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旅行中的意外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2016年6月。
位于尼国巴厘岛的Ayung River,华夏文叫做阿勇河或者爱咏河,全长11公里,可漂流约9.7公里,耗时约两小时,水流较缓,适合各类人群,是不可多得的漂流胜地。
时间正值8月,是一年中的旅游旺季,之间不到一公里的长度,就有多达30多橡皮艇顺流而下。有时候水流较缓,需要同船的人一起同心协力划水来提速,有的河段水流湍急,所有人收起船桨抓紧船边的尼龙把手固定自己,时而悠闲惬意,时而紧张刺激。虽说阿勇河水流相对较缓和,但水流再缓的河流也有落差高的地方,偶尔也会有些橡皮艇人仰马翻,这不,在一个落差1米多的小型瀑布处,由于同船的四名游客中,其中一位德国老铁体重接近其余三人之和,掌舵的导游又没有把握好平衡,小船前半段悬空后迅速前倾并向左侧倾翻,好死不死,其中一名剑眉星目、五官立体的华夏男子,不知道是因为安全带是山寨货质量不好,还是服役太久,居然没有把他固定在座位上,65公斤的年轻小伙子直接飞了出去,整个人被拍在了瀑布下方的浅水区的碎石上。
小伙子名叫张凌峰,和女朋友江南来尼国旅行,同船的人分别是德国胖小伙塞萨尔、他女朋友米娅,以及操船的尼国人穆罕穆德。
张凌峰被操穆罕穆德扶起来,他的左手掌心被一根尖锐的石笋贯穿,这长达十五厘米、像一只利矛一样的锥形石笋从张凌峰左手掌中指和无名指掌骨中间穿过,疼得他龇牙咧嘴。让人奇怪的是,这石笋末端居然卡在一个不知道材质的底座上,从结构上看,底座上方应该还有一个保护罩,可如今罩子已经没了。
“什么鬼东西?居然遇到着这种倒霉事!”张凌峰怒骂道。
他也没空去研究这个石笋和底座是什么来历,见石笋表面光滑,没有倒刺什么的,便忍着疼拔出石笋,把这个害人的东西连带底座远远地扔到了岸边,砸在一块岩石上。
穆罕穆德安慰了他几句,去帮助被安全带锁住后带入水里的其他人。
“凌峰,你没事吧!”落水的江南从水里爬出来,第一时间来到张凌峰旁边,看着他血流不止的左手,心疼得眼泪都流了下来:“这怎么伤得这么重?手心手背都在流血,是被扎穿了吗?”
德国老铁和他相对娇柔很多的女友也过来安慰,他们心中更多的是庆幸甩出来的不是自己。
这个石笋,毫无疑问就是多年前日岛间谍多莎子自杀前遗留在河里的陨石,由于底座上有密封罩,形成了一个密闭的小空间,导致整个容器的密度和水相差无几,既不会漂浮在水面,又不会沉下去,却可以随着河水流动,这也是多库明斯十几年都没有找到陨石的原因。
直到某一天保护罩被反复撞击而脱落,石笋这才永远地留在了这个地方,机缘巧合下刺穿了张凌峰的手掌。这一瞬间,原本在300度高温下才会脱离陨石且可以穿透几乎所有物质的第三种神秘元素,在石笋接触到血液的瞬间,像是闻到了血腥的鲨鱼,纷纷涌入手掌的肌体组织中,并和肌肉纤维牢牢结合在一起,如同富集在骨骼中的重金属一样。
张凌峰同样不知道的是,他扔出去的陨石,在失去了第三种元素之后,内部结构发生了质变,遇到撞击竟像是劣质石灰板一样粉碎,底座则是在岩石中弹跳几下就不动了,寂静的底座看似没有异常,而几分钟后,几百公里之外的一个军事研究基地,突然刺耳的警铃声响起。
张凌峰的伤比预想中严重,石笋是先扎到中指掌骨之后又发生了偏移,再贯穿手掌的,中指掌骨粉碎性骨折。上午十一点出现事故,事发地点附近没有公路,尽管景区有救援车在待命,从阿勇河到巴厘岛皇家医院,也花了将近四个小时,验血、拍片等各种检查和各类表单,又用去了将近三个小时,等到会诊确定手术方案,已经是深夜,手术被安排在了第二天上午八点。
除了张凌峰,其余人都没有受伤。
张凌峰的女友江南,这个看上去娇柔的女人秉承了华夏人一贯的坚强,没有哭哭啼啼、不知所措,所有的手续都是她在医护人员的指导下办理的,还有景区两名工作人员系协助,全程没让他们俩感到一丝窘迫,因为巴厘岛有百分之六十以上的旅客是华夏人,当地ZF可比某亚和某江更懂得口碑的重要性。
第二天上午,经历了两个小时的手术,刚出手术室的张凌峰,却发现在手术室外迎接他的不是江南,而是四名荷枪实弹的军人。
“张先生,请跟我们走一趟,我们有事情需要协助,你女朋友江女士已经被我们接走了。”一名尼国军人出示完证件后,用不太熟练的华夏语告知张凌峰。
张凌峰有些奇怪,自己两人没有任何敏感背景,没做过违法乱纪的事情,这次也就是正常的旅游,怎么会劳尼国军人大驾来请自己。
张凌峰觉得自己身上不会有什么问题,而且对方态度也不算强硬,于是答应下来:“没问题,我可以先和女朋友打个电话吗?”
