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通大师回到霸尚城,都没有时间去慰问外宅的小妾,便直接到长生殿汇报工作。
皇帝此时并不在长生殿,而在寝宫,左相只好又去寝宫外候着。
皇帝孟一凡穿着宽大的睡袍,见圆通大师黑眼圈很重便说道:“给大师赐座。”
圆通大师坐下,刚要开口,孟一凡又说道:“大师也懂得占卜之术,大师觉得未来几天哪天适合出行,朕便要择吉日回陈州了。”
圆通大师这次可不再敢阻拦皇帝的选择,要知道这次狩猎节的意外完全没办法解释,圆通大师管理六部,亲自督办礼部办的狩猎节,出了那么多意外,还好两位娘娘安然无恙,不然自己的脑袋都要搬家。
“臣对占卜之术只是略懂,皇上觉得那日出发合适都可,路途遥远,还要早做打算。”圆通大师回到。
“朕准备带惠妃和巧妃端妃同回陈州,就当陈州是亚都吧。
带兵方面,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皇上可以考虑按原计划让欧阳卓带兵镇守霸尚城,南俞才成立不到两个月,确实不可掉以轻心。
顾大将军和短刀是陪皇上回陈州的最佳人选,当然还要带上夏侯竹军师。”
“嗯,朕也是这么想的,镇国公要是愿意,也可以一同随我回去。其他人等便留在南俞。
现在皇后兼任首相,虽然史无前例,但也处理国事游刃有余,毕竟她以前就做过监国之事。
你们还要潜心辅佐皇后,皇后现在有了身孕,可能大多国事还要你和夏光远操心。”
“臣必当尽心竭力,为首相分忧。不知皇上此次要去多久。”圆通大师问道。
“在陈州待一月吧,算上路上时间,三个月便回到霸尚城。”
“皇上,臣有一言,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有话就讲。”孟一凡一向不喜欢磨磨唧唧的人。
“皇上,这次发现越之奸细人数庞大,且通过线人上报,越之国皇帝干拉有和大俞太子串通之嫌。
如果这两国串通,南俞便被夹在了中间,皇上您赶往陈州亚都。臣恐路途遥远,出现差池。
有伤国体。”圆通大师看皇帝今天心情还可以便把自己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停停停,打住。朕决议已下,十日内必定动身回陈州。
这次狩猎节的事情,你怎么和朕解释,朕想听到一个圆满的答案。”孟一凡突然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皇上,狩猎节,臣安排失误,竟然狩猎包围圈还有漏洞,差点让两位娘娘出了危险。臣罪该万死。”圆通大师说道。
孟一凡放慢了语速,说道:“明知狩猎围场和繁花村很近,明知繁花村有埋伏,明知如此,还不多派人手。况且朕带了三位妃子,和一位公主。
朕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有意为之啊。”孟一凡突然加大的嗓音,吓的圆通大师一下子跪倒在地,不敢抬头。
“臣知罪。”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原本以为你能干点事儿,现在倒是和朕耍起阴谋诡计了,圆通,你以为全天下,朕就只能靠你吗?
你知道朕的宗人卫告诉朕什么信息吗?
