直呆在国外,富裕享受的这跑去大山,那可是很苦的,你受的了?”
任天龙见纪雪一脸神往的样子,笑道。
“一定得去看看,况且你这么厉害,你师傅一定相当了得!”
纪雪自从见识过任天龙的身手,知道他还有个师傅后,难免会在她一个女子的心里,落下一个”大侠”的烙印。
这里任天龙跟纪雪吃猪蹄吃的惬意味爽,而北面,一个针对他们的阴谋,正在蓄势酝酿。
叶家主宅,南庭院。
这是一处风水之术中“财旺人康”的位置。
它居地近两百米,是以方圆石柱砌砌成的,一个广博的深宫锁院。此院落平整,没有缺角,构建与选址衬对风水,堪为龙虎。
冰晶走廊,琳琅满目的灯冉凭吊高处,显的庭院富丽堂皇。
走廊尽头,一个琉璃堆建的厅室之中,跪立一位男子。此人肥胖矮小,面容青红斑驳,血迹四溢。
琉璃,亦作”瑠璃”是用各种颜色(颜色是由各种稀有金属形成)的人造水晶为原料,是在1000多度的高温下烧制而成的。其色彩流云漓彩、美轮美奂;其品质晶莹剔透、光彩夺目。
由于厅室晶亮耀眼,诺大的房屋全由琉璃镶至,男子跪立在此处,像极了跪立虚空的仙人,不过看他的境况,怎么看都像是垂死挣扎的苦囚。
男子眉头深锁,脸上的刀疤深可见底,新旧不一的显在肥胖的面容之上,凄惨而狰狞。
他觉得身体的热量在一丝丝流逝,虽然不至于毙命,但长此下去,非得化为一具干尸。他的血,在琉璃地面轻淌滴流,从胸膛,从脚裹,因为这厅室除了白,没有别的颜色,所以他的血异常醒目。
不知等了多久,厅室一处传来异响,由于血已经将他的眉梢浸湿,早些弥留干瘪的血迹被又一层血迹遮掩,抬眼已非易事。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努力的抬头,去看来人。
“坤哥,坤哥,是我,我是宋彪,彪子!”
见来人,宋彪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伏将上去。
从被毒打一顿之后,一直被人关在这里,好几天了。
厅室很静,静到只有宋彪急喘的声音。
“彪子,你到底是谁的狗!”
叶成坤踩在琉璃地面,沉音良久,静静说道。
“坤哥,我是您的狗,彪子对坤哥的惟命是从,坤哥您是知道的。”
宋彪面对叶成坤跟叶韦民的态度截然不同,虽然同为畏惧,但对前者的畏惧是与敬畏,对后者则是心骇,惧怕。
自他宋彪入叶家以来,面对这对父子,不可谓不心惊,不可谓不忐忑。
“嗯,很好,那天在老头子面前,你没有说出是我,这点,让我很欣慰。”
叶成坤站在宋彪面前,虽然嘴上说很欣慰,但脸上却是忧郁。
“坤哥放心,叶总只会认为是我无意冒犯的纪雪,不会想到坤哥的!”
宋彪颤颤巍巍,生怕再遭到什么变故。
从那天被打关进来之后,隔天又挨了一顿毒打,这短短时光,就遭受两番厄运,如若再生变故,他这条命算是活不成了。
“不用紧张,对于你拼死护主的行为,我是看在眼里的。你放心,我已经在你的户头存了一笔钱。”
“谢谢坤哥,为了坤哥,彪子受多大苦都是值得的。”
叶成坤垂怜纪雪美色,自己被派去抓她回来,本来昨晚万事俱备,而且勘察过本来没有纪家保镖护卫,完全可以轻易得手,怎知突然闯出一个楞小子,而且对方还是一个会功夫的高手。事情败露,又无法藏匿,就落到如此田地。
宋彪知道,叶成坤虽然只是刚满十九,但好色的性情,委实震惊。
这几年,被他祸害的良家少女何止上百。
这期间,他自己也脱不了干系,大部分都是受命于叶成坤,由他一手安排。
前段时间,也不知道他从哪知道的纪家爱女回国,后垂怜其美色,让自己不管想什么办法都要抓来供其残虐。可宋彪知道,纪雪是什么人,那是纪正朗爱女,阳城屈指可数的大人物。
虽然畏惧,但对叶成坤的授命,他不敢违背。
“这次我不仅要得到纪雪,还要让那个傻小子死!”
叶成坤蹲下身子,盯着满面鲜血的宋彪狠狠的说道。
纪正朗的警告并未让叶成坤收手,反正变本加厉。
不知为何,对于叶成坤下的狠心,宋彪高兴不起来。经此事之后,纪正朗对爱女肯定会严加保护,纪家藏匿的高手虽然他宋彪没有见识到,可也曾听人说起过,若要再次抓纪雪,定是难如登天。
再者昨晚那小子身手如此敏捷,别说自己手下十多个,纵然再加派一倍人手,也无法保证可以将对方击杀。
“怎么,你是怕了?”
叶成坤像是看出了宋彪的心思,语气深沉的质问道。
“没有,没有……”
宋彪对叶成坤的质问心神一愣,神情瞬间变的难看。
“放心,这次不动用我们的人,昨晚我已经斥资请了帮手,这次我要雪耻!我就不信,还有我叶成坤得不到的女人!”
叶成坤明白宋彪的顾虑跟担忧,也不为难他,当即站起身来,信誓旦旦的说道。
“帮手?不知坤哥请的是……”
宋彪对眼前这个少主子霸占心理乍舌,明知对方是个硬骨头,他还是要去闯去碰,真不愧是叶家的长子。
“血夜联盟!”
在叶成坤迸射出这几个字眼的时候,宋彪身子为之一颤。
血夜联盟据说是一个巨大的黑暗组织,这个组织里不乏有刺客,杀手。在天朝地界,这个组织目前还渗透不深,却也是令许多帮派闻风丧胆的存在。
宋彪有些恍惚,他越发的看不真切眼前的这个少主子。
“坤哥,请吩咐,彪子要怎么做”。
“知道黄雀吗?”
生活有时候很无奈,明知前方是吞人的沼泽,有潜伏的爪牙,还是要硬着头皮去做。宋彪没有选择,他进入一个被叶家编制的胡同,只可同行,不可退避,这就是他现在的宿命。
身为叶家侍从,他宋彪苦不堪言,而他的主子“坤哥”,与其境遇便是云泥之别。
在叶成坤出了琉璃厅堂不久,他便绕过庭院,进入一个昏暗暧昧的居地。
这个场地不大,四周用玻璃水晶镶砌而成,屋舍周围被数层朱红细纱遮掩。
居地中央,显现一张大床,床是以楠木,气垫、钢丝、软垫结合而成,是应风水被摆在内墙靠左。
此时,红色大床上,躺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女子清纯不妖,秀发像是纸画的一样扑撒在大红的床单上。
少女低声哭泣,似是哭的太久,眼睛有些浮肿。
正自伤心的少女,见有人进来连忙滚爬向角落,双手抱胸,颤颤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