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齐牧歌此时就跟小孩子一样爱告状,但脑子也不算秀逗了,耳朵尖听见宋明和医生的谈话,知道李芸的身体状况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差,于是坐在李芸的床边开始唠嗑,把李芸哄得嘴角就没停下过。
往日看起来破旧而又清冷的房子,这时候倒是平添了几分热闹。
宋明站在一旁,眯着眼看着眼前和谐的一幕,感慨齐牧歌总算做了一回人。
转身回了客厅,宋明才发现土坯房的客厅空荡荡的,一个破黑白电视,还有一张吃饭的桌子,不管从那个地方看起来都有些磕碜。
现在想想宋玲玲的话,他出去了这么些天,似乎还真的忘本了,现在回来居然连像样的礼品都没有带。
要是他的父亲泉下有知,一定晚上托梦抽死他丫的。
但是一夜无眠,晚上宋明老父亲并没有托梦给自己,可能对他是太失望了吧。
清晨再次来到母亲的卧室,宋明发现齐牧歌还在和老母亲聊着,他都怀疑两人是不是摆了一晚上的龙门阵!
“你们,该不会聊了一晚上吧!”
“小齐,你可要悠着点,我妈的身体可熬不了夜!”
害怕齐牧歌又拿称呼的事情说事儿,昨天晚上宋明便机智的改了称呼,虽然听着仍旧不像是交往了许多天的男女朋友,但好歹那位齐大小姐不能再给自己找事儿了吧。
果真,听到这个称呼,齐牧歌也只是皱了皱眉。
随后嗔怪道:“哪能呀,哥哥,我像那种眼睛里看不看是非的人吗!”
宋明听完这话,心里吐槽:“像,像极了!”
没有听见宋明内心的不满发声,李芸也站出来帮齐牧歌说话。
经过昨晚和今早的相处,她呀,已经将齐牧歌这姑娘看成了未来的准儿媳妇。
“明儿呀,小齐这姑娘好,你可要好好的对待人家,要是再让我听见你欺负人家,我可就要家法伺候了!”
所谓的家法,不过就是跪搓衣板,我们家祖传的女强男弱,父亲在世时就内没少跪过。
宋明撇撇嘴:“我现在怀疑我都不是您亲生的,齐大小姐才是!”
“明儿,你在那边叽里咕噜说些什么,我怎么没有听清呀。”
果然背后说人是要遭殃的,宋明笑嘻嘻地掩饰内心的慌乱,脑子一转弯便道:“老妈,你和小齐先聊着,我出去一趟!”
交代完,宋明逃也似的出了门。
自从昨晚上看见异常寒酸的客厅,宋明便有为家里添点什么东西的想法。
但是宋家村这个地方,就算是建设了新农村,不过也就是修了几条路而已,买东西还得去集市上买,光走路就得花费一个小时。
之所以不开车,宋明是想低调行事。
他脚下加快速度,往集市的方向赶去,走到山野小畔,还真遇到了不少认识的熟人,他们的模样倒是和自己离开家时没有什么变化,无非是岁月在他们脸上镌刻了几道周围,头上多了一些银发。
“哎,这不是老宋家的明娃子嘛!”
“哟,还真是,回来了哇!咋招呼都不打一个哎,走,上我那里吃个饭,我家狗蛋老想你嘞,老是念叨明锅锅什么时候回来。”
“在遂城市混的怎么样了?别累着自己,还是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年轻虽然是资本,但是有个好身体才是拼搏的根基!”
亲朋好友对自己的关心让宋明感到无比的亲切和温暖。
从这点上来看,虽然村子里不乏一些是非的人,但是大多数的邻里朋友心底还是非常善良的。
“哟,那不是宋明嘛,没想到你居然回来了!”
正感慨着,一道不屑里夹杂着醉意的生意从不远处传来。
宋明下意识寻声望去。
一位脸红脖子粗的青年从另一条巷子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可能因为酒喝的太多,说话含糊不清,扶着一旁的土墙才能站立。
仔细一看,来人正是白柔婉的亲大哥白成功。
“哟,看才站的太远没看清,现在走进,才发现原来真的是你!宋明,你不是在遂城古董店里当小工嘛,难道是被老板辞退了,你才灰溜溜跑回村子避难的,也不嫌丢人啊!”
童年时期,白成功就不喜欢宋明,现在喝了点小酒,借着酒精将陈年积累的不满全都向宋明发泄了出来,扯着嗓门继续道:“哦,我知道了,宋明你这臭小子大概是听说凯蒂回来了,存心继续回来纠缠她的是不是!”
“啊呸,要真的是这样,我劝你早点死了这条心,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
凯蒂?
几个省略号从宋明的脑袋上飞逝而过。
周围,适才和宋明迎面招呼的几位乡亲小声对宋明说道:“凯蒂指的就是白柔婉,人家出国了几年,觉得自己名字太土就改了一个外国名。”
经乡亲们这样一解释,宋明算是弄明白了这人是谁。
的确符合白柔婉爱富嫌贫的卑劣人格。
“哼,我家凯蒂被遂城市做跨国生意的古董老板相中了,老板夸她满身书卷气,有学识,有鉴宝的前途,所以才收了她当徒弟,一年的工钱就是百万起步,而你呢,一副穷逼眼,多看几眼都嫌晦气!”
这句话说完,白成功便连打了好几个酒嗝,听的人打心底里感到恶心。
宋明嫌弃地后退了几步,顺嘴问了一句:“哦?不知道是哪家店,不妨说来听听?”
他在遂城市好歹从毕业混到现在,遂城市大大小小的地方也算摸透了,说不定他还知道那家古董店呢!
“齐福典行!遂城古董市场的龙头企业,那么多人挤破头也进不去的企业,凯蒂轻松就入了门,她难道不是个天才吗!”
像是当头一棒。
白柔婉所在的公司,不正是凌氏集团的死对头嘛。
跟着凌大小姐做了不少的事情,光从她嘴里听见有关齐福典行的劣迹就不下
回。
手脚不干净,和人做生意偷奸耍滑,反正用一句话来总结此公司,便是好事儿不沾边,坏事儿全都要。
而白柔婉,就算他打心底就对此人无感,也不想和这位成为敌人,但奈何对方像条疯狗一样在他面前乱吠,是个人都忍不了啊!
他宋明不惹事儿,但是也不怕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