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人?”周通双眸一蹙,下意识地扭转头看着杜继昌,他只不过是反应稍微慢一点而已并不是傻,便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附和道:“原来姑娘是说他啊,那真的好巧!”
秦可卿无奈地摇了摇头,不想和他在这个事情上在纠缠下去,便立马扯开话题说道:“当然是他了,不然还能有谁呢?”话说至此,语气下意识一顿,如果按照此人的反应来判断的话,那么他应该并没有看到自己才对,那他这个依据是从何而来?
想至此节,便打了一个哈哈轻声道:“看到我的人是他又不是你,那你这我们不是本地人是怎么发现的呢?再说了即使看到也应该没多大关系吧,难道我们与本地的长相有差别!”
说至此处,下意识的抬手撩了一下鬓边垂垂落的秀发,有道是灯下看美人,越看越欢喜,再加上秦可卿本就有着天姿国色,更是让人神魂颠倒。
周通虽然年龄不大,但也是血气方刚的少年,连忙害羞地低下头道:“李姑娘您说的太对了,像您这种长得宛若天上的仙女,在我青州确实是少有,至少我未曾遇见过!”
虽然被人夸赞心中甚是欢喜,但秦可卿何等人物,自然不会被这等小事左右了感情,便淡淡地笑了笑道:“看样子你这嘴皮子也挺会说的,那我就放心了,待会儿说起事来不至于前言不搭后语!”
闻听至此,周通下意识的怔了怔,便知趣地点了点头说道:“我虽然没又看到二位惩恶扬善的英姿,但料想一定是美如画卷一般!而且这种画面在青州是很难看到的!”
秦可卿何等聪明,马上便意识周通这话中好像另外有意思,便撇了撇嘴问道:“为什么在青州看不到呢?”
对于秦可卿如此快速的反应,周通显然没有料想到,愣了数息方才缓缓地说道:“因为本地人不敢啊,何况还是两位妙龄女子,这更是不可能的事情喽!”
“不敢?”秦可卿眉宇一蹙,双眸下意识的瞟了瞟旁边的海大江,方才继续说道:“我听说,青州这地方治安还算良好,很少有什么入室盗窃拦路抢劫的事情发生啊,怎么惩治一下泼皮无赖被你说的好像是什么大事情一般!”
周通嘿嘿一笑,似乎对于这样的解释颇为不屑,面露鄙夷地说道:“李姑娘,您说的倒是没错,入室盗窃拦路抢劫的确实都鲜有发生,有一说一这点青州真的做的相当出色了,只不过...”
话说至此,便没有在继续说下去,而是将身子微微一侧,转过身来,冲着海大江一抱拳道:“海老板,您看我是稍微润色一下呢,还是血淋淋地说出来呢?”
此时的海大江早已恨不得吃起肉啃其骨,正愁没有说话的机会,闻听他竟然跑来询问自己。登时冷哼一声,没好气地说道:“既然是要编那么当然要编的像样一点,别的不说,单就坏人就应该着重的描线一下到底是怎么坏,坏到什么地步,这样才会让人更加的恨之入骨嘛!”
这种话若是旁人听去,自然会勃然大怒,可周通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没有明白他的讥讽之意,竟然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道:“海老板说的太对了,我还是太嫩了!”
听闻此言,海大江彻底崩溃了,本以为自己这么一说,此人定会受不了与自己辩驳一番,可现在看来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念及至此,便脸色一板,恶狠狠地说了一句,“你嫩?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就你这绵里藏针的性格,说自己能简直是对我的侮辱!”
周通嘿嘿一笑,便没在与他争辩下去,而是转过头来冲着秦可卿说道:“李姑娘,刚才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您二位动手打了这海大江的手下,若是本地人是绝对不会干这种事情的,更何况是两位女子!看到不跑已经算是家教不够严的了!”
秦可卿闻言一怔,这行侠仗义和家教貌似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可周通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却好像关系还很密切。
饶是她聪慧过人,但这一时间也想不出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关系,便笑嘻嘻地说了句,“周兄弟,你不会是瞎说吧,这行侠仗义锄强扶弱应该是至善的家教才对吧,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反而见死不救才是呢?”
周通闻言一乐,摇了摇头道:“李姑娘你说的这是没错,但是在青州对平常的老百姓来讲,并不是实用!”
