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级的帅哥没人追,五年级的情书......情书......”
大春话还没说完,芃璐瑶便大敞木门,拖沓着绣花鞋从外面走来。
“小姑,你这是怎么啦,怎么哭啦?”
大春忙将手上的打油诗揉成团团,上前去安慰哭的梨花带雨的芃璐瑶。
芃璐瑶红着眼圈,啪的坐在离在书架旁最近的木椅上,嘴巴咧着哭,脸上的粉都哭掉了。
“璐瑶姐姐,璐瑶姐姐,你到底是怎么了啊?”
大春上来抵着只见轻轻触碰璐瑶的大袖,仰头望向她。
芃璐瑶这心里装着事,原来只想找个清净点的地方呆着,却没想到大春在这里。
对他来说倒是不要紧,自己只要大哭一场就好了。
芃璐瑶没理大春,抽搐着小腹发出呜咽声,捏着绣帕直往脸上抹眼泪。
可芃璐瑶的出现对大春非常之大。
“璐瑶小姑,你就别哭了,我把书房里我偷藏着的所有零食都给你吃。”
“璐瑶小姑,是不是你想让我出去玩,但被娘亲拒绝啦?”
大春自导自演,逐渐将事情网不好的方向推去。
“是不是娘亲发现我把她的竹刻扇偷来送给牛丫啦?小姑你千万不要跟我的娘亲说啊,她知道会打死我的!”
芃璐瑶直勾勾的盯着窗外,哭的稀里哗啦。
直到哭的没劲觉得索然无味的时候,她才叹息一声,施施然离开了这里。
临走时还不忘将大春呆着的书房大门锁上。
大春傻愣愣的看着被锁上的门发愣,见着自己的姑姑踱步离开这里,抱头大叫。
刚才门是开着的,自己明明可以逃跑的啊,这下又要被关在这该死的地方,真是完蛋。
与此同时,芃家大院的东头大堂里上演着另外一出戏码。
“小的真的没有做错什么事,将顾伯认错河神可能真的只是有什么误会,但绝对没有其它的心思,还请芃老爷明鉴。”
阿宇和武者跪在芃家大院的大堂台阶前,用两只手臂支撑着身子祈求芃老爷。
阿宇振振有词的替阿坤解围:
“大人您知道吗?我这朋友的伤就是被河神打的,我们有意施计去逮那个河神,没想到顾伯来了,这个的确出乎我们的意料。”
“我么也没有意思想要伤害大人您的朋友啊,是这河神阴险狡诈,提前知道我们的行踪这才让他得逞,请芃老爷你明鉴。”
阿宇恭敬的对芃老爷施施行了个礼,又对着他扣上一扣,这才敢与面前坐堂上的这位对视。
芃老爷根本无心听阿宇说的话,端着茶盏的手抖了抖,开始剧烈的咳嗽。
“老爷您没事吧?要不你回去休息,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就好了。”
坐在芃老爷旁边的芃夫人着急道,轻拍芃老爷的脊背。
“咳咳......不碍事,都是小事。”
芃老爷摆了摆手,又道:“自古以来,贪赃枉法,勾结剿匪,哪有一个人说自己不是好人?”
“没有一个人承认自己是坏人,于情于理,都说自己是被冤枉的,或者是被迫无奈被逼上梁山。”
“我很同情你们的遭遇但是,我不是你们。”
“既然你们做出了这个行为,就要为他们付出代价,无论你之前做过什么。”
芃老爷徐徐的说着,气息不稳,吹的胡子直震。
“可是陈楚就这样不清不楚的打伤了我,还拿走了我全身上下唯一的宝贝——狼牙棒!难道也这样算了?”
“你在瞎说个什么玩意?”
芃老爷气的直瞪眼,好不容易捋顺的气疼的窜了上来。
“顾伯被你们所伤,今天就在这讨个公道;至于那个河神,你们要讲理委屈全找他去,管我什么事?”
芃老爷气的满脸通红,连最后一丝表面修养都不讲了。
不跟在场的两人弯弯绕,直接就将阿宇和阿坤送上了县衙门——县尉令那。
县尉令一看来的两人便来了兴趣,问着芃老爷两人的名字,不过报名字这活计全被下人给包揽了。
“这个叫做许坤,这个叫做陆宇。”
县尉令点点头,摸着下巴饶有兴趣道:“许坤啊......啧啧,这人名我好像在那里听说过。”
“他这身上的伤是从哪来的?”
