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道如此行径,杨信阳并无一言阻止,他与尹德望交往不深,证据确凿,说他有恋、母癖的爱好,杨信阳也不会说什么,至于他是否被栽赃,也不在杨信阳考虑范围内,犯不着为他出头。
夏国人坏就坏在把师父的儿子也拉下水,尹德望他不熟,边延荣还不熟吗?几年接触,这二世祖虽然纨绔,却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如今给他扣这么大一顶屎盆子,师父愁得一夜之间白了几簇头发,那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
这也是杨信阳的信条,他人若是打他一巴掌,他绝对会把对方的脸打成烂番茄。
儒行被花间道踩着脑袋磕了几十个响头,花间道也觉得腻了,脚上发力,将儒行的的脸颊重新埋在地上,身子纹丝不动。
在杨信阳以为他撑不住的时候,儒行趴伏在地上的后背猛地一拱,想要趁花间道不备挣扎出来。
可花间道不会给他任何机会,靴子就像座大山死死压在他的头上,连续摆动了数次,原本就被打残的儒行终于耗尽了体力,不再挣扎,软绵绵趴在地上,承受花间道脚掌加力。
“噗噗噗……呼呼呼……”
花间道第二次移开脚掌,就在力道松开的瞬间,儒行猛地抬头将下巴搁在地面上,一边吐着嘴里的泥沙,一边的大口呼吸。
脸上沾满了黑色的泥沙,不少嵌在脸上的小沙粒随他呼吸而抖落,嘴里的白牙也成了黑色,无数细小的泥沙一时也吐不干净,混着磨破嘴唇流出的鲜血,看起来很是凄惨。
“没有第三次……”
杨信阳和花间道仿佛看死人似的盯着儒行,花间道笑嘻嘻,脚微抬,看样子准备故技重施,在他喘息到一半的时候再次下脚,猫耍耗子一样准备玩死他。
儒行在地上趴得久了,他不自然的扭动了身形,想要活动下麻木肿胀的关节和瘫痪似的四肢,可惜,他的努力白费功夫,稍微扭动了一下便倒在地上。
花间道的大脚猛地抬起重重地踢在他的肚子上,儒行哇地一声,将酒席上吃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淌了一地,一股酸臭味弥漫开来。
“啊“
“别打了别打了,我说,是程大善人安排的,让哥几个在人群里起哄,这样就能把事情闹大了。”
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终究击溃了儒行的心防,松了口。
“吃硬不吃软,何必呢?”
花间道暗暗朝杨信阳竖起大拇指。
“那个什么狗屁程大善人,怎么掺合到这里面了,街外面那些流言,包括贬低魏国,鼓吹夏国,是你们散布的?“
杨信阳接着发问,此事是程宰所为,基本在他猜想之内,但仍有许多疑惑未解。
儒行点头。
“那个夏国强,是化名吧,他是从哪冒出来的,和程宰又是什么关系?”
“我......“
儒行顿时有点语塞。
花间道微微抬脚。
“这我确实不知,不过夏大侠……国强在夏国成名已有一段时日,至于他和程大善人的关系,鄙人委实不知,我就是个跑腿的,能言善道,知道怎么激怒百姓,程大善人看中我这点,给了一笔钱,让我干活,其他的,真不知道。”
好家伙,撇得一干二净,花间道看向杨信阳,那眼神,意思是抓了个寂寞,这人再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了。
却见杨信阳在儒行面前蹲下,嘴角带笑,“不得不说,你演得很精彩,说得有理有据,我们都不好意思逼问了,更不好意思宰了你,怕心中有愧。”
儒行涕泪交加,带着哭腔道,“小人句句属实,真的就是个拿钱跑腿的。”
不知何时,屋外骤降的暴雨已停,雨后放晴,缕缕阳光从木墙缝隙透进来,在三人身上照出五彩斑斓的光,清新的微风拂过,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可惜啊,”
杨信阳摇摇头,“方才你说漏了嘴,你没留意,小花没留意,我却留意到了。”
儒行眼神闪烁,“小的不知大侠说的是什么?”
杨信阳哈哈一笑,“若是让你跑了,会用控鹤最恶毒的方法来折磨我俩,你倒是说说,什么是控鹤最恶毒的方法?”
花间道也反应过来了,“你是控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