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穿着朝服来我婚礼上耍帅?
“赐婚了个美人儿?”
白沐辰终于从莲妃周身的香味中回过神来,朦胧的眼中带着丝丝迷惑。
他已经一两年不断朝事了,就算是勉强去上个朝,有什么事也是问旁边的安林,由安林决断。
他懒的去动那个脑子,也乐得清闲。
显然今日若不是莲妃提起,白沐辰压根都不知道赐婚的事。
“是呀,说是极美呢!是晋王看中的血色美人残的材料。”
莲妃感觉到身上的人终于神识渐渐清明了起来,继续煽风点火。
“晋王的身体虽然一直不甚康健,看美人的眼光可着实是一绝。”
莲妃的目光慢慢滑过白沐辰已开始滚动的喉结,慵媚的声音一波波的吹在白沐辰的耳边,轻荡在他的心上。
就好像在用一抔腥甜的血,不断勾引着一只饿极的鬼。
白沐辰觉得,自己只是听着莲妃说出的话,就仿佛能够想象的出那女子绽放时的尽态极妍。
那样的美女如何不让人神往,白沐辰狠吸了口气,连声音都变的沙哑了起来。
“宣!快宣那美人儿进宫!”
“皇上~”白沐辰的话音刚落,莲妃便紧紧地攀上他的脖颈,再次把他向自己拉近,“都说您已经把她赐婚给乔秉渊了,还宣什么宣呐。”
白沐辰的脑中好似突然闪过什么,但旋即便被莲妃身上绮丽的香气所吸引,当下只觉一股烈火瞬间轰鸣着冲过头顶,脑中一片空白。
“莲儿真香...”
怀中的男子仿佛再次迷醉沉迷在那香味之中,但莲妃的眼中却仍是一片带着笑意的清明。
“依莲儿看,既已赐婚,不若皇上就再多等两日,待他们大婚后便宣进宫来,到时候,皇上再仔细瞧瞧那乔夫人的美貌,也算别有风韵。”
“乔夫人?”白沐辰手上抖了两抖,眸中顿时清朗凛冽,但也只是一瞬,像错觉一般,转眼便又是那个昏昏沉沉的帝王,“好,依莲儿,都依莲儿所言。”
“就待他们大婚后宣...”
说完,白沐辰终于得愿,埋头在幽淡之中。
殿中瑟缩的婢女和太监仍旧跪伏在地上,看着同伴的血从身边缓缓流过,却不敢移动半分。
......
两日时间,忽然而已。
乔府之内披红高挂,一片喜色。
本就为数不多的家丁,此刻更是忙忙碌碌,无一人得闲。
乔府大喜,百姓空巷而庆,且乔成之虽然早已不在朝中,其一门两父子,沙场从无败绩,多少官员仍是敬仰乔府威名,前来恭贺。
是以大门前广迎宾客,也是热闹非凡。
乔秉渊与乔成之正商量着什么,一边帮忙的范烟槐却突然惊呼了一声,“哎呀,张大人!没想到你竟然……”
说着,范烟槐赶紧迎了上去。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一身朝服的当朝殿阁大学士张笑庸。
张笑庸其人年纪轻轻,便官至殿阁,衔草拟招谕之能,虽然现下皇帝不理朝政,这职位的权能已大不如从前,但仍可见其绝非等闲之辈。
且他为人十分耿直,凡有不平必力谏,不但在朝中树敌无数,且连白帝白沐辰也十分烦他。
若不是有一日,安林在朝上无聊,说了句“留他有趣”,怕是早让白沐辰砍了无数回了。
往昔乔成之还在朝时,尽管两人忠心都可表日月,许多政事上意见不合,也被张笑庸这个小辈弹劾了不是一两次。
之后, 张笑庸与乔府可以说是完全没什么联系的一个人。
如今他突然在乔秉渊大婚时出现,着实让人有些意外,而且还穿了一身朝服过来。
若说唐唐一个大学士连身能拿的出手赴宴的常服都没有,那委实说不过去,但张笑庸此刻就花翎贵服的站在哪儿,实在有些过于奇特。
张笑庸也十分有自知之明,对乔成之等人略躬了躬身道了句“恭喜“”,话没多说,放了礼金,就往一边站了站,竟是连院子也没深进。
这气定神闲,又十分奇怪的举动,把乔成之看的直皱眉。
但今日大喜,毕竟是广开宴事,主随客便,乔成之也没什么好说的。
张笑庸一直沉默呆立,此刻乔府又门庭若市,乔成之父子没过多时也不再去注意他。
直到周清大刺刺跑过来,这才专看了张笑庸一眼。
“咦?”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周清却瞬间皱起了眉,“是你。”
那日下朝路上,张笑庸在众多巴结他的臣子边路过,那中肯的提醒和高风亮节的背影,仍旧被周清深深记在心间。
只是此时的张笑庸虽然仍旧如那日般一身朝服,周身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气场。
虽然他们只才见过两次,但周清总感觉现在的他,没有了那日的云淡风轻,倒是更有一份决然的无所畏惧。
张笑庸听到声音,抬眼看了周清一眼,眼中倒是平淡,并无太多惊讶,面上也只是礼貌性的笑了一下。
“周将军。”
打过招呼,张笑庸便再次低头,显然并不想多说。
可见他如此,周清倒是更加来了兴致,眼神来回在张笑庸身上倾轧了几遍,这才挑眉笑道:“张大人这是在等人?”
张笑庸如此打扮究竟为何,跟谁也没说,他原本只想安安静静承受,没想到却被这个小将军一语中的。
眼看着张笑庸终于抬起头,欣赏着他脸上慢慢放大的震惊,周清觉得自己十分有成就感。
“看来是被我说中了。”周清抱臂扬首,面上多了几分调笑,“张大人这是决定了什么大事,才穿这么帅专门来抢人家新郎的风头啊?”
张笑庸听了周清上一句话,原还以为是个能知他心事的,没想到面前的人转眼就又流露出了那副痞态,着实倒人胃口。
但尽管心中已是不喜,张笑庸腹中尽是圣贤,倒也没当场发作,只是别过身子,继续低头默观脚下土。
“哎!大人倒是跟周某说句话,你一直自己站那儿不憋闷吗?”
旁边的周清仿佛全然体会不到张笑庸对他的疏离,仍旧围着张笑庸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一动一静,倒也有些和谐。
可就在这时,原本热闹的门外,却好像突然被噤了声,变得落针可闻。
张笑庸那原本因着周清有些烦乱的眸子,也因此瞬间凌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