下人连忙告知许坤的伤是被河神打的。
县尉令摇了摇头:“不像,我听说县老太爷那里前几天来了个疯子,报官就说河神上了他。”
“他的名字也叫许坤,县老太爷还赏了那家伙五十大板,你这身上的伤就是他打的吧?”
说完后,县尉令直摇头,表示自己无法帮助陈老爷伸张这口恶气,许坤直接被送上了县老太爷那里。
于是许坤和陆宇便在县太爷的衙门那开公堂了。
县老太爷现在是看一个凡一个,尤其是这个叫许坤的。
芃老爷自开堂来全程坐在椅子上观看,时不时的咳嗽两声,听下人说是得了风寒。
县太爷只能劝芃老爷回去,可他执意不走。
“犯人许坤,你可知罪?”
“不知罪,邪祟这东西本来就要剔除,时间长了根深蒂固会造成大灾难的!”
县太爷大手一挥:“来人,上板子。”
“别别别老爷。”
许坤连忙求饶:“小的知罪,求大人放过。”
“知什么罪?”
许坤:“......”
县太爷:“来人,上板子!”
......
这上堂全是芃老爷子在伸张正义,不光扣上打了顾伯的帽子,顺带连自己伤寒的药都扣在了武者的身上。
与武者连坐的阿宇叫苦啊,自己明明是帮自己拜把子兄弟来解决困难的,怎么最后就这样绕进去了呢?
陈楚猜错了,阿坤和阿宇两人当晚就吃上热腾腾的新鲜牢饭,根本就不会饿肚子。
两人穿上囚服,孤独的躺在闷湿发霉的牢房里。
“兄弟,你实话实说,到底有没有偷芃老爷的药?”
阿宇问道,两眼充满真挚。
现在的药包都是分开装的,倒腾卖掉也可以,芃老爷吃的一副药就很金贵,根本就不是常人能消费的。
“啊?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啊!”
阿坤连摇头。
说他误伤顾伯就罢了,但是偷药这件事他绝不会承认,因为这根本就不是自己干的。
“我根本就没碰到药过,甚至芃老爷得风寒我都不知道,怎么会偷他的药?”
“我相信你。”
阿宇扬起的头重新倚在墙壁上,磕了磕,旋即看向牢房的木门。
“兄弟我相信你,既然不是你做的,那咱们就堂堂正正继续下去,船到桥头自然直。”
“老天爷为我们关上一扇门,就会为我们打开一扇窗。”
阿宇话音刚落,牢房唯一透气的小窗开始发出动静。
紧接着,申天师的脑袋就从上头钻了进来。
“太棒了,你们居然没事。”
申天师甩了甩头,将牢房小窗撬开跳下来给两人松绑,在他们彻底活动完筋骨连夜从这逃离了出去。
申天师将陈楚的话原封不动的转告给了他们。
找到安阳县那个最诚实的樵夫后联系河神,并且说明时限就在大后天。
真是打开一扇窗啊。阿宇感叹。
许坤和陆宇的心里是五味杂陈,对陈楚又恨又爱,在这时候还产生出莫名的感激。
现在这估计使他们两唯一的机会了,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
陈楚毕竟用实力告诉他们俩付出的代价,阿坤几人也不敢懈怠,半夜疯狂的张贴告示寻找那个可靠又诚实的樵夫。
在这一时刻,安阳县发生了大事,芃老爷病了。
确切的说芃老爷是中毒了,中毒具体原因不得而知,并且有消息告知那个偷走药物的武者和他的合伙人从监狱里逃窜。
这大事风一样的在安阳县流传,闹得人心惶惶,尤其是武者也在此后变得臭名彰著。
安阳县的人晚上睡觉都知道锁门关窗了。
大家公认许坤就是前些日子让芃老爷染上风寒的凶手,毕竟都进监狱那也就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原罪有其一就有其二。
芃老爷逮到罪犯许坤将他送进大牢后,因为心怀恶念,对芃老爷憎恨有加,特意在他的菜里下了毒。
以上都是目前市井的说法,而许坤本人则是为了找那个诚实的樵夫忙的焦头烂额。
神啊,三天时限马上就要到了,你快救救我这个孩子吧!
