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朝歌终于绣好了。她左右端祥了一下:嗯,还可以,反正比之前强多了。
“绣好了?给朕瞧瞧。”朝歌竟然吓了一跳,她绣的认真,都忘了皇上还在了。
她将绣着金龙的荷包递给皇上,皇上当即收了起来:“不错,朕瞧你也没那么笨嘛。”
朝歌有些炸毛:“臣妾哪里笨了?”
“昨日,朕去看了清常在,她告诉朕你跟她可学了不少东西。朕还以为你已经笨到这地步,一个荷包绣了这么久才绣好。”
“慢工出细活嘛,皇上不懂。”朝歌撇撇嘴,将头扭向别处。
宛芹进来将茶水撤走:“皇上,主子,该用晚膳了。”皇上对宛芹说:“你主子绣的认真,朕还真是饿了,传膳吧。”
朝歌又是撇撇嘴,不搭理。
......
与此同时,姣妃也在幸宜阁中用膳。如芹将她爱吃的那道鲜椒羊肉往前推推:“主儿今天胃口真好,奴婢看着也高兴。”
姣妃问她:“皇上有几日未看过本宫了?”
“皇上......已有七八日不曾看望过娘娘了。这些天,皇上去皇后娘娘那也不太多,只经常去看楚贵人,还有合贵人。昨日,皇上还见了清常在。”
姣妃道:“皇上几日都未见过本宫,却见了清常在?”
如芹多会看眼色:“娘娘,您别生气。清常在跟您没法比。皇上见她还没见您一半多呢。”
姣妃放下筷子,懒懒的说:“嗯,本宫有何可气的?把清常在叫来。”
清常在刚用完晚膳,就见如芹来传,说姣妃寻她。她心里哀叹一声,还是过去了正殿。
姣妃在榻上喝着消食的山楂果羹,之间清常在进来行了个礼:“给姣妃娘娘请安。”
“你来的正好,今日的膳食本宫实在是吃不下。本宫记得你会做一味鲜香多汁的口蘑腊味小笼包,可愿意做给本宫尝尝?”
清常在当然顺从道:“愿为娘娘效劳。只是这道菜耗时有些长,不知娘娘......”
“你只顾做你的,本宫等等不要紧。”
“是。”
口蘑腊味小笼包做起来是很麻烦的。清常在哪敢忤逆自己的主位,从揉面到擀皮还有和馅一样都不敢含糊。过了一个半时辰之后小笼包才出锅。
清常在又摆上盘才敢给姣妃端过去。姣妃正在翻看什么书,只瞅了那餐盘一眼,就道:“呦,这皮儿怎么不大透亮啊,是不是清常在疏忽了?”
“再去重做一份吧。”
清常在咬咬下唇,只好把那盘一个没动的小笼包又放回厨房,重新擀皮和面。这回小笼包皮很是透明,并且薄而有嚼劲。
又给姣妃端上第二盘之后,姣妃拿起筷子总算是尝了一个:“嗯,清常在手艺甚好。只是这汤汁怎么这么少啊?口蘑也没有很剁碎。清常在是不是不愿为本宫效劳?”
“嫔妾不敢。嫔妾立刻重做。”
“嗯,你去吧,本宫小憩一会儿。”姣妃斜卧在榻上,闭上了眼睛。
清常在只好重新剁馅。雁芹看不下去:“主子,奴婢来帮您吧。”
“别,要是让姣妃娘娘知道,会不高兴的。”清常在纵然心里有气,也不能说什么。这回,她把馅子剁的细细的,十分仔细。
第三回,姣妃总算满意了。她望着已显疲惫之色的清常在:“行了,今日辛苦你了,早点回去歇着吧。”
“嫔妾先告辞了。”
回到自己的小偏殿,雁芹为清常在揉捏肩膀:“主子,您委屈了。”
清常在一口气把一满杯茶全喝光了:“那又能怎么办呢?我地位低下,她是幸宜阁主位娘娘,我能忤逆她吗?”
“要不咱们去告诉皇后娘娘吧。合贵人也与主子交好,现在颇得盛宠......”清常在打断雁芹:“不可。皇后娘娘需要协理六宫,还要看顾阿哥和公主,实在疲惫。何况姣妃一向已经算好说话的了。她不过是看皇上召见我一次,寻个由头训诫我罢了。再说她是姣妃啊,我只是个常在,她训诫自己宫中的人,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姐姐就更不可能了。姐姐现在刚得盛宠,现在为我出头的话,只怕适得其反。还是不要说得好,再说姣妃娘娘也不会总是这样的。”
清常在休息了好一会儿才觉得好了些:“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给皇后请安呢。”
......
皇上从朝歌那里出来之后,直接就去上朝了。
上朝之前,霍贤如往常般恭敬的站在殿外等候。这时候沈之铳凑了过来:“霍大人来的真早。”
“哦,是沈大人。沈大人客气了。”他们一向交好,此时更不必客气了。
霍贤见沈之铳满面愁容,不禁询问:“沈大人可是为了大女儿出嫁之事烦忧?”
“不瞒霍大人,我实在是无奈。皇上的命令我怎敢不从,只是我与夫人都实在舍不得女儿。”
霍贤向来敢说真话,他对沈之铳道:“皇上此举,显然是要保全婧柔公主。”
沈之铳还没说话就要上朝了,两人住了口。
皇上看看他们道:“北方边境发生了小范围造反事件,当地人手不够,资源匮乏,所以反馈给朝廷,希望能加派人手制止暴乱。朕以为,如果不加以制止,只怕日后会酿成大祸。哪位爱卿可愿意前往?”
“皇上,臣以为,发生暴乱不可一味强用兵,而宜讲和为先。出兵之事,请皇上三思。” 霍贤站了出来,劝解皇上。
皇上年轻气盛,霍贤这样直言不讳,自然是驳了皇上的面子。但皇上不表露出来:“爱卿身为言官,自然是以礼相待。其他人可还有别的法子?”
最后吵吵嚷嚷的综合下来,还是觉得出兵好的大臣居多。皇上满意的下了朝。回到万宇宫之后,皇上像是在对严德顺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霍贤如此不顾朕的颜面,竟敢说出这样的话。朕刚登基,阿努瓦求娶公主之事便也罢了,这种小乱子若朕不加以制止,岂非威严尽失,那些盯着皇位之人,岂非又要蠢蠢欲动。”
“霍贤......很好!”
严德顺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劝道:“皇上,霍大人身为言官,说的话不无道理,只是有些欠考虑。皇上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