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主公!”
有林夕断后,张绣得以成功突围而去。
可等张绣赶回本阵之时,却还是未理会身上的伤势,径直纵马向刘备的大纛冲去,口中大声呼喊道。
对于张绣这个反常的举动,刘备不禁有些疑惑,开口问道:“伯渊有何要事?”
“主公请看!”
张绣下马,甚至来不及向刘备行礼,便把手中文丑的人头奉上。
“这……这是袁绍老贼麾下猛将文丑之首级?”
刘备自然是认识文丑的,只是此时文丑的首级上满是血污,又被张绣一路拎着,弄得乱糟糟,刘备废了好大劲才认出来。
虽说去岁讨董时颜良、文丑曾败在关羽和太史慈手下,但其勇武却公认的。此刻刘备见张绣提着文丑的首级,顿时大喜道:
“伯渊,这文丑乃是被你亲手斩杀?”
张绣马上抱拳道:“主公英明,这贼将甚是难缠,末将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才勉强将其斩于马下!”
话虽然有些谦虚,但任谁都看出张绣脸上那洋洋得意的表情。
快,主公快夸我!
下一刻,刘备马上满足了他的要求。
“伯渊神勇,竟能阵斩文丑!”
刘备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道。
虽说知道张绣是林朝从西凉军挖过来的猛将,但究竟猛到什么程度,刘备心中是不清楚的。
但文丑可是实打实跟关羽和太史慈打过数十回合的壮士,又能从张辽手下逃得性命,说是当世一流猛将也不为过。
这么一位令人印象深刻的熊虎之将,刘备本以为自己麾下诸将中只有关张赵等人才能战胜,不想今日却死在了张绣手上。
直到这一刻,刘备才真正看清了张绣的实力,所以这一句夸奖,是实打实的真心实意。
能让子初亲自下手去赚……招揽来的人,果然都是真正的大才!
一念及此,刘备不禁又看了沮授一眼。
还有公与,此人之才,恐不下于奉孝、公达等人。
得了刘备一句夸赞,张绣顿时满脸激动地抱拳道:“多谢主公夸奖!”
刘备掂量着文丑首级,满脸笑容对张绣道:“有此战国,伯渊可为此战首功。待战后某上奏天子,必然为伯渊讨得封赏!”
“多谢主公!”
有刘备这句话,张绣顿时又变得干劲十足。
战场上拼杀图得是什么,还不是博个封妻荫子,求个功名加身!
张绣自然也不例外。
叔父和文和先生说得果然没错,主公真乃英明之主,单就赏罚分明这点,就比董相……比董贼强多!
正当张绣心中感慨的时候,刘备望着文丑的首级,心中也打定了主意。
嗯,伯渊有如此勇武,若是好生栽培一番,日后必是徐州开疆拓土的一柄利刃。
想着,刘备便将手中文丑的首级随手扔在地上,然后双手将张绣搀扶了起来,就准备说些鼓励的话语,然后再让张绣享受一波把臂同游的待遇,来刷一波好感度。
但不知是不是刘备的手劲太大,他才刚刚将张绣扶起来,就见到张绣一阵龇牙咧嘴,刘备这才注意到张绣背后那长长的伤口。
“这是……”
刘备满脸震惊道。
张绣虽然疼得龇牙咧嘴,但眉宇间却是满不在乎的神情,笑着答道:“嘿嘿,这文丑不愧为河北猛将,末将与之争斗,却不慎被其砍伤,主公勿虑,这点伤不碍事……”
“君明,快唤医师过来!”
张绣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刘备却已经急忙扭头冲典韦吼道。
好不容易又发现了一枚大将种子,可万不能折在这里。
对于刘备来说,关心麾下将领伤势乃是理所应当之事。
可在张绣心中,刘备这番举动却让他心中升起一股暖流,当场被感动了个稀里哗啦。
张绣自幼父母双亡,在叔父张济的照料下长大成人。简单来说,这种性格直爽的铁头娃都比较缺爱,别人对他有三分好,他便要报答十分的那种。
此刻刘备脸上那种对自己焦心与关切神色,张绣只在叔父张济身上看到过。
张绣低头,不让别人看到自己脸上被感动的神情,低声道:“主公,末将不碍事的。”
“胡说八道,都是血肉之躯,如此伤势又岂能无碍!”刘备皱眉训斥了一句,随后又转身催促道,“医师何在,为何还未到!”
“主公……”
张绣张了张嘴,却终究没有将心里话说出来。
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
此这一刻起,张绣这把利刃便真正有了自己的归属。
不多时,典韦带着随军医师赶到,开始为张绣处理伤口,旁边还伴随着刘备关切的问候,就如同后世医院里病人家属向医生问都问西一样。
明明什么都不懂,却总想知道得一清二楚。
倒是沮授在旁饶有兴致的观看着这一切,目光时不时在刘备和张绣身上转换。看到最后,沮授嘴角的笑容愈发绚烂。
乱世之中,君择臣,臣亦择君。
为主公这等仁义之主效力,倒也不算明珠暗投,终不负自己胸中所学。
林子初,某虽然不齿你的手段,但你择人的眼光,某却不得不佩服!
