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邪魅妖人
“你!”寒战星的脸上出现一抹无名火,刚欲痛斥,反被孤止卿身侧那道气势逼人的目光吓得露出一丝怯意,只得笑道:“无碍”
在向皇帝请示过后,他慌忙退下,想必是要去整理仪容。
见他离开,千陌笙眸中的寒气骤然退去,旋即,换上了一层颇具深意的色彩,看得孤止卿不明所以:“夫君,接下来,你打算如何行事?”
他只说要她将那寒战星引开,却未说到底有何用处。
“接下来,当然是看秃毛鸡跳舞了”千陌笙眸光一转,望向正中央那群凤翎鸟的目光,漾着一丝奇异的光华,其中还隐隐裹着几缕戏弄。
那个好色三皇子正是此阵的阵眼,若是缺了他,此种阴邪阵法的转换速度也会受到阻碍,他既轻易离去,想必也是个无脑之辈,被人利用当了人肉靶子,还不自知。
也罢,先解决这群叫得悲天悯地的凤翎鸟再说!
悄然间,一道无形的催化符自他掌间飞射而出,悄悄覆在凤翎鸟群的正上方。
如此隐秘的手法,不只是在座的众人,就连他身侧的孤止卿都未察觉,但端坐在高位上的皇帝寒霸威的眸光中却好似闪过了一丝异样,不过仅仅是那么一瞬,很快便消失得不见一丝踪影。
眼下,那些大臣们的眼神逐渐变得迷离,不仅脸色红如猪肝,还都带着一股子猥陋的笑意,若是脱去这身官服,他们怕是和街头市井里的那些猥劣之人并无二样。
至于方羽戎一干修行之人,则是目光呆滞,好似沉浸在了某种虚幻的假象中,不可自拔。
很快,在千陌笙那道催化符的作用下,原本光彩照人的凤翎鸟竟在不知不觉间沦为了一只只光秃秃的无毛鸡,正是因为他们失了那身蛊惑人心的璀璨羽毛,人们的心智才逐渐回归正常。
“这……是何物?三皇子献上的凤翎鸟呢!”
瞅见位于正中央围成一圈,还在搔首弄姿的数十只无毛鸡,群臣无一不是面露惊怪。
正中央,手拿长鞭的数位男子,亦是惊地说不出话,这……莫非是他们下手太狠了,一会儿,三皇子回来,会不会……
他们几人才思到此处,转头就望见了急忙赶来的寒战星,吓得双手直打哆嗦,就连掌中的长鞭都险些拿不稳:“三……皇子”
见他们擅自停下动作,寒战星的瞳眸瞬间鼓大,刚欲呵斥,就瞥见他们身后的改良版风翎鸟,直接为眼眶里的怒气添了一抹浓重的惊色:“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才不过去换了身衣裳,就发生了如此巨变,这可如何得了!
在和千陌笙对视几秒后,孤止卿终于弄清了前因后果,遂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这凤翎鸟确如三皇子所言,躯体敏感,在受到刺激时,不只会散发出奇妙光辉,而且还会发出阵阵嘶鸣,宛如天籁,
可凡事有利也有弊,如今正值立冬,乃是这凤翎鸟换毛之际,又受到这不计其数的鞭打,自然也就落得个毫毛不剩了”
“竟有此事?”寒战星狐疑道。
总觉着是有人嫉妒他在此大出风头,所以在暗中下了黑手。
见他持有怀疑,孤止卿灵机一动,向坐在对面的厉枫使了一记眼色,他见状,立马读懂这道目光中蕴含的深意,起身附和道:“禀三皇子,此言在古书中便有记载,您若不信,可自行派人查阅”
闻言,寒战星也没再继续纠缠,毕竟他应付皇帝都来不及,又怎会有时间派人去查阅什么书籍:“父皇,一切都是儿臣疏忽,扰了您的雅兴,不过儿臣还有一事,可将功补过!”
“何事?”皇帝看向他,眼神尖利。
寒战星恭敬垂首:“近日,儿臣偶遇一奇能异士,不仅善于炼制各种丹药,更有着旁人望尘莫及的通天本领,那些凤翎鸟便是由他所赠,今日特将他引荐给父皇”
但愿父皇见了,真的能让他将功补过。
“竟有此人,快快宣他觐见!”皇帝虎目一亮,眼里的求贤若渴之意没有丝毫掩饰。
座下,怒气还未消散的丘贺之听闻,一双老眼赫然泛光,开始对那人产生了一股期待。
他若真有那般本领,那奥儿的断臂之痛便也有救了。
然而群臣的反应却与他们大为不同,个个犹如惊弓之鸟,若是那人果真有如此令人望尘莫及的本领,那以后这朝堂之上焉有他们的一席之地!
听完寒战星方才的那番表述,孤止卿的心却是猛地一紧。
这些下了咒术的凤翎鸟若真是由那人所赠,那他今日踏进这龙岩宫的目的绝不简单!
千陌笙见她面露忧色,着实心疼得紧,忍不住为她抚了抚那紧皱着的眉心,恰在这时,殿外响起一道传召声,令所有人的心都在一瞬间揪紧。
抬眼望去,那人头戴白玉冠子,束着高髻,身材颀长,踏出的每一步都带着一股参悟不透的精深。
但怪异的是,他的脸膛之上竟戴着一个邪魅的银灰面具,从侧面望去,更是令人望而生畏。
只因,这面具并不似寻常那般佩戴于脸上,而是深深嵌进肉中,与他那张神秘的面庞完美贴合,没有一丝缝隙。
“这……哪是什么高人,分明就是邪魅的妖人!”群臣中,有人最先耐不住性子,趁机,挑起了事端。
随后,越来越多的大臣也跟着发起了迅猛的攻势:“大胆妖人,陛下面前,竟敢有所遮掩,公然藐视帝威!”
对于群臣们的挑衅滋事,却未见那人有半分回应,他只是一心一意地迈向皇帝。
不过就在快要行至皇帝面前时,他的周身竟毫无征兆地释放出一股强劲的灵力,好似长了手一般,精准无误地将方才恶言相向的那些大臣一个个逮出,只这一下,便将他们摔得筋骨错位。
“小人琉煞见过陛下!”他恭敬行礼,话音低沉得令人压抑。
丘贺之见了,眼中的期待不再,反而多了一抹可怕的骇意。
是他!
莫非是找他讨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