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是。”杨父点点头,杨亮虽然回来了,但现在还是不能随便出去的,回来还没多久,就被人家认出来好几次了,日常生活都不方便。
蓉城A市清苑县
顾影放了年假就跟哥嫂一起回老家了,走了几天亲戚,也吃了好几次宴席了。
这天她在家帮着做年饭,老家亲戚多,过年兴请客吃饭,今天你家、明天我家的,晚上就轮到了他们家,厨房里热火朝天,邹碧容掌勺,杨红雯切肉,她就做些零碎的活,洗菜装盘子,还有堂姐表嫂在帮忙,说说笑笑的,倒是也不累。
“小影啊,你在魔都的工作怎么样啊?都说这大城市生活水平高,你们在那边还好吗?”说话的是顾影表嫂李蓉,是她二姑妈儿子的媳妇。
“嗯,挺好的啊,我和哥哥嫂嫂住在一起,生活平摊下来也不贵。”顾影麻利地洗了白菜,堆在了一个瓷盆里。
“啊,你们还平摊生活啊,都是一家人还这么见外啊?”李蓉惊讶地说到,脸上全是不可置信的样子。
灶台一边的杨红雯听到这话,差点把手给切到了,不动声色地看了看自己婆婆的脸色,发现她没什么异常,这才放心了些。其实当初他们夫妻俩就决定不用小妹出什么的,但小妹非要坚持,他们也只能妥协了,反正有什么事他们多照应一些就好了。
“表嫂你这话就不对了,这不是见外不见外,而是应不应该的事,我都已经上班领工资了,总不能还要哥哥嫂嫂帮我出生活费吧,再说了大嫂平时可照顾我了,什么都帮我做,要是一个人住那麻烦事可就多了。”
“小影姐说得对,再说了她现在都在魔都落脚了,还用得找吝啬一些生活费吗?”一旁的顾子清说着,心里颇有些嫉妒。顾子清是顾影三叔的女儿,比顾影还小两岁,现在在上四,也开始实习了。不过上的是蓉城本地的三流大学,专业也不怎么好,只找了个销售的工作,完全都对不上口,看着顾影当老师,就算是补习机构也足够她羡慕的了。
“小影啊,给我拿两个盘子过来。”
邹碧容突然插话进来,李蓉也知道自己说这话有些讨嫌了,连忙转换了话题:“小影你毕业工作也有两年了吧,谈男朋友了吗?”
顾影在她看不见的方向撇了撇嘴:“没有。”
“那你可得抓紧点了,现在好对象可不好找,稍微有点好条件的人家手快得很呢!要不要我帮你介绍啊,我倒是认识些年纪相仿的,家里条件也不错。”说到介绍对象这事,李蓉像是打开了话闸子一样,滔滔不绝地就说上了。
顾影和顾子清相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奈的眼神,显然家里没少说着这个话题。
“谢谢表嫂,不过我现在还要忙工作,暂时不考虑这些。”说到对象的事,顾影忍不住想起了陈熠,《庆余年》播放结束后他的粉丝又涨了不少,似乎之前那件事的影响已经过去了,她也能放心不少了,就是不知道他以后会交一个什么样的女朋友?
那边李蓉还在自顾自地说着:“我娘家那边有个表弟,今天二十六岁,也是读了大学的,现在在一家大公司里当经理,一个月工资一万多块呢,还在蓉城里买了房呢,我看你们条件差不多,要不要我帮你们撮合撮合啊?”
顾影没听进去,但邹碧容却上了心,如果真是李蓉说的这条件倒是真不错,但现在还有顾子清在,也不好多问,万一要是成不了,说出去也不好听。
“侄媳妇,你出去帮我看看他们外面还要多久啊,差不多可以上菜了,叫他们都散了吧!”
李蓉不知道邹碧容的心思,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年饭很快就摆上了,亲戚三四家加起来两张桌子都不太够,还是使劲儿挤着才堪堪坐下,热热闹闹地就开席了。
第二天一大早,顾大生就陪着杨红雯回娘家了。杨红雯家去年翻修了房子,虽然样式什么的没变,但从外看着就像是新起的一样。
顾大生提着东西和杨红雯一并走着,跟过往的邻居一路打着招呼,还没进自家院子,就听到了从里面传来的骂声,不是她那个中气十足的奶奶又是谁?
“你这个白眼狼,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叫你拿点钱出来给你侄子结婚你都不拿,你狼心被狗吃了吗,要不是你大哥大嫂供你读书,你能做会计那种轻松的活吗?”
杨红雯在外面听着,就知道是骂她小姑的了,又是为了杨留成,她顿时就不想进去了,待会儿肯定也会轮到自己的。
顾大生也是一阵尴尬,这骂人声都传到外面去了,来来往往的人都能听见,难怪刚才跟人家打招呼人家脸色都怪怪的,一副有话又不愿意说的样子。
见他媳妇为难,又有些心疼,他好歹是个男人,总得给自己媳妇撑起来,安慰她说:“没事的,实在不行,咱们坐会儿就走。”
“嗯。”杨红雯点点头,她虽然习惯了这种环境,但不能拖着自己老公白白受气,若是气氛太糟,他们提前离开也好。
两人进了院子,窗栏下被拴着的老狗朝他们叫唤了几声便不动弹了,里面的人这才留意到他们来了,杨建国站着就迎了出来,脸上还颇有些尴尬。
“大生、红雯你们回来了,快进屋坐。”
杨红俏一听到自己大姐回来了,连忙跳着就出来,高兴地喊着:“大姐。”
刚抱住杨红雯,留意到旁边顾大生,甜甜地叫到:“姐夫。”
“是大生和红雯回来了,快到里屋来坐吧!”
顾大生带着杨红雯进去了,屋子里杨家人都在,老太太夏素蓉端坐在上方,手里捧着瓷盅喝水,想是刚才骂人骂狠了,口干舌燥了。
老太太旁边挨着坐着的是杨留成,正低着头玩手机,他是家里的宝贝金疙瘩,实际上一事无成,二十岁了不读书也没个工作,就知道向家里伸手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