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火捧着一堆亮闪闪的东西,笑得像个二愣子似的,“主人主人,你快看,下面还有好多!”
顾文雨看着火火那副傻样子,只感觉,身为“家长”这时候再不夸夸孩子,好像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嗯,好厉害!”顾文雨不是很走心的夸了一句,然后便继续招手,“拿过来看看。”
婳儿一脸懵逼,“不应该啊……我家没有这种东西啊……”
“肯定是刚刚那个人身上掉下来的。”火火还是比较认同顾文雨这个答案的。
“……”婳儿还是不敢相信的样子,就算是那人身上掉落的,也不可能天女散花一样,掉了这么多东西,她一点都没有察觉。
火火走到长廊边,将双手捧到顾文雨面前,“主人你看!”
那是一捧亮闪闪,像红宝石一样的东西。
不过在场的都不是珠宝鉴定师,也不知道这些到底是不是红宝石。
顾文雨拿起一颗仔细瞧了瞧,这一颗只有指甲盖那么大,看起来十分透亮,其上有微弱的原力残留。
婳儿也随之拿起一颗研究起来,她眉头微蹙,似乎是不明白,她院内的池塘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红宝石?
火火索性将一捧亮晶晶都放在了地上,然后他又转身回到池塘,嘴里还开心的叫唤着:“那里还有好多,我去挖出来。”
“诶……”婳儿原本伸手想拦,可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说。
顾文雨随手又捡起一颗亮晶晶,两颗碎料上残留的气息都是一样的,“婳儿,你觉不觉得,这石头的尖角太锐了。”
婳儿点点头,“嗯,所以火火才会被扎到脚嘛。”
顾文雨将碎料凑到婳儿面前,接着问道:“你看,它像不像是从某件法器上崩碎下来的?它这个断口也太不自然了。”
“嗯……”婳儿认真想了想,“婳儿想起来了,那个人的短刃上,好像就有一颗红宝石,可能是大战的时候,被我击碎的。”
“短刃呢?”
“断了……”婳儿下意识的左右看了看,像是想寻找那柄断刃,“那人死了之后,短刃好像也不见了。”
“哦,对了,我都忘了问了,那个被你拖进画里的人,他最后也是化成黑色颗粒了?”
“没有,那个人是灵族的。”婳儿说着还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颗老树,“喏,他死后就变成那棵树了,那树长在院子里也挺合适的,我就没管他。”
“……”顾文雨看向那颗毫无原力波动的老树,要是婳儿不说,她还真看不出来,那分明就是一棵平平无奇的老树。
婳儿也是心大,这画中仙也不知道是如何修的,又好骗,又随性。
虽然那人已经死了,但这棵树就是他死后留下的干尸,就这么留在院子里,多少有点不吉利。
婳儿一点也不在意,要不是顾文雨问起,婳儿甚至没想起来说。
不过,那人既然没有化成黑色颗粒消失,这也变相说明了,神魔列车的力量并不能完全渗透进婳儿的画中界。
这一点,从神罚的黑气不能穿透画卷,追入画中界也能看出一二。
顾文雨低头看着手中的两颗红色宝石,她本想试试看能不能合在一起,“这得是多大的宝石,才能碎成这么多块,星辰殿的人还真是奢侈哈……”
正说着,顾文雨就觉得不对劲,这一大捧碎料,真要拼在一起,那得是鸽子蛋那么大的红宝石吧……
火火说池塘里还有好多……
这不对呀……
就算那灵族人十分奢侈,弄了一颗鸽子蛋那么大的红宝石来,那要怎么镶在短刃上呢?
短刃才多大点,这一地的碎料估计都要超过短刃本身的重量了。
要真有那么不谐调的一颗宝石,婳儿就不可能想不起来了。
这会儿婳儿也反应过来,“不对呀,那人的短刃也才这么长吧。”说着,婳儿便用手比划了一下长度,也就正常水果刀的大小。
顾文雨看着面前的一堆红宝石,她突然瞳孔骤缩。
将手上的两块碎料调整方向,然后同时用双手的拇指和食指捏着,又双手挪远来瞧,并问身边的婳儿,“婳儿,你看这两块碎料,它们是不是长得一模一样,就连断口都一模一样。”
婳儿看了看,也有点懵,“嗯,好像是一样的。不过这种碎料,应该都长得差不多吧。”
“不对。”顾文雨固执的捡起地上另一块碎料进行对比。
结果还是一模一样的,连断面的切口都是一样的位置。
顾文雨又将所有的碎料都按一个方向摆正……
结果,地上这百来颗碎料,每一颗都是一模一样的。
婳儿也看呆了……
这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
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两片一模一样的叶子?
红宝石的碎料也是一样,断口一模一样,形状一模一样,切面一模一样,大小一模一样,气息一模一样,每一颗都是如此,这绝对不是巧合。
“主人主人,你看,我又找到这么多!”火火再次捧了一大捧碎料过来。
顾文雨随手拿起几颗看了看,还是一样的,和刚刚那些碎料是一样的。
这不像是同一颗红宝石崩裂的碎料,这些碎料就像是一颗红宝石崩碎了无数次,每一次都恰好有一小颗碎料落入池塘,最终汇聚成这两堆相同的碎料。
顾文雨的心里升起一个可怕的猜想……
“火火,你再找找,池塘里有没有一把断了的短刃。”顾文雨面色凝重的吩咐火火。
“哦,好。”火火没有得到夸奖,他挠挠头,表情有些失落,但还是任劳任怨的去完成工作了。
“大人是想到了什么?”婳儿略有些不解道。
顾文雨不答反问:“婳儿,如果说,神魔列车对画中界的干扰和制约是相对比较弱的,那画中界的这汪池塘,是不是就更加不受神魔列车的影响了。”
“嗯……有这个可能。”婳儿这话说的也不是很确定。
顾文雨再次陷入沉默,她不愿正视自己心中的那个猜想,因为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