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贵妃除了前面几出自己想听的戏之外,其余时间都在琢磨温贵妃的话。虽然她入宫即是贵妃,背后又有容成氏撑腰,可她的目标既是皇后之位,有时候还是要不择手段一点才行。
皇后病怏怏的,暂时不足为惧,只是合嫔得宠,不得不防。
只是,该怎么对付她呢?
音贵妃稍微侧头,听到了楚嫔的声音,微微一笑。是了,有楚嫔这么好的枪手在,还轮得上自己动手吗?
下午的时候,因为温贵妃要侍奉皇上晚膳,便结束了听戏,好声好气的跟众人告别。
朝歌伸个懒腰,暗想:累死了,原来坐一天这么累呀。朝歌实在听不懂那台上唱的是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一下午是怎么熬过来的。
“姐姐,那我先回宫去啦!”朝歌灿烂的笑,冲温贵妃摆摆手,回自己宫中去了。
温贵妃笑脸逐渐淡了,也从戏园子回了宫,吩咐下人预备了皇上爱吃的菜,等着皇上眷顾她这怡善宫。
晚上皇上来了,见桌子上都是他喜食的,便拉住温贵妃的手道:“冬慈,朕真要谢谢你,替朕看顾皇子,照顾嫔妃和皇后。”
“皇上言重了,臣妾身居高位,帮助皇后,照看嫔妃都是臣妾应该的。况且现在皇后娘娘身子不好,臣妾帮着分担些也是应该的。”
“辛苦你了。”皇上与贵妃落了坐。席间,负责翻牌子的小太监捧着托盘进来了,恭敬地跪下:“请皇上翻牌子。”
皇上看看温贵妃,道:“不必了,就在贵妃这里吧。”
“哎,皇上。”温贵妃阻止了皇上,“臣妾这几日照看晨明有些疲累,恐侍奉不好皇上。皇上这几日忙于朝政,不如去其他姐妹处,也好让六宫同沐皇上恩泽。”
皇上的手指在一排排牌子上划过,最后停在音贵妃的牌子上:“那便季和殿吧。”
“是。”
温贵妃温婉的笑笑:“臣妾下午跟姐妹们一起听戏,音妹妹选的戏极好,大家都很喜欢。”
“音贵妃入宫就居了高位,凡事还要你多提点。”皇上夹了一筷子牛肉之后道。
“皇上放心,臣妾会做好的,为皇上和皇后分忧。”
皇上点点头。
用完晚膳,皇上并没有着急离开怡善宫,而是坐在软榻上与温贵妃说了会儿话,又问了问晨明的近况。
“晨明这孩子聪慧,你好好教导,将来必成大器。朕也会请师傅好好教导着的。”
温贵妃又是笑笑,并不说些什么,不过皇上喜欢温贵妃柔软且不多话的性格。
看书的时候,严德顺捧着一件水红色的披风进来了:“禀贵妃娘娘,这是皇上特意让内政堂给您送来的披风。”
“皇上怎地不跟臣妾说声。”温贵妃看上去很喜欢,不住的抚摸。
“虽说春天快到了,可这倒春寒还是要小心。朕一月前就让人吩咐做了,你喜欢就好。”
“多谢皇上。”温贵妃将披风收起来之后,颇有些犹豫的开口,“皇上,今日听戏的时候,臣妾瞧见合嫔妹妹兴致不高,臣妾想着应该是思念皇上的缘故吧。皇上多日未进后宫,合嫔妹妹对皇上如此用心,应该很盼望皇上的。”
皇上想起与和朝歌闹别扭的事,心里憋闷,但嘴上什么也没说。
温贵妃见皇上并未动容,又斟酌着开口:“臣妾听合嫔妹妹说,二公主患有支气管炎,现在天冷又容易犯,皇上为了二公主也该多去瞧瞧。”
皇上最念及子嗣,听到这儿已有些动容,可还是道:“朕今夜已翻了音贵妃的牌子,还是改日吧。”
“臣妾知道皇上的顾虑。音贵妃居高位,家世又显赫,这样大户人家出来的女子,必是极有教养的,想来不会为了这等小事妒忌。且皇上为了子嗣才想着去佳儒殿看看,音贵妃想必也不会说什么的。”
皇上道:“再说吧,朕先回去了,你早点歇着。”
“是,臣妾恭送皇上。”
幸芹等皇上走后才问她:“娘娘干嘛不让皇上留宿?正好增进娘娘与皇上的感情。”
“感情?”温贵妃没有多说什么,摆摆手让幸芹去收拾床铺了。
朝歌风头正盛,倒不如让音贵妃去教育教育她。
温贵妃早看出音贵妃野心很大,且又善妒。那不如看她们内讧好了,说不定自己还能坐收渔翁之利。
皇上坐着轿撵,在岔路口停了好一会儿,吩咐道:“严德顺,告诉音贵妃,朕今晚不去她宫里了,明日朕去她宫中用午膳吧。”
“是。那皇上咱们现在......”
皇上沉默不言,严德顺当即明白了皇上的心思:“摆驾佳儒殿——”
佳儒殿这边,朝歌正在与宛芹和双叶玩牌,这也是她吩咐人做出来的,不然这整日里非要闷死了。
没想到,宛芹竟是个隐藏高手,玩了几把就上道了,现在玩的厉害着呢,几乎十局有八局能赢。
“姐姐,我又赢了。说好的姐姐输我一根金钗,可不许赖。”
“我给你的东西还少?不就是一根金钗吗?我给你不就得了,来,继续玩。我今天必须要把你打败才行。”朝歌兴致勃勃,压根没想到皇上会来。
皇上来了之后,宛芹与双叶都放下了手中的牌,行了个礼退了出去,留下朝歌一脸落寞的整理牌。
“让我看看这小妮子都是什么牌,呦,还不错嘛,怪不得能赢。”朝歌整理着牌,不看皇上。
皇上握住她的手,也不说话,只是瞧她。
朝歌被看的局促起来,可嘴还硬着:“你,你想干嘛?”
“你说呢?”皇上打横抱起路朝歌,将她放到床榻上,低头欲亲,朝歌挡住他,道:“我还没有原谅你呢。”
“没关系,朕原谅你了就可以。”皇上十来日未见朝歌,实在是思念的紧,早顾不上什么生气不生气的事儿了。
才刚凑近朝歌,就皱起眉头问她:“你晚膳吃的什么?”
“蒜泥白肉。我还没来得及漱口。”朝歌无辜的瞧他。皇上像拎小鸡崽子似的将她拎下床:“弄好再回来。”朝歌看着他,噗嗤一声笑出来,也管不了自己为什么生气了。
而季和殿那边,音贵妃看似无事的弹着琴,实则每一根琴弦里流出来的都是怨恨。
争宠都争到她头上了,还真是个狐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