许坤一边用面糊贴着小广告,一边无语的想。
而最近几天,在河里生活的陈楚日子过得不错。
自前天的特大神雷降临人间后下了场暴雨,暴雨顺着上游冲到下游,不少的好东西也都积累在陈楚这一片河床上,对原本飘在河面上的垃圾做了良好的清洁。
落在陈楚这里的尤其是宝石居多。
最近天气好,太阳当空照,每天早上陈楚都能看到波光凌凌的水面,与河床地下的宝石交相辉映尤为自在。
扑通!
一瓶用红布裹着坛口的女儿红掉了下来,芃璐瑶走到了河边上,收起裙摆就在那抽抽搭搭的哭。
“陈楚啊,河神大人啊,你能听见我说的话吗?”
“求求你救救孩子吧!”
陈楚掂了掂手上的女儿红,分量很沉。
他冒出脑袋,只留下一双眼睛:“说罢,找我有什么事?”
芃璐瑶抹了把眼泪,道:“求求你帮助我爹爹吧,他老人家快不行了!”
“我爹爹中了剧毒,生命垂危,呜呜~他是家里的顶梁柱,家里不能没有他的存在啊!”
“求求你帮助我吧!”
“这个不急,你爹出不了啥大问题,”
陈楚没急着答应,旁敲侧击道:“安阳县最近有什么樵夫的风声没?”
芃璐瑶根本没心思去想陈楚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问这种问题,她倒是想起来一件事。
“最近,最近有关于樵夫的都火了。”
“有一帮贴小广告的到处在安阳县城内张贴广告,就是有关于樵夫的,说是什么要找一个诚实可靠地樵夫。”
说到这里,芃璐瑶又泛起难过的酸水:“陈大师你能帮我教教大春小黄吗?”
“县城里最近涌上一股找樵夫流,就连有关于樵夫的商品都做出来了。”
“什么‘午夜樵夫说诡话’这种说书节目都出来了。”
“大春这孩子自己跟风学坏了,屋里藏着一大堆打油诗,还把小黄那个孩子给带坏了。”
“是什么诗?”
陈楚问。
芃璐瑶张口就来:“一年级的小偷二年级的贼,三年级的美眉跳芭蕾。”
“这芭蕾是什么意思?美眉这种轻浮的话都能在里头写,跟那些禁书没啥区别。”
陈楚:......
听了芃璐瑶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废话,陈楚算是理解。
那两个家伙得办事效率出奇的差,这天底下朴实并且是个樵夫就有那么难吗?
况且,他俩都把‘诚实,可靠,守信用’都打到公屏上了,这智商着实让人感到着急。
就算是那个樵夫,也在看到这小广告后缩回去不见人,这怎么找得到啊!
至于这个打油诗,陈楚都后悔给这两小屁孩了。
“你是说,你要帮你的父亲?”
陈楚重申了一遍。
“对,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父亲,我只希望他能好好地活下去。”
话到一半,芃璐瑶抽抽搭搭的哭起来,眼泪直流,凄凄惨惨切切。
平时自己得风寒就算了,现在变成自家老爹,风寒刚好就中毒,他老人家的身体可真担待不起。
陈楚缄默,心中一软,然后发现芃璐瑶并没有任何一个人陪同,就连她的未婚夫婿阿顺也不在。
他将手中的酒坛子扔给芃璐瑶,摇了摇头:“帮助你当然没问题,前提是你要找出等价的物品给我。”
陈楚现在有个思虑,就是有关于沈樵夫的,既然芃璐瑶这边表示找樵夫并没有任何的进展,那城里也可能真的不存在这人。
沈樵夫专干这行,说不定能知道些。
芃璐瑶听话的回家了,同时陈楚紧跟着她的步伐来到芃家大院。
不过是悄悄到来,芃璐瑶根本就没发现。
账房里,阿顺看着面前的账单,搁下毛笔,环视四周确认没人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银元宝,放在桌上。
“你在干什么?”
陈楚看着桌上的那锭银元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