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活动是大合唱,一群犯人聚集在活动室里,学习歌颂祖国的歌曲。
聂延坐在沙莲瞳旁边,这次正儿八经的问道了沙莲瞳的名字和入狱原因,说道:“砍人!是个好汉子!我喜欢!你知道不,那个张秋楠,老大不小的人了,对小女孩下手,身后又没啥后台,进来之后被我揍的好惨呐!”聂延边拍边用大手用力的拍打着沙莲瞳的背部,彰显自己的力量。
沙莲瞳也听出了聂延在展示自己的地位,挤出一丝笑容,夸聂延厉害。
“小子,我说你后悔吗?砍了人进来。”聂延对每一个新人都这么问。
沙莲瞳摇摇头,说道:“已经进来了,后不后悔又如何。”
聂延听这个话很不高兴,他是简单脑子,就想听个是或不是。
沙莲瞳被聂延纠缠的烦,说明白了,自己很后悔。
聂延眼角流露出一丝不屑,心想:“又是个敢做不敢当的软骨头。”
然后也松开了沙莲瞳,不再和他说话。
晚上回到宿舍,樊长兴凑上前问沙莲瞳:“你都怎么跟聂延说话的?”
沙莲瞳大概重复了一下,樊长兴却摇摇头,说道:“你这是已经得罪聂延了。”
“你说你后悔,那你就是得罪他了,他觉得你是软骨头。”
沙莲瞳脸上没有表情,理所当然的说道:“我就是软骨头啊。”
樊长兴开始看不透沙莲瞳了,他的长发和他一如既往冷漠的态度让他捉摸不透。
第二天。
早上七点,每个人都得起床去跑早操,训练。
樊长兴在监狱里这么久,早就买通了检察员,在角落里打盹。
沙莲瞳跑完,汗水和异味都用莲花瞳净化的干干净净,他问樊长兴:“我们就是因为违背法律进来的,你在这里面也不遵守规矩,不太好吧?”
樊长兴看着干干净净不喘大气的沙莲瞳,说道:“你也没跑?”
沙莲瞳看他不回答,也不追问,说:“我身体好,跑一个小时还不至于出汗。”说完转身就走。
樊长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更加坚定了沙莲瞳不简单的想法,跑一个小时都不出汗?这家伙是私家侦探进来调查东西的吧?
十点,新罪犯们要去上政治与道德的课程,老罪犯们去上班,但是沙莲瞳却被狱警叫出去,有人来探访他。
前天凌晨沙莲瞳扎了毛延超的手脚断了根,晚上被抓进小黑屋,昨天正式入狱,被聂延盯上,今天,就有人来探望沙莲瞳。
来了四个人,一人一个隔着玻璃询问显得太拖沓了,监狱长刘建德破例给他们找了个房间说事。
还没等四个人说话,沙莲瞳就先拉住了李千洒,直白的问道:“你对现在的我失望吗?”
李千洒知道沙莲瞳其实一直蛮自卑的,但是现在不是让沙莲瞳觉得自己应该失望的时候,说道:“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相信你肯定不会是作恶的那个人。你那本本子上写过,对付一个有罪的人,最好的偿还方式就是让他体验到等价的惩罚。你肯定有你的道理的。”
他们只知道沙莲瞳是因为故意伤人进来的,但是伤了什么人,为什么伤人,伤了有多重,却什么都查不到。
听完李千洒的话,沙莲瞳却摇摇头,说道:“我们生活的是法治社会,我们在一个法治国家,这回是我犯了错,我应该想办法走法律程序而不是一意孤行的,在我犯错前,至少有三个人来劝过我,我都没听,现在很后悔。”
李千洒不知道怎么反驳,邱章说道:“我也相信你,嗯,用命发誓。”
“额。”沙莲瞳连忙按住邱章即将举起来的手,说道:“不至于,叔,没必要,很感谢你相信我了,真的!”
李千洒看着这滑稽的一幕,笑出了声,刘建德也是。
但是闻人瑾却笑不出来,一直皱着眉头,沙莲瞳劝好了邱章,对着闻人瑾说道:“还记得蛇古神在你的耳边低语过什么吗?”
闻人瑾愣了一下,有点怒气的说道:“现在不是犯中二的时候啊!你到底做什么了啊!”
沙莲瞳压低了嗓音,模仿着古神低语:“不要对未知造成的结果皱起眉头。”然后用正常的声音说道:“我砍了一个后台很硬的流氓,就这样。”
“太廉价了!”闻人瑾愤怒地说道:“一个臭流氓换你进监狱?他配吗?”
沙莲瞳伸手摸着闻人瑾的头,安慰她。
邱章、闻人瑾、李千洒都互不相识,只是巧的不能再巧,仿佛命运在操控他们一般,同时来看望沙莲瞳。
安慰好了闻人瑾,沙莲瞳又叮嘱了李千洒一些事,小声地让邱章和李千洒两个武法者互相认识,这场探访才算结束。临走,刘建德叫住了邱章和李千洒,互相了解了一下才知道,邱章和刘建德都被沙莲瞳救过,而李千洒,也算是和沙莲瞳有千丝万缕的奇妙关系。
但是房间里除了沙莲瞳,还剩下另一个人。
是沙莲瞳原来上班那个单位的经理。
他看着沙莲瞳,说道:“我来没别的事,一是你的工资已经打到你的卡上了,二是你被解雇了。我不觉得公司五十年后还会需要你,总之,就这样吧。”
说罢,这个经理也走了。
沙莲瞳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厌恶。
“反正我也不需要工作,打工只是为了给父母打钱,我又不会饿死。不稀罕。”心里嘀咕着,刘建德送完李千洒他们回来了。
“我更加确信你的案子有问题了。”刘建德沉声说道:“但是我什么都查不到,我只是个监狱长,可能帮不上你了,我只能尽量帮你争取减刑的机会。”
沙莲瞳摇摇头,笑着说:“没事的,监狱长,这件事说不上谁对谁错,你愿意相信我很感激了,不用插手太多!”
沙莲瞳不觉的一个监狱长能和省长抗衡,让他收心,减刑就挺不错的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嘛。”沙莲瞳笑呵呵的说道,这句话真是他避世最常说也最好使的一句话了。
监狱长把沙莲瞳放回去,嘴里念叨着:“祸?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