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雪龙让沙莲瞳冷静,表示自己没有恶意,沙莲瞳不敢大意,没把长枪收回去,就拿在手里,然后坐在杨雪龙对面,听他说话。
一番攀谈了解之后,沙莲瞳才知道,杨雪龙正是藏组的最高领导人,而藏组和武法者组织最大的不同是,藏组拥有着“在道德方面凌驾于法律之上的实权”,说白了就是有特权。
他调查过了,沙莲瞳的长枪应该具有某些他需要的能力,所以想拜托沙莲瞳一些事。
而沙莲瞳却是一口回绝。
想想几个月前,自己还是个为了让父母安心而住危房,拼命工作的社畜,而且只需要这样就够了,但是自从被捅了一刀之后,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事情接踵而来,曾经认识的朋友们,居然也有自己不知道的特殊身份。
这种被蒙在鼓里又突然揭发的感觉,沙莲瞳并不喜欢。
俗话说不知者无罪,沙莲瞳现在只觉得,无知是福,更不想再加入别的什么组织,他不想要更多的事了。
所以这个藏组,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好的,既然你不愿意的话,我并不强求。”杨雪龙眯着眼,放沉声音说道:“可是,如果你身为异能者,又不加入我们,那么如果你犯事了,绝对会不得好死,明白了吗?”
“嘁。”沙莲瞳吃软不吃硬,杨雪龙这个态度让他很讨厌,自然没有多话。
“走了。”杨雪龙起身,拍拍屁股,好像火车上的座椅很脏一样。
沙莲瞳没说话,一句“慢走”都没有。
而杨雪龙刚走了两步,回头说道:“你住的那个房子,8月25号到期,在那之前加入藏组的话,我会再给你优惠,25一天,可如果你不加入,我也按你100一天收费,再往后,就是原价了。”
原来藏组早就在生活方面给了沙莲瞳福利了。
杨雪龙说完这些,彻底走了,而沙莲瞳满脸蛋疼,刚才拒绝的那么果断,没想到自己早就欠了人家人情。
“所以,‘概念’是什么,他刚说我也有‘概念’,是这杆莲花枪吗?”沙莲瞳想不明白,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又要麻烦菅尺给自己讲知识了,不过不是现在。
沙莲瞳心烦意乱的在毛延超的车厢里干等着,直到夜里两点,他听到动静了。
心脏重新激烈的跳动起来,像是在操场起点线准备跑一千米时的兴奋和无奈。
抽出长枪,偷偷摸摸的走过去,他看到毛延超用手电筒打着灯,开着直播软件,正在解人家最下面一层的姑娘的衣服扣子,嘴里还说道:“谢谢老逼哥的火箭!嘿嘿,多亏上次那档子事儿,现在好多人都看我直播,收入蹭蹭蹭的长啊!”
“这妞的胸好大!嘿嘿,我单手解不开她衣服的扣子,兄弟们等等哈!”
沙莲瞳不知道他为什么可以直播而自己就不可以,不过他现在并不在意这个。
武法发动,连一只灾祸都没看到。
有些人作恶是受灾祸影响,而有些人,他自己就是恶。
沙莲瞳站在毛延超身后,热血沸腾的毛延超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一直发出咯咯咯的淫笑,听得沙莲瞳犯呕。
趁着毛延超没注意,沙莲瞳的手快如闪电,精准的从毛延超脑袋旁边伸出手去,点到手机上的下播键。
“哎?怎么不播了?”
“网断了?”
“我裤子都脱了主播在搞毛啊!”
一台台电脑和手机前,男人们怒骂着。
“啊!”毛延超被突然从伸后伸出的那只手吓得惊叫一声,整个人扑倒在那个女孩的床上,压在那个女孩身上。
“你还有脸往人家女孩的身上趴!”沙莲瞳怒骂着,一手抓住毛延超的领子,一手抓着他的小腿,发动土性武法,力量增强,直接将它提起来,像扔垃圾一样一把甩到走廊,丝毫没有留情。
毛延超身体结结实实的被摔在车厢上,落在地上,感觉头晕眼花。
沙莲瞳怒火冲上了头,抽出莲花枪,对着他刚才解扣子的右手狠狠刺下去!
但是却那一枪扎在了泥土里。
那种全力一拳打在海绵上的憋闷感难受的沙莲瞳想死,而更让他肝火攻心的是,场景为什么变了!
此刻他身处一片农田,但是农作物堪堪到他的膝盖,火车在不远处停滞,一切都安静的诡异。
“不对,不是火车停了,是这个世界停了。”
沙莲瞳看到天上不知名的鸟儿也仿佛被冰封了一般,也不飞,也不掉下来。
“屁事真多!就不能让我把我的事畅快的做完吗!”沙莲瞳将长枪怒摔在地,用尽全力嘶吼了一声,才把心中的憋闷舒缓了一些。
“谁!又是谁!毛延超的保镖吗?”沙莲瞳对着空气叫喊着,车上没有灾祸,而且他现在确定了世界上肯定有超能力者存在,而且毛延超这狗东西的身份这么特殊,有个超能力者保镖也未尝不可。
“不是保镖。”一个干净的女声回答道:“那种货色,就算把所有位面给我我都不会保护他。”
“那你做什么的?”沙莲瞳语气很臭,这一路上先是手机不能直播,再是被胁迫进藏组,现在马上就要达成目的了,又有人出来妨碍自己,脾气再好也忍无可忍了。
女孩的身影渐渐出现在沙莲瞳眼前,天色很黑,没有月亮,没有路灯,万物都是一个轮廓的黑暗,但是这个女孩却能看的一清二楚,白衬衫,过膝裙,精神的高马尾,标准的高中女生。
“我是想保护你。”女孩说道。
“屁,保护我?我脑袋被捅的时候,我被车撞的时候,你有出现过?”沙莲瞳的长枪化作光收回来,又抽出重新握在手里。
女孩摇了摇头,表情很平淡,像个面瘫,说道:“好吧,我并不想保护你,我只想保护那杆枪。你在侮辱他。”
“哈?”沙莲瞳要疯了,而且他感觉这个女孩又要给他塞新的他不知道的知识了,他这一天一点都不顺利,很烦躁。
“我是代表‘设定’的‘概念’,你手里的枪,是代表‘圣洁’的‘概念’。你用‘圣洁’去伤害他人,我忍不了。”
“我服了,所以到底啥是‘概念’?”
女孩轻轻吐出一个字:
“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