那名军人生硬地拒绝道:“不好意思,暂时不可以,请配合,我们时间有限。”
平头老百姓对军人有种天生的敬畏感,何况是执行任务的军人,张凌峰看了看墙角的摄像头,点头应允。
张凌峰跟随四名军人上了一辆军用吉普,这辆车前后隔断,后座的三面玻璃都没有视野所以两个小时的车程,张凌峰完全不知道车往哪个方向开,心中也是忐忑不安,不断反思自己这几天有没有冒犯了谁,或者是触及了什么机密,却没有任何思路。
下车前张凌峰被蒙上了双眼,这让他心中更慌了,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遇到了假军人,实际自己是被绑架了,毕竟他也不知道之前出示的证件是真是假。
张凌峰感觉自己被带进了一栋建筑的地下室,因为电梯是向下的,还听到了好几次自动门开启的声音。
终于在第五次听到那种自动机械们开启的声音后,耳边传来了江南的声音。
“凌峰!”
随后张凌峰的眼罩被摘下,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群人,有江南,昨天同船的德国情侣,操船的尼国人,细细一看,原来昨天出发时遇到的几乎所有旅客都在这里了,还有很多不认识的人,大部分是亚洲人,大约三分之一是欧美人。
张凌峰打量着四周,他们所处的地方是一个大约200多平方米的大房间,四周都是荷枪实弹的军人,大约有30多个,还有5六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从站位和交流时的态度来看,他们应该地位更高。
被围在中间的人大概100人左右,差不多是张凌峰昨天漂流出发那个时间点附近所有的游客数量了,张凌峰感觉这件事肯定和昨天的漂流有关,难道是自己这群游客中有间谍或者恐怖分子?不然没道理会动用军队。
不过令张凌峰稍微安心的是,所有人似乎都没有手上,也没有被严格限制自由,至少他们可以相互交流,也没有人被捆绑或者带上手铐。
江南脸色稍微放松,快步走到他面前,看到他左手已经包扎好,知道手术已经完成了,牵住他的右手,关切地道:“他们有没有为难你?手术还顺利吧?”
张凌峰挤出个微笑来,把江南揽进自己怀里,拍拍她的后背,轻声道:“手术很顺利,他们也没有为难我。你呢,是怎么过来的?”如果不是这个场合不太合适,他可能会取笑一下江南,这个平时一副女强人模样,在他面前没有漏出过软弱的女汉子,今天终于见到她柔弱的一面。
“我在手术室外面等你的时候,突然来了几个人,本来有人建议直接闯进手术室终止手术,直接把我们俩一起带走的,另外一个女军官让他们四个人留下等你手术结束,她一个人开车把我带到这里的。”江南牵着张凌峰的手,一边带他回到人群,一边解释之前发生的事情。
“是吗?那可多亏了这个女军官了!”张凌峰庆幸地道,却见江南面色怪异。
张凌峰有点奇怪:“怎么了?”
江南在张凌峰耳边低声道:“这个女军官有点神经病。”
“哈?”张凌峰很奇怪江南会这么评价一个人。
江南有点气愤地道:“她在车上问我,我的相貌华夏算是什么水平,我说算是中等的。”
张凌峰笑着道:“老婆你谦虚了!”
客观地说,江南的相貌7.5分到8分之间是没问题的,如果不是眉形太硬显得有点偏阳刚,这个分数还要高。
“那个小丫头片子居然说:‘你们华夏女人本来没有我们尼国女人好看,那你长这么丑,怎么有勇气来我们尼国丢人现眼!’,我靠,我长得这还算丢人现眼?气死老娘了!”江南盛怒之下狠狠剁了张凌峰一脚,还好出来玩穿的是平底运动鞋。
张凌峰早已习惯了江南的火爆脾气,哭笑不得地安慰道:“她那一定是嫉妒你!那个女军官长得一定很丑吧?”
谁知道江南更生气了,踩在张凌峰脚上的鞋碾呀碾,弄得张凌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反生不疼,随他去好了,自顾自地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快下午一点了,同时他也注意到,手机一格信号都没有——这倒不算奇怪,毕竟他们在地底下。
正在这时,一行二十多名身穿深色制服的人进入大厅,为首的是一名神色阴郁的中年男人,身材消瘦,细长的双眼露出冷厉的光芒,扫向众人,原本乱糟糟的众人立刻安静了很多。
他身边站着一个身材窈窕、面容绝美的制服女孩,其他人都离开有三米远,就只有这个女孩在他身边,张凌峰有点知道为什么江南要这么恼火了,说不过又比不过,能不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