朕现在都可以诛你九族。”
孟一凡将桌上的茶杯摔到了圆通大师面前,圆通脑袋嗡嗡直响,他知道自己那点事儿,已经被宗人卫查的水落石出,他只能赌一把皇帝是否还想留他这条命了。
“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神气的很吗?”皇帝孟一凡咆哮着。
“臣知罪,臣只是觉得此行回到陈州过于凶险,想用此法挽留皇上,臣对皇上绝无二心。”圆通大师继续说道。
“看你那样,跪着头都不抬,是不是觉得自己没脸。你玩的太大了,差点就把朕两个美人害死了,要是新月公主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和箫皇后还有我父皇交代。
新月受了那么多年苦,好不容易回到宫里,就遇到这种危险。”
“臣知罪,任凭皇上发落。”圆通大师还是这句话,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多说无益,说的越多,死的越快。
“来人哪,叫左相押入大理寺彻查,朕看看你能查出多少猫腻。让秦泰亲自查案,按时向朕汇报。”孟一凡对太监常卫说道。
说完,圆通大师便被拖了出去。
孟一凡突然想到什么,又叫住了几个太监,“等等,让圆通过来。”
圆通大师爬着来到了孟一凡面前,“看你年迈,把这个给你,也让大理寺对你下手亲点。”说完塞给圆通大师一个纸条。
“朕的亲笔,秦泰一看便知。拉下去吧。”孟一凡说完,圆通大师便被人拉走了。
几名太监将圆通大师交给禁军,让禁军再将圆通大师送进了大理寺监狱。
圆通大师打开了皇帝给他的纸条一看,上面写着“大理寺有内鬼,朕身边太监也有内鬼。查之。”
圆通大师恍然大悟,原来这是送自己过来以犯人身份查案,真有皇帝的,也算是皇帝对自己的一种惩罚。
圆通大师回忆着皇帝和他说过的每一句话,让秦泰亲自审他。难道这个内鬼就是秦泰,圆通大师陷入了沉思。
秦泰也是和夏光远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也算是不错的小伙子,怎么想也不会是秦泰,难道是秦天,秦天已经受了重伤,难道是苦肉计。
圆通大师一时间竟然想不明白。
老和尚在狱中也没啥好待遇,睡在干草铺的石头床上,年纪大了,受不了这寒气,感觉浑身不自在。
南俞的春天进入二月,已经有了蚊子,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是有蚊子在老和尚旁边飞舞,弄的老和尚很不自在,睡觉也睡不好。
突然老和尚感觉有人拉住了他的手,他以为自己在做梦,没有搭理,可是那手越来越有力量,他猛然间醒来,发现在他的石头床头坐着一个人。
圆通大师定睛一看,这人竟然是韩梓墨,韩梓墨笑了笑:“大师,这份信,是皇上交给你的,看完了,记得烧,这里人多眼杂,不就先走了。
这里是我给你准备的吃的,牢饭不好吃,皇上怕您饿着,让我特地送来。
皇上说了,等事成以后,便接您出去。”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
圆通大师刚缓过神来,赶忙打开送餐的饭盒,他可是饿了一天了,牢里的菜市,比猪狗的吃食还要难以下咽。
大吃了一顿以后,圆通大师想起那份信,他打开信,还真是皇帝亲笔。
信上写着:“大师,这些日子,辛苦你。
宗人卫查到秦泰之妻蔷薇可能是越之国的奸细,宗人卫在越之国的线人传来的消息,穆王爷其实没有死。
当时蔷薇认识秦泰,和后来的穆王爷被杀,其实都是厂公和穆王爷做的一出戏。
春风背后的大人物便是穆王爷,不过没有人会去抓一个死人。所以死了的这个身份特别方便他们做事。
至于秦泰是不是叛变,还需要考证。
厂公可能已经通过时空门回到了南俞或者已经到了越之国。
现在可靠的消息是厂公,穆王爷还有春风他们本来就是一伙的。
至于最后为什么故意暴露还让我们抓到了影子和墨如水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你的任务就是弄清穆王的情况,弄清秦泰是不是已经投敌。
事情做的好,朕就饶了你在繁花村犯的错。”
信没有落款,可是这算是给圆通大师打了一剂强心针,圆通大师一下子看到希望。
第二天果然是秦天亲自主审圆通大师,可是很神奇的是圆通大师的府门并没有被抄,审查的也就是在繁花村的案子。
大理寺在南俞主管有官阶人员的案子,八扇门则负责百姓的案子,所以这次圆通大师便被关押在了大理寺大狱。
秦天也碍于面子,都问一些没轻没重的话题,圆通大师也在思考怎么用一个嫌疑人的身份刺探出秦泰是否叛变。
突然他灵机一动,说道:“秦泰,能让所有人都退下,我想单独和你聊聊。”
秦泰一听,以为圆通大师想把实情告诉他,便让两名预审协办退了下去。
圆通大师便说道:“这里也无人,秦泰啊,这次繁花村一事,我也是中了春如意的奸计,本想让秦天打入春如意内部,怎知春如意早就对秦天不信任了,才导致信息不统一,中了圈套。
不过这次春如意死了,外人看是被娇娘所杀,其实是我派了杀手在林中将其截杀,其实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秦泰一听蒙圈了,怎么春如意被杀,圆通大师杀春如意还是为了自己呢,便赶忙问道:“大师,此话怎讲啊。”边说还看了看门外,看到没人才放心。
“可能你有所不知啊,春如意有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关系到你的生死。就是你的夫人蔷薇的事情。
秦泰,大师劝你一句,早点逃命去吧。不然皇上要对你下手了。”
秦泰一听,还是没有听懂,“大师,您到底在说什么事情,我一点也没有明白。
这春如意的死,怎么和我还有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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