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宰见此情景,冷笑道,“馨儿小姐,你是不知道,这小子奸猾无比,无时不刻不在想着逃跑呢?”
馨儿闻言皱眉,“怎么可能,我可是连封了他周身上下大穴。”
“那就是你点的穴被这小子冲破禁制了。”
程宰言下之意,似乎在说馨儿点穴留手,骑兵们都是知道杨信阳眼下这副样子,也知道馨儿的威名在京都何等威赫,纷纷侧目看向她。
“你......你......“
听到程宰这么一说,馨儿顿时气急攻心,脸色发白,程宰笑而不语,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馨儿的反应让程宰更加得意起来,他笑着对馨儿说道,“馨儿小姐,你到天藏城的时日尚短,不知此人是如何阴险奸猾,我等在天藏城的布置,均被此人或明或暗搅合,而且软硬不吃,打定主意就要和我大夏对抗到底,这种人,若不狠狠惩戒,以后我等在外行事,岂非对手都是有样学样,从中作梗,这可使不得。”
馨儿听得程宰如此说,拿出夏国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属实无法反驳,她脸色微变,旋即恢复了正常,轻笑一声,淡淡道,“你误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
“哦?是吗?那就好,馨儿小姐,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们便先回去吧!“
言罢,程宰招呼几个骑兵把杨信阳提溜起来,重新扔到马背上,双腿一夹马腹,从馨儿面前经过,眼里全是得色,馨儿见他这副模样,心中不知何故,涌起不知名怒火,夏国,夏国,只要把夏国搬出来,什么都做得!
杨信阳被重新扔回马背,钻心剧痛让他昏过去又醒过来,冷汗滴滴答答,顺着脸颊滑落,程宰在前面疾驰几步,重又绕回来,一把将杨信阳掀起来,哈哈大笑,“你们看,这小子哭了,这小子哭了。”
“哭你妈!”
杨信阳从嘴里硬挤出三个字,程宰闻言脸色一变,一巴掌扇在杨信阳脸上,让他咳一声吐出几枚牙齿。
“到这时候还嘴硬,可以啊。”
程宰咬牙切齿,一拳送出,杨信阳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是被震耳的轰鸣声吵醒的,杨信阳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一处完全陌生的环境,耳边全是轰鸣的流水声,他吃力地仰起头,不由得目瞪口呆。
“飞泉不让匡庐瀑,峭壁撑天挂九龙”。
“小子,这瀑布够夺人心魄吧?”
程宰的话透着内力,才能穿过轰鸣的流水声,传到杨信阳耳中。
这是前人对大瀑布的描绘和赞美,信河从西方奔腾而来,在此处骤然遇到地势下跌,瀑布的顶端到谷底,竟然高达五百余丈,如此高度差,显得信河真若天河倒挂一般,如此巍峨壮观的瀑布,以至于历代文人墨客,帝王将相,均想不出何等词汇来命名此瀑布,最终大繁至简,用一个最简单的“大”字,来命名这座瀑布,普天之下,仅此一家。
造成信河倾泄而下,形成大瀑布的悬崖,陡峭无比,似被昊天大帝用巨斧劈开一般,悬崖之下林木葱郁,古往今来,多少观瀑者,在幽谷层林中探路前进,以观赏大瀑布为人生至高追求。
观赏大瀑布最好是在大雨之后,这时瀑水犹如从天而降,只见飞流溢而复折,折而复聚,每折百余丈,悬于千仞青壁之上,宛如九条白龙腾空起舞,其气势之雄伟,姿态之美妙,观瀑者无不惊叹。
杨信阳似乎忘了周身剧痛,“我想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说的就是这个了。”
远远看去,它好似无数缕银丝秀发,从少女光洁的肩头垂下,让人感觉好似通天丝带,能顺着它攀爬上去,而更多的只在半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狂风一吹,丝发乱舞,那瀑布真如游龙戏于九天之上,腾于云海之中。
更近了,那瀑布朦胧迷离,飞泻千里,迎风抖动光华,宛若仙女指尖散落的银沙。林木也褪去墨绿之色,渐显翡翠之绿,,青翠欲滴,如诗如画。的匡庐瀑布,虽较之磅礴,但比不上它如此多姿。
杨信阳贪婪地呼吸着弥漫着水蒸气的新鲜空气,抬头望去,面前真是一幅绝妙的山水画:
两座高大的山峰间高耸着一道天然的石坝,刀切般的坝面上垂挂着一百多丈多宽的瀑布,勃勃下泻,如雾如烟,靠得更近了,却感受不到那种“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磅礴气势,反而给人一种柔和幽雅的奇妙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