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夜麟的计策
小柳已经要了殿下好几块地种他的药材……六皇子府的半个后院都要成小柳的药圃了……“什么……”六皇子眯了眯眼睛,低声说道。
果然,气氛有些紧张了。
岩三突然看向了六皇子,胡乱说道:“殿下,奴才想起来,好像前院的杂草还没除呢!
奴才这就去忙了,有什么事,殿下和小柳再商量吧!”
说完,岩三便跟逃命一般的跑走了。
六皇子脸色有些黑,抬脚朝他的卧室走去。
小柳最近好像越来越猖狂了……他当六皇子府是什么?
是他家吗?
想种菜种菜,想种药种药!
最可恶的是,竟然还有不给他买糖来威胁!
难道这六皇子府内没有一个闲人了吗?
买糖这种事,随便找一个人……随便……六皇子无奈,好像也不能随便找人……这六皇子府内知晓他这个‘秘密’的,也就只有岩三和臧柳。
而他,又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堂堂晟国六皇子,平日里总是木着一张脸不苟言笑的人……竟然爱吃糖?!
不行!
绝对不能让人知道!
六皇子咬了咬牙,脚上的速度快了些。
此时还没有感受到某人怒火的臧柳,正心情好好地那働头锄地。他哼着小曲,慢悠悠数着垄出来的沟壑。
这里种什么,那里种什么,他都已经想好了。
只是……“臧……柳……”
六皇子眯着眼睛,脸色很不好看的走了过来。
他的步速较慢,但给人的压迫感却很强。
臧柳脸色一僵,默默地将锄头藏在了背后。
“啊,秋安啊,你锻炼完了吗?”
他笨拙地转移着话题,但却被六皇子狠心戳破:“你在做什么?臧柳啊了一声,仰起头转了转眼睛,“我啊,在……在散步啊!
“哈哈__在散步,今天天气多不错!”
臧柳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现在在人家卧室门口种药,更是有些不好意思。
“是吗?”六皇子走近他。
六皇子的个子,比臧柳还要高一些。
这让臧柳不得不仰起头看他。
“小柳,你拿着働头散步?”六皇子侧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撖头,语气有些危“我这不是,锻炼嘛!”臧柳打着哈哈,将働头放在身后藏了藏。
六皇子从左边看,他就将働头摆到右边。
六皇子从右边看,他就将働头摆到左边。
“原来是在锻炼啊……”六皇子嘴角一勾,轻声说道。
臧柳看着六皇子有些不大寻常的脸色,心中有点没底。
他低下头,心中细细思索。
他不是让岩三去和秋安说了吗……那秋安的怒火,也该发到岩三身上啊!
按理说,他应该没事的……只不过臧柳不知道的是,岩三吃一次亏,吃两次亏也就罢了,却不能一直笨笨的送上去挨骂。
这次,早就找了个借口溜了。
他悄悄地抬起眼皮看六皇子,心中暗戳戳地盘算:现在秋安应当没那么大的火气吧……“是啊,我在锻炼。”臧柳挺起胸膛说道,颇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意思。
“好啊……”六皇子笑了笑,“拖着锄头,来我院子里散步,然后顺便把我的草坪给刨了?”
臧柳哑然,不好意思地龇了龇牙。
“顺便,帮我撒些种子?”六皇子看向地上的那一包种子,眼神瞟了过去。
臧柳缩了缩脖子,现在好像怎么解释也不行了……“是不是,过段时间再帮本王收割一下呢?”六皇子哼了一声,身子极具压迫性地向前倾。
臧柳本想着丟人不丟阵势,便直愣愣的站在原地,就是不想退后半步。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六皇子轻笑一声,口中低声说道。
那道声音在臧柳的耳边盘旋,落下。
臧柳吞了吞口水。
“我,我不是……”他下意识地就想解释道,抬起头就看到了六皇子促狭的眼他同六皇子距离极近,似乎鼻尖就要碰到了鼻尖。
六皇子的身子渐渐好了,那股属于上位者的气息也渐渐显露。
不经意间的一句话,也让人会从心底颤了一颤。
从前六皇子一直压抑着他自己的本性,如今完全放开,宛若变了一个人。
他稍微歪了歪脑袋,鼻尖同臧柳的错开。
“不是什么?”
臧柳再次吞了吞口水。
他忽然有些紧张,但是瞬间,他就为这股莫名其妙的紧张感到气恼。
“我……!”臧柳还是后退了一步,然后扬起脖子抬头看着六皇子说道:“我就是来这种药的!”
说完,臧柳有些耍赖地看向六皇子:“这块土地不错,我要了!”
六皇子好笑,反问道:“你又不是这六皇子府后院的主子。”
臧柳哦了一声道:“我下午的时候,会带些肥料浇在这里。”
六皇子本来笑着的面容,突然有些僵住。
“牛羊的肥料啊,都很不错。”
六皇子要维持不住他的表情了。
“当然,这六皇子府里人多,现成的嘛……”
六皇子嘴角抽了抽,“臧柳,你要是敢在本王的卧室前面……撒肥料……本王保证,你一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臧柳瘪了瘪嘴,有些可惜地问道:“可是,不撒肥料,这些药的长势不会好啊!”
六皇子感觉他的脑门也在抽搐了。
“那就种些不用肥料的!
“反正,绝对不可以在本王的房门前……”
“撒肥料!”