“实用?”秦可卿双眉一蹙,不只是不是由于信任的关系,每当她有什么不解或者疑惑的问题时,都会下意识的瞟一下温子琦,可这一次或许是动作过于明显,竟然被其他人都看了出来。
姬雪冬还好,因为知道二人的关系,便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可其他人就有点不同了,尤其是王林,更是心中一怔,有道是女为悦己者容,此人如此难道是心有此意?
想至此节,便挑眉看了看一直沉默不语的温子琦,不看还好,这一看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只见温子琦双眉低垂,面带一丝桃花好似的躲避这什么一般。
王林是白马赌坊的掌柜,见识阅历自然要比一般的人要多很多,俗话说的好赌坊本就是三教九流聚集之地,所以他对于这种事情倒也是见怪不怪,不要说温子琦这种小青年了,就连自己这种饱经风霜的人被这种看恐怕也会一样娇羞。
想至此节,心中突生一计,刚清了清嗓子想要说话,耳边却听到传来一声喝叱,“王掌柜,我劝你最好不要没事找事!”
被这当头一棒的喝叱,吓的王林刚想要说什么也一下字忘记了,双唇嚅动半天方才从齿缝里流出一句,“我就是嗓子痒而已!”
“是不是痒我不关注,”姬雪冬眼睛一百,轻切了一声到:“我劝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底线!要不然即使这位不动手,我可能也会大义灭亲!”
呃...
王林闻言一愣,错愕的看着姬雪冬,许久之后方才重重地点了点头道:“我哪敢插嘴啊,王姑娘您多虑了!”
姬雪冬可不是周通,自然不会被这种拙劣的谎言所欺骗,但也懒得搭理他,只是神情不屑的轻“切”了一声,便扭转头对着周通说道:“刚才你说本地的人都不敢惹这位海老板,这其中因该有什么故事吧!”
“故事?”周通没有想到姬雪冬竟然会这么问,竟然一时间懵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在旁边的王林小身地提醒了一句,“你最好说说是为什么?要不然可要被人误会了!”
本来就有点迷糊的周通又被王林这么一搅和,登时脑袋变成一团浆糊,该说什么一点都没谱了,一脸茫然地嘟囔着,“故事?误会?”
噼啪的爆芯声,在众人耳边清脆地响起,秦可卿看了一脸抽搐的周通,下意识的眉毛一蹙道:“周兄弟,你不要去被别人的意见所左右,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闻听如此和煦的声音,周通那迷茫的神情好似瞬间明朗了许多,连忙点了点头说道:“多谢李姑娘提醒,要不然我被这二位给弄的都不知道东西南北了!”
话说至此,神情一改之前的迷茫,缓缓地说了起来,有道是靠山吃山,青州地处北疆后方,而且漠北威远军又乃出了名的勇猛,自古以来就有好男儿要当兵这一说,青州的血性男儿自然也不在话下,所以很多到了服兵役的年龄都毫不犹豫的投入北疆大营。
因为北疆里青州并不是很远,此时又非战时,所以很多的士兵每年都有一定时间的假期回家探亲,有道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所以家里面也都会在这段时间给张罗一门亲事。
可士兵终究要归队,就留下了新娘子一个人在家里照顾公公婆婆,好在每年都会有一段时间可以让夫妻团聚,要不然此事也难以长久维系,一来二往到了该生育的年龄,也大部分都有小孩子,如此一来也算是有个念想。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毕竟戍守边疆,即使不是大规模的战争爆发,小规模的碰触也是在所难免,有碰触就必定有上网,而北境军又有一半的士兵就是青州本地的人,所以伤亡自然也是青州最大。
如此一来,势必会造成的局面就是,家中上有高堂,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儿,可作为家里的顶梁柱却在战争中失去了生命。
闻听到此,秦可卿脸色登时大变,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青州这些所谓的小乞丐其实应该就是这些士兵的遗孤。
可是据她所知,战士战死疆场应该有一笔不小的抚恤金会送到家人身上才对,即使不能说是衣食无忧,但也至少不会落魄到上街乞讨的地步。
想至此节,便立马抬起手来截断,一脸肃穆地说道:“周通,刚才这些你可千万不能乱说哦,要知道这可都是是掉脑袋的罪过哦?你想清楚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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