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国密使?!”
周记室和将军吃惊之余,又满脸疑惑。
因为他们并不知瀛州刺史已经供出“通过辽国密使可以找到一万辽国精锐将士藏身处”之事。
但只要涉及到一个“辽”字,他们二人就不会忽视。
周记室努力眨了眨通红的两眼,又狠狠的揉了一把脸,稍微提神后正色问道:
“事关辽人,非同小可,而且还是辽国的密使,事态就更加言重了!苏公子如何得知?”
那位将军没有说话,转头望来。
苏贤从一位将士手中接过水囊,猛灌了一口,递还水囊后也正色道:“从山贼头领的口中偶然听得。”
周记室和那位将军侧头,看了眼苏贤一身的狼狈,随即点头,对苏贤的话深信不疑。
苏贤挥袖,抹掉嘴角残留的水迹,说道:
“辽国密使,必然比一般的辽人更加重要!”
“我的想法是,我们立即动身去抓捕辽国密使,谨防山贼提前与之会和,然后更换藏身之地!”
“周记室,还有这位将军,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你们意下如何?”
“”
周记室还没有说话,那位将军大手一挥,爽朗笑道:“甚好!甚好!抓住辽国密使必然是一件天大的功劳!”
周记室也点头道:“那我们就先去抓辽国密使吧,然后回去送给公主殿下一个惊喜!”
“”
计议已定,一行人即刻出发。
李家庄位于乐寿县县城以南,一二十里处,距此不算太远。
加之将士们都是骑马的,所以很快,乐寿县城已经遥遥在望。
“吁”
苏贤忽然勒停战马。
周记室、将军和随行的将士们也跟着一停。
周记室忙问:“怎么了?”
苏贤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回头望了一眼,己方将士足有三百余人,料想已经足够。
但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人手怎么也不嫌多。
他盯着远处影影绰绰宛若大山般的乐寿县城,看了好一会儿,扭头看着那位将军说:
“请将军派人去到那城中县衙,找到县令的二千金唐淑静,让她带人赶去李家庄助阵!”
“县令的二千金?”将军错愕,“即便要找帮手,也应该找衙门捕头和差役啊,怎么反而找一个女流之辈”
“将军只管派人去便是。”苏贤说道。
“好吧。”
“对了,见到唐淑静之后,只需说一句话便可。”
“什么话?”
“李家庄有山贼出没!”苏贤笑道。
“好!”
将军亲自去安排,一会儿后返回。
见没有什么大问题后,苏贤便率三百将士直奔李家庄而去。
路上,苏贤对“他被山贼劫走之后周记室的经历”有了一定的了解。
简单来说,周记室并没有亲自返回瀛州大营搬救兵,只派了一个人回去通报兰陵公主,他自己亲率不足五十人的将士,准备解救苏贤。
后来,周记室遇到了一位副将,这位副将昨夜受命,在乐寿县附近的要道上设卡拦截贼众,手底下有五百余将士。
周记室便与之合兵一处,直至后来救出苏贤。
不一时,众人已赶至李家庄三里开外。
这里有一座大山,三百余将士暂时藏身于山后。
苏贤对李家庄比较了解,因此对周记室和副将说道:
“李家庄是一座坞堡,数百年前,天下动乱之际所建,具有一定的防御功能。”
“那坞堡之中,少说也有千余人。若是慢慢追查辽国密使的准确藏身之处,极有可能让溃逃的山贼与之会和,从而转移。”
周记室问:“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苏贤正色道:
“事态紧急,我们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凭借我们人多优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坞堡各处大门同时封闭,然后来个瓮中捉鳖。”
“此举虽然会打草惊蛇,让辽国密使藏得更深,但也总比好过山贼与之会和,然后转移到其他地方。”
“”
副将点头道:“那就依苏公子之言行事。”
周记室狠狠的揉了一把脸,也点头道:“好!”
当即,苏贤交代清楚李家庄各个出入口的情况,以及坞堡内街巷、建筑物的大致布局等情报。
然后,安排多少人封锁城门,安排多少人入内搜捕等等
很快,一切安排停妥。
三百将士藏身的那座大山前面,有一条大路直通三里开外的坞堡。
路旁是连片的农田,其中有农人正辛劳耕作。
田园风光,安宁而和谐。
突然,大山后面传来阵阵马蹄之声,哒哒哒哒连成一片宛若雨点。
三百匹战马造成的响动可不小,马蹄声、鞭子声、呵斥声宛若惊雷一般,吓得田间地头的农人们纷纷躲在暗处偷看。
但见战马矫健,马背上骑乘的将士们衣甲锃亮,在阳光下反射出阵阵细碎的亮光。
几乎仅在一眨眼间,三百余骑便疾驰而过,掀起满天灰尘,遮天蔽日。
躲在田间地头的农人们,纷纷张大了嘴巴,他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求天下安定,辽人的铁蹄永不南下
三百余将士,分为左、中、右三组,人数不等。
左右两组负责封锁坞堡的出入口,中间一组负责进入坞堡进行搜捕。
顷刻间,三里之遥一冲而过。
李家庄的坞堡已经近在眼前。
那坞堡前有人群汇聚,坞堡的大门也有人进进出出,三百将士突然杀近,令坞堡内外的人们胆战心惊
这时,左右两边的将士调整方向,从左右两侧包抄过去,他们的任务是将所有出入口堵死。
苏贤、周记室和副将等,都在中间一组,他们在坞堡正门前勒停战马。
“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几个壮汉挡在了大门口,战战兢兢,像是例行公事。
其余人等则皆受惊吓,缩至一团,目露惊恐的看着苏贤一行。
“本官乃兰陵公主府属官,来此是为抓捕要犯,尔等拦住去路,莫非是要犯的同党?”
周记室大声吼道。
堵在门口的壮汉们,彼此对望一眼,然后齐齐退至一旁。
他们就算不认得将士们的铠甲服色,至少也认识周记室那一身圆领官袍。
加之,又听说是兰陵公主府的属官,心里便再没有任何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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