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泠几天,李千洒给父母烧了纸,了解了现代社会情况,做了蛮多的事,明天就要跟着沙莲瞳回盛海了。沙莲瞳回家的本意就是来看看父母,因为武法者真是个高危的职业。
可是沙莲瞳总觉得,生死之事不能瞒着,就试探的问道:“爸,妈,如果我要去当兵,你们同意吗?”
沙梅山听了这话,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儿子,嘴里的饭也忘了咽,激动的说:“好!当然好!当兵好事啊!就是,你咋当啊?我们没有门道啊。”
沙莲瞳松了口气,接着编:“啊,不是正规兵,是国家机密部队,具体做啥的也不能跟你说。”
沙梅山瞅了瞅李千洒,问道:“他听这话合适吗?”
李千洒没抬头,继续吃饭,他听出来沙莲瞳在现场编谎了,言多必失,沉默最好。
“合适,合适,李千洒现在也在那个部队里,我给他推荐进去了。”沙莲瞳笑着说。
沙梅山眯一眯眼,问道:“危险不?”
沙莲瞳哽了一下,他的本意就是含沙射影的说自己可能什么时候就没了,不要太难过,但是老爹直接就问出来了,沙莲瞳不知道怎么回答。
“也不是特别危险。”李千洒替沙莲瞳说话了:“这个部队以人为大,以保重自己安全为首要任务,不用担心。”
沙梅山点点头,他听出来了,这就是个危险活。不过,既然是国家部队的话,“去吧,没事,为国家做贡献是你的荣幸。”
“不过啊,我作为你爹来说,我就一个想法,如果非要换命,一换一也亏,尽量多换几个。”
张秀兰听了沙莲瞳要当兵,又是激动又是害怕,这半天脑子里一直在措辞,总是觉得说注意安全啊保重啊有点太儿女情长了,儿子都二十五的人了,此刻一听沙梅山的话,急忙迎合:“对对对,你爹说的对啊,保家卫国好事啊,但是咱家做事可万万不能亏啊!”
“咳。”沙莲瞳明白自己父亲的想法,不过一想父亲不知道自己面对的并不是人类,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好的,妈你放心,我绝对照顾好自己!”
“嗯嗯。”沙梅山点点头,又随意的扒了两口饭,感觉好像突然饱了。张秀兰也是。
普通平淡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夜里,沙梅山跟张秀兰找到沙莲瞳,语重心长的谈了一个问题:“啥时候找对象?”
白天,要离开了,现在沙莲瞳和李千洒不缺钱,买的是飞机票。
沙梅山和张秀兰把他们送上飞机,回到家里,却看到桌子上散了一堆钱,像是有人急匆匆扔在桌子上的那样。
数了一下,将近三十捆,有三十万。
张秀兰瞬间泪如雨下,嘴里嘟囔着李千洒是个好孩子。
在盛海,下了飞机,一股浓郁的现代感卷着南方特有的热浪糊在李千洒的身上,让他喘不过气。
“你不会一下飞机就中暑吧?虽然理解你是一只生活在西北,但也不至于这么脆弱?”沙莲瞳调侃道。
李千洒白了一眼沙莲瞳,难受不说话。
实际上在飞机上李千洒就已经有想吐的感觉了,但是他一直强忍着,忍着,忍了整整三个小时,此刻的他甚至觉得在监狱里做义工的生活是那么美妙。
沙莲瞳带李千洒在空调下缓了缓,去了沙莲瞳在盛海的房子。
“还好原来那栋楼塌了,换了个酒店,不然突然把小洒接过来都没地方住。”沙莲瞳心里庆幸着。
李千洒进了酒店房门,东摸摸西摸摸,突然抬头问道:“这儿很贵吧?”
“不贵,一天120,包月一天一百,一个月也就三千,租房子都要五千,离谱。”
“可是,我刚才注意到了,这里最便宜的房间一天都要350啊?”李千洒疑惑的问。
“嗯?”沙莲瞳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鬼话,自己确实是实打实的一百一天住在这里,有什么好怀疑的?
“真的!”李千洒表现欲很强,急着证明自己,拉着沙莲瞳下楼去柜台,一看价目表,确实,最便宜的房间都要350,而沙莲瞳住的那间,一天六百。
沙莲瞳心里咯噔一下,他以为酒店要先斩后奏,让他先住进来然后让他补钱。不行,这不合适。沙莲瞳想着,试探着问吧台:“您好,你们这里的,包月服务,怎么算的?”
吧台是个中年大叔,眯眯眼,看起来很和善但是感觉又很危险,像是会笑着捅人的那种狠人物,但他只是个吧台大叔。
沙莲瞳晃晃脑袋,不能胡乱臆想人家。
吧台大叔十分礼貌,说道:“您好,我们酒店没有包月住宿服务。”
“完蛋,出事,我当时怎么住进来的?”沙莲瞳心里在流汗。
吧台大叔看沙莲瞳不说话了,依旧微笑着问:“请问你有什么问题吗?”
沙莲瞳看看大叔的胸牌,杨雪龙,名字挺好听的,然后不知道怎么,脑子没转过来,胡乱问道:“你多大岁数?”
吧台大叔也没想到沙莲瞳会问这么一个问题,回答的很坦率;“我今年55了,不过你也可以叫我哥的。”
大叔穿着白衬衫,黑马甲,一头乌发,脸上分明没有皱纹,没有胡子,但就是有一种难以抗拒的成熟的魅力,那眯眯眼不但没有给他的气质带来影响,反而更让人觉得这个男人不简单。
沙莲瞳可不敢乱攀辈分,说道:“没事了没事了,谢谢你哦。”
“不客气,期待下次为您服务。”杨雪龙微笑着,保持着服务行业一贯的职业素养。
沙莲瞳拉着李千洒回房间,已经是满头大汗。
“咋回事?”李千洒问道。
“好像被坑了,我当时来问这个酒店的时候问的是有没有特别便宜的房间,他们就给我这个,说是三千一个月,结果现在好像不是这样的?”沙莲瞳心里有点堵。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问问为什么价钱跟说好的不一样?哦,我懂了,你不敢问是吧,你还是社恐!”李千洒恍然大悟。
沙莲瞳揉揉眉心,看着李千洒:“屁嘞,士隔三日刮目相看呢,这十年过去,我早就不那么胆小了,我主要现在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就是一个月收钱的时候他只要三千。万一我现在问了,他把钱改回来,我不是血亏?”
李千洒甩了甩新手机,说道:“慌什么,我们现在不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