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姑娘聊了很久,作息规律的邱典架不住困意回房睡觉,而闻人瑾穿的暖和,躺在躺椅上数着天空中的星星。
虽说海上的空气污染不如城市,但是妄图看到星河,这片海域还不够纯净,闻人瑾数着数着,也渐渐有了困意。
歪头看看周围,沙莲瞳收来的“保镖们”都在暗处保护她,这让她感到一点点奇妙,但无伤大雅。
既然有人保护,还困,睡吧那就!闻人瑾想着。心大的姑娘就这样在躺椅上睡着了。
半夜,闻人瑾冻得一哆嗦,醒了过来,迷迷糊糊中瞥了一眼保镖藏身的地方,保镖不在了,本能的摸了摸手机,手机还在,上面显示时间是凌晨一点。
人的困意上来了是什么都不想做的,甚至不想动一动回房间睡,现在凉风习习,闻人瑾把衣服往脸上一蒙,暖和了,接着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闻人瑾又被冻醒了——她在睡梦中因为呼吸不畅把衣服扯了下来。
本能的去摸手机,却什么都没摸到。
“不能是丢了吧?被偷了?滑到椅子底下去了?”闻人瑾思索着,强撑着疲惫的身体从躺椅上起来找手机,那可是灵魂。
浑身上下摸了摸,椅子上下也没有,闻人瑾吹着凉风开始清醒了些,“那帮保镖中途就回去睡觉去了?我手机被偷了啊!得让沙莲瞳扣他们工资!一群没用的家伙!”
喃喃的骂着,闻人瑾摇了摇头,打算回房间睡觉,她知道现在着急没用,肯定找不到,等白天工作人员都醒了,查查监控什么地,方便的多。
闻人瑾揉揉眼睛,正要往回走,却看到顶层烟囱那里好像有人,赤身裸体的。
“人类是自由的。”闻人瑾心思活跃起来,“但你们真敢玩啊。”想着想着,闻人瑾偷偷摸摸的上楼,贴着墙尽量不让他们看到,悄咪咪上了好几层楼,在最后一层的楼梯上,眯着眼,探头看去。
丁陌,那群“保镖”,之前餐厅里闹事的人们,零零散散加起来三十多个人,全部赤身裸体的被绑着,跪在地板上,冻得发抖。
他们的面前,站着那个皮衣女,皮衣女的口袋里露出来半个手机,是闻人瑾的。
这个画面看的闻人瑾面红耳赤,她不知道这群人到底要做什么,只听那群闹事的人嘴里喃喃:“为了洁净,甘愿均衡……”
而保镖们和丁陌被塞的满嘴布块,下颚已经脱臼,疼得他们涕泗横流,不停呻吟。
闻人瑾感觉这个画面有些诡异,想走,但是手机又在那个女人身上,十分犹豫。
可事情的发展终是在她的想象之外。
皮衣女大喊一身“你们终会成为荣耀!或你们,为世界赎罪!”随后一挥手,三十多人的脑袋齐齐断裂,三十多道血柱如同公园喷泉般壮烈。
“卧…”闻人瑾虽然看过很多重口味的作品,但是当这些画面在现实中上映,她还是仍不住叫出了声,但马上就忍住了。
“谁!”皮衣女很敏锐的捕捉到了那一声惊叹,随手一挥,甲板上的地板就如同活过来了一般蠕动着翻起来,将三十多具尸体和他们的血液卷向大海,清理的干干净净。而皮衣女自己则头也不回,径直走向声音发出的地方,低头看去,只有一双鞋在那里。
“这个姑娘,本来想留她活口的,但是让她看到不该看的了。”皮衣女心里想着,撑着围栏直接翻到了下一层。
“你很聪明,知道脱了鞋可以跑的安静一些,但是现在没有人穿凉鞋的时候还穿袜子吧?”皮衣女说的很大声,目的就是让问人瑾听到,她这是为了让闻人瑾害怕,人越害怕,越容易露出马脚。
闻人瑾躲在第十层的甲板后面,听到皮衣女的话,惊慌的看向自己的脚底板,已经脏了,这代表着甲板的木地板上留下了脚印!
果然,皮衣女高跟鞋的声音逐渐逼近,咯、咯、咯……每一声都恰好响在闻人瑾心跳的一瞬,让闻人瑾感到语无伦次的压迫。
“抓到你啦!”皮衣女大叫一声,越过围栏看去,却看不到人,“你累吗?这里是高层甲板的最后一层,再下一层甲板,是第四层,几十米高,你去不了的吧?”
闻人瑾扒在在船沿,像吊在悬崖之上,为了不让皮衣女看到,她只用一节指节扒着,疼痛难忍。向下看去,如果要跳到第四层的甲板,就算是体质超常的武法者也必然粉身碎骨。
可是这层甲板除了地板围栏,什么都没有,环视一圈,三根指节是那么容易发现。
皮衣女走到闻人瑾面前,平淡的看着她,也不说话,也什么都不做。
“她想干嘛?”闻人瑾心里想着,手指的酸痛已经让她满头大汗,“不对,她在笑!现在太黑了,我才看清,她在笑!她被纹身盖住的那半边脸已经合不拢嘴了!”
到底是关注点奇怪,不过确实,皮衣女因为半边脸面瘫,为了保持形象,她盖住了另外半边还能活动的话脸。
不过闻人瑾也知道现在不是闹着玩的时候,她看皮衣女没对自己下手,飞速的思考着自救的方法。
可能有两分钟,可能有三分钟,皮衣女趴在栏杆上,静静地看着女孩。闻人瑾自觉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手指的酸痛已经忍无可忍,最终松开了双手。
皮衣女叹了口气,因为他们“均衡洁净”并不乱杀无辜,面对目击者,只是无可奈何。可正当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听到了一声自己不熟悉的唐语。
“金性武法,磁极!”在下落的过程中,会经过六层游客住宿的船舱,闻人瑾仅仅下落两层,就抓紧机会,将自己吸入一件客房内。
随着玻璃碎裂,闻人瑾狠狠砸在房间的地板上,一对年轻的夫妻大半夜正在行男女之事,可现在却被突如其来的闻人瑾吓得没了性致。
闻人瑾看都不看二人一眼,起身就跑,脚底却突然传来剧痛,踉跄两步又倒在地上。闻人瑾慌忙看去,却是好几片玻璃渣扎进了脚底,同时大腿上胳膊上也都挂了彩。
眼泪一下就绷不住了,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但这并不代表闻人瑾放弃了,作为一个人类来说,哭泣是缓解痛苦的途径。
闻人瑾流着泪,大差不差的拔出来大块的碎玻璃,然后就往门口爬。
年轻夫妻俩看着闻人瑾打开门,看着她留下一地血迹,正想说些什么,却看到了更匪夷所思的事情——一个皮衣女脚踩着蠕动的游轮的外侧铁皮从破损的窗户里钻了进来。
皮衣女看着地上的血迹,笑了一下,闻人瑾的行踪,尽在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