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苒苒微微笑着,语气中依旧平淡。
“不过是一个废物……不值得脏了……”
“咻——”破风的声音传来,温苒苒银麟剑直接脱手,掷了出去。
切金断玉的银麟剑,直直奔着那人下三路而去,穿过裆下,带走了一片布料,狠狠钉在了身后的船舷上。
黑衣人:“……”
“害怕了?”温苒苒收回手,露出一口白牙。
那黑衣人气结,到底是惊魂未定地看了温苒苒一眼,转身而去。
顾千刀站在原地没有动,“为什么不杀了他?”
温苒苒走过去,拔出插在地上的银麟剑。
这银麟剑跟随她南征北战这么些时候,早些年还落在了北疆的战场上,好容易才找回来,依旧是锃亮如新。
“不一样的……刚才暗处可能还有其他人,打下去对我们来说没有好处,我刚才当然也可以直接杀了他,揭穿他的真面目,但是直觉告诉我,那样会更麻烦!”温苒苒认真解释道。
顾千刀没有说话,只是收起了手中的袖刀,低声道:“谢谢!”
温苒苒笑了笑,“今晚应该是太平了,但是我很好奇的是,那黑衣人明显认识我,甚至有些忌惮……而且行动之间,对于都城很是熟悉,这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到的!”
宾国与燕国的交界处,是一个缺水的地方,那里,就算是再顶尖的杀手,也可能是个旱鸭子,不会游泳。
但是今晚的所谓杀手,却能潜伏在护城河底这么长时间,这恐怕不是一句巧合能够解释的。
除非,顾家的人也潜藏在都城多年。
只是,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这仍然是温苒苒怎么也搞不清楚的点。
一旁顾千刀显然是不懂这些,温苒苒也没有多问。
“好了,回去吧,明日早朝,估计有得看了!”温苒苒拍了拍手,轻快道。
……
回去的时候,夏离霜还没有回来,温苒苒一个人抱着被子浅眠了两个时辰,天一亮,便起床去了早朝。
看着镜子中的黑眼圈儿,温苒苒欲哭无泪。
今天的早朝,与往常的气氛可谓是大不相同。
现如今经历了这么大一轮的朝堂洗牌,朝堂上人人自危,不敢造次。
但是这一次却不一样,因为这一次出事的,是太子。
一声尖细的声音之后,早朝正式开始。
姜衍首当其冲站了出来,“陛下!”
“陛下!昨夜陛下游船之时……老臣的儿子……在护城河惨遭杀害!老臣……老臣恳请陛下严查凶手!”姜衍一张脸沟壑纵横,看起来也不年轻了,一把年纪,这会儿涕泪如雨。
温苒苒看了一会儿,微微叹了口气。
姜衍虽然一把年纪,但是不得不承认,这家伙长了一张正直的脸,因此说话的时候,真的很难让人不信服。
荣成帝眉毛一凛,“竟有此事?!”
夏离霜一脸平静,站了出来:“陛下!昨日姜三公子在护城河画舫遭人杀害,儿臣第一时间封锁了现场,由程大人刑部严加看守,这会儿已经查验完毕!”
身后,姜武毅然站了出来,不满道:“臣昨日带兵来时,太子殿下就在凶案现场,敢问陛下,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陛下可否给臣一句准话!”
“放肆!”
荣成帝一惊,“老七!可有此事?!”
夏离霜面色不变,“我与王妃游船,只是听见湖中有人惨叫,这才上前查看!”
两边各执一词,温苒苒抿着唇,也站出来跪了下来,心里仍然有些紧张。
她昨夜是帮着隐瞒了一些事情,也跟程凤楼坦白了。
但是程凤楼的脾气……她几乎是最了解不过的,对方正直得不像话,昨天,京兆尹和大理寺,连带着刑部已经一同开始验尸。
如果程凤楼不帮着瞒的话,可能会有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