他压低着声音怒吼道。
臧柳嘴角一翘,得逞地说道:“好的,秋安殿下,小的只种些不用加料的。
六皇子府的后院,时不时地惊出一行飞鸟。
岩三对于六皇子和臧柳之间的摩擦早就习惯了,已经从刚开始的失措变成了‘左耳进右耳出’。
甚至,还有些想装听不见。
岩三悄悄地站在门口的拐角处,看着六皇子和臧柳的身影越来越近。
六皇子像臧柳压低了身子,头部也与臧柳重合……似乎是……是要吵起来了!
岩三嘿嘿笑了两声,一双眼睛看好戏般看着院子内的六皇子与臧柳。
臧柳身上有一种十分洒脱的性格,好像对于尊卑一事并不在意。
这如果放在其他人的身上,恐怕就是失仪、不知尊卑。
但是臧柳那种待人平等的性格,却让岩三觉得,好似这样的平等本就是应该存在的……岩三摇了摇脑袋,晃走了这可怕的想法。
对于殿下,臧柳做不到奴颜婢膝。
而殿下因着双腿一事,性格中有些敏感和偏执,虽然现在已经开朗了许多,但也做不到放下架子,如同一个平常人对待臧柳。
他们二人之间时有矛盾,但最终二人都会揭过这一篇。
岩三心中微微有些担忧。
具体担忧什么,他也说不清楚。
但是看到臧柳和殿下在院子内你追我赶的身影,岩三的眼皮突然跳了跳。
京城。
灵韵夫人之前在宫宴上露过面之后,便住在了京城内的一处宅子。
她大开宅门,欢迎朝廷内的官员前来交谈。
而前去的,几乎全都是四皇子一派的求和人士。
其中,而她在半推半就之下,也吐露了她所需要的一些药材。
对外,则是说自己身子弱,这次前来晟国也是想能够找些药草。
这般一来,她倒是也搜集到了一些。
“娘娘,苏大人送来的宣子草。”门外一个身高体壮、容貌呋丽的成年男子抱着一只棕色盒子走了进来。
男子笑容邪魅,高大的身躯进门之时仿佛将阳光都挡住了。
“库鼎!”灵韵娘娘双眼猛地睁大,看着朝她大步走来的男子。
库鼎嘴角一勾,走近前去半跪下道:“娘娘,库鼎来晚了。”
他双眼直直地看着窝在凳子上的灵韵,眼中满是情意。
库鼎身高九尺,站在人群中本就十分醒目,而他又长了一副阴美的模样,便被灵韵一眼相中了。
灵韵挑了他来,是为助她修炼功法。
这个身高体重的男子,则正好可作为一个容器……“库鼎,这一路可是辛苦了?”灵韵毫不怜惜她的喜意,从凳子上轻巧地跳下,然后一跃扑进了库鼎的怀中。
“有娘娘挂念,库鼎算不得辛苦。”库鼎将手上的盒子放在地上,揽住了灵韵的细腰。
灵韵松开他,眼中挂上了一层的秋水。
库鼎眼神也暗了暗,一只手抱着灵韵的腰,一只手托起她的臀部,直接将怀中的她抱了起来。
灵韵嘴角弯弯,眼神似乎有一把钩子一般看着库鼎。
“娘娘,库鼎忍了许久,怕是会有些粗鲁。”他轻声说道,口中带着些难忍的灵韵纤细的胳膊环抱着库鼎的脖颈,手指轻轻地搔弄着他的脖子。“娘娘,那……恕库鼎无礼了。”库鼎语气沉了沉,带着笑意说道。话音落下,便抱着灵韵走向了后面的床榻。
一个时辰后,灵韵倚靠在库鼎的胸膛上,语调微喘。
“金国皇室那边可有为难你?”
库鼎摇了摇头,一只手放在灵韵平坦的小腹上为她取暖道:“不曾,他们看在娘娘的份儿上,对奴才十分客气。”
灵韵嗯了一声,眼神涣散,漫无目的地看着眼前。
库鼎算得上是百里挑一的奇人,如今这般乖巧,也不枉她一番调教。
片刻,门外一人小仆低声喊道。
“娘娘。”
灵韵难得灵台清明片刻,并不想浪费力气同那些下人对话,便用手指点了点库鼎的胸口。
库鼎明白,朝着门口低声道:“娘娘在听,说。”
门口的小仆控制着音调,不大不小道:“娘娘,方才钦闻大人传来消息,说是前段时间来拜见娘娘的那位冯氏,被人杀掉了。”
小仆心神忐忑,心中摇摆不定。
此时库鼎大人在屋内,娘娘最是厌烦旁人去烦扰她的,但是这消息钦闻大人也是层层抽丝剥茧下得来的,不可耽搁。
灵韵眼神渐渐聚焦,缓缓吐纳。
库鼎见状,便朝着外面道:“还有其他消息吗?”
小仆纵使没看到屋内的景象,还是惊惶地低下了头道:“钦闻大人说,之前灵韵娘娘偶然提了一嘴,他便留了意,但是他许久未得到冯氏的消息……如今一去查探,竟然发现冯氏没了……之后,钦闻大人便亲自去查这件事,发现冯氏竟是在萃村失踪了!
于是便将这个消息递给娘娘,由娘娘定夺。”
库鼎闻言,见灵韵不再动作,便扬言道:“好了,你退下吧。”
小仆心中一喜,忙磕了头退下。
库鼎低下头看向灵韵,不敢惊扰她。
“冯氏……”灵韵闭上眼睛回忆,渐渐地想起了那日冯氏来寻她的事情。似乎……是为了玉参汤的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