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阴谋论
大风吹拂,尘土四扬。
一些商贩们赶忙放下手中的家伙,开始迅疾地搭建雨蓬。
而那些百姓则四处逃窜,寻找着避风避雨的地方。
只有那些士子们仍旧举目瞧着难得一见的壮观场景。
霎时间,乌云便席卷了漫天。
“轰隆隆……咔嚓!”
一声惊雷下来,大雨倾盆而下。
这些士子们才丢盔卸甲一般,举着扇子遮挡着大雨,去寻找避雨之所。
当原本聚满人的场地空闲下来,大雨骤停,又一阵风起来,乌云被卷走,朝着杜县飞奔而去。
但雷声依旧滚滚不止。
不相信眼前一幕的人纷纷从雨棚里出来,举头瞧见天空恢复了万里晴天,顿觉神奇不已。
“快看!神龙活了!”
有人大喊一声,便将其余人的目光锁定了卧龙山。
此时,卧龙山上云雾缭绕,似一条锦缎漂浮在半空中,环绕着卧龙山,将卧龙山的顶部遮遮掩掩。被阳光一照,云蒸霞蔚,紫光万丈,宛如仙境一般。而那幅巨龙图似乎活了一般,在袅袅云雾中,若隐若现,似有鸟儿聚拢着上下飞舞,一会儿聚集到巨龙的爪部,一会儿又聚集到巨龙的头部,看上去极像是那双明目眨了几下。
那些眼尖的人看了,顿时吓得双腿瘫软,跪了下去。
“神龙活了!神龙活了!”
不少人疯了一般,呼天抢地地边喊边磕起头来。
这样的神秘感言如同能瘟疫一般,迅速传染开来,那些莫名其妙的人也顺势跪下来磕头。
卧龙山下,数万人跪拜的壮观场景,让刚刚闻讯赶来的史游、张敞等人大为惊异。
“袅袅云烟生,仙鹤挽霞飞,神龙若低吟,真的是一幅壮丽画卷啊!”张敞见此景,大为赞赏。
站在他身后的陈遵一眼瞧见了崖壁下的几个木桶,惊叫到:“师父,您看我们的颜料桶竟然在那儿!原来是有人盗了我们的颜料,画了这幅巨龙图!”
陈遵小子这么一喊,众人才从巨龙图画上往下移动,赫然见到了那几个丢失的颜料桶。
“果然!找到了画龙之人就找到了盗窃我们颜料的贼人了!今日一早我就写了状纸文书递交给了县令,想必一定能抓住那个贼人了!”张敞愤怒地攥着拳头,高举着抗议到。
“什么?你写了状纸?区区几坛子颜料,老夫再买了给你送去便是,何必大动干戈!依我看……”史游睁开了一双花眼远远地朝山上的巨龙图望去,正说些什么,突然张嘴哑然,话到嗓子口却说不出来。
张敞一听到他的哑然话语,慌忙扭头看去。他最担心这位八十多岁的老人由于一时激动而嗝屁了。
不过,一眼看去,却看到史游老者满脸的惊讶。
“史老,您……”张敞询问到。
“你看那崖壁上的落款……”史游举起了狂抖不止的手儿遥指卧龙山上的巨龙图。
“写的什么?”太远了,张敞根本看不清崖壁上的小字。
而史游却因为年老花眼,瞧见地真真切切。“那落款竟然是刘病已,号小俊!”
“什么!”张敞和陈遵顿时惊讶地喊叫起来。
杜县县衙内。
有差役将卧龙山的那幅巨龙画描摹下来,递到了蔡都温手里。
蔡都温仔细一看,顿时露出了喜色。他怒吼一声:“大胆的刁民,胆敢欺瞒本官,你这不是在巨幅画上有落款吗?铁证面前还不招吗?”蔡都温将那幅临摹画丢到了刘病已面前。
刘病已慌忙捡拾过来,摊平在地上,一一查看。
当看到那巨龙时,刘病已的双眼突突地冒着火团。
因为他正看到那条巨龙在云海中翻腾,而在卧龙山下,数万人民正跪伏在地,顶礼膜拜。
刘病已生怕自己的异样被他人瞧见,急忙转移目光,方才收了心魂。
目光转移,赫然瞥见那巨龙图右下方书写着几行诗词:
要做神仙去,工夫譬似闲。一阳初动,玉炉起火炼还丹。捉住天魂地魄,不与龙腾虎跃,满鼎汞花乾。一任河车运,径路入泥丸。
飞金精,采木液,过三关。金木间隔,如何上得玉京山。寻得曹溪路脉,便把华池神水,结就紫金团。免得饥寒了,天上即人间。
而诗词后面则写着自己的名字:刘病已,号小俊。
(⊙o⊙)…
刘病已瞬间觉得自己站在崖壁面前,狂风大作,自己的衣服、长发正在风中凌乱。
干坏事还要留下姓名,病已啊病已,你的病到底还是没有治好啊。
刘病已此刻脸颊滚烫,羞辱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入其中。他的心中只落得一个感慨:我该找什么理由搪塞一下!
“堂下贼人还不速速招来,免得本官破坏了规矩打得你皮开肉绽!”堂上的蔡都温瓮声瓮气地吼道。
“大人!学生冤枉啊!学生冤枉!”刘病已一想到如若自己认了罪,就要面临九族连坐,满门抄斩。
若是真的那样的话,这一世的娘亲,还有老朱夫妇都别想活着了。连累了他们不说,自己的任务无法完成,就没法将那21世纪的自己续命了。
刘病已此刻只有一个想法:咬紧牙关,矢口否认,坚决不承认。
“嘟!”蔡都温再拍惊堂木,怒到:“如今铁证如山,摆在面前,你还嘴硬!来人呢……”
“大人!这是有人蓄谋已久栽赃陷害学生啊!前几日就有人在我杯中投毒,险些害掉学生的性命,后又有刺杀,结果没有得手。这是又用绘制禁忌之画来栽赃诬陷于我,还望晴天大老爷明察!”刘病已将这段时日的遭遇串联起来,构成了一个庞大的阴谋论。
“大胆的刁民,竟然编造谎话诓骗于本官,本官怎能听你这般戏言,来人呢……”
“大人!学生说的句句属实!那被人下了毒药的杯子还在学生的卧房,大人若不相信,可遣人去取了来一化验便知原由,还望大人明鉴。”
刘病已将这么一说,堂上的蔡都温不免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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