半晌,徐晃和黄忠率领的两支步卒也退了回来,向沮授复命。最后才是帮张绣断后的林夕,也安然归来。
此时张绣的伤口也已经被处理得差不多了,并无性命之忧。
沮授看了看天色,便起身对刘备拱手道:“主公,时间到了,咱们该撤退了。”
“可是退回城中?”刘备问道。
沮授却摇头笑道:“不,此时退回鲁县,必然会面临袁绍盛怒之下的反扑。鲁县城小,非久守之地,大军当退往泰山南武阳县。再者,袁绍虽然小败一阵,但麾下终究有二十万大军,此时已经天亮,袁绍必然会整军来追。以在下之见,最多两个时辰袁绍大军便会来袭,届时再想退就难了。”
这一战无论是胜是败,此时的撤退都在沮授的计划之中。
毕竟鲁县属于豫州治下,并非久留之地。眼下目的已经达到,退回泰山郡自己的地盘后,可操作的空间也会大上很多。
“好,既然公与已有定计,那咱们便立即撤退!”刘备当即从善如流道。
鲁县至泰山南武阳约两百余里,正常行军要五日有余,再加上此时刚刚打过一仗,徐州士卒皆疲惫不堪,行军速度就更是慢了起来。
不过好在沮授早有准备,在沿途布置了粮草补给。此行只为撤退,军中并无辎重,甚至连粮草都不用带,士卒全都轻装上阵,速度勉强可达到日行百里。
而袁绍军方面的表现,也正如沮授所料。
天亮之后,袁绍怀揣着悲伤愤怒开始收拢残兵败将。
一个时辰后,袁绍勉强聚拢了乱兵,但就在这时探骑来报,言徐州军没有退回鲁县,反而率军一路东进,准备撤回泰山。
袁绍当即不顾众诸侯的反对,将善后事宜交给曹操,而自己则抽调三万骑兵一路疾驰追击。
不得不说,袁绍这波操作找不出任何问题。
在他看来,徐州军放弃了据守鲁县,这便等于给了自己一个天赐良机。
且徐州军大多是步卒,行军速度慢,人数也不会超过两万,若是被自己这三万骑兵追上来一场野战,那可真是飞龙骑脸!
这次夜袭劫营之仇,如何能不报?
事实上也正如袁绍料想的一样,他率军一路奔驰,终于在第二日上午追到了撤退的徐州军屁股后面。
追上之后,袁绍惊讶的发现,前方正在撤退的徐州军却只有五六千人。
就是这么点人趁夜劫营,打得自己二十万大军一片狼藉?
袁绍表示不能接受,但事已至此,多想也是无用。所以袁绍打算一波冲过去,直接吃掉这数千人再说。
而刘备军这边,自打袁绍追上来的时候,沮授便已经察觉到了,不过他并没有声张。
知道此刻,刘备扭头向沮授问道:“公与,袁绍老贼率军追上来了,如之奈何?”
“主公,某观袁本初麾下大军皆是骑兵,足有数万人之多,硬拼咱们是没胜算的。”沮授开口说道。
废话,某当然知道硬拼没胜算,但眼下逃又逃不掉。
倒不是说刘备怕了,只是彼此实力存在着巨大的差距。在明知没有胜算的情况下,刘备心中不免有些焦急。
旁边张绣抱拳道:“若事不可为,请主公先走,末将率军断后!”
“不可。”
刘备看了看重伤在身张绣,果断摇了摇头道。
先不说张绣能不能拦住袁绍这三万骑兵,这时候但凡留下断后,就只有死路一条,刘备又怎么可能轻易牺牲张绣。
这时候沮授笑了:“主公勿虑,在下还有一计,不过需要主公亲自出马……”
刘备听完沮授的计谋,顿时瞪大了眼睛,其内满是狐疑之色。
这……能行吗?
“主公无虑,此计在下有七成把握。”沮授笑道,“就算不成,在下也可保主公无忧。”
刘备连忙摇头道:“公与莫要胡言,某非贪生怕死之辈,便依公与所言。”
对面,袁绍正准备命外甥高干发起冲锋之时,忽然见到前方的徐州军调转马头,竟然不退反进,向自己冲了过来。
正当袁绍疑惑时,只见徐州军最前方突然打出了一个‘刘’字大旗,而旗下却是一群身着黑甲的精锐之士,正是两千陷阵营将士。
这一幕看得袁绍有些懵逼。
你们这些徐州贼军,莫不是傻了不成,看到某身后这三万大军了没有。但凡一波冲过去,都能将你们踏成肉泥!
真不知你们哪来的勇气掉头送死?
等到徐州军慢慢靠近,袁绍忽然指着徐州军最前方之人大喊道:“刘……刘玄德!”
闻言,旁边的辛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主公说什么,前方那人是徐州之主刘玄德?”
“不错。”袁绍点了点头,“佐治且看,那手持双剑,双臂异于常人者,便是刘玄德。”
辛评急忙摇头道:“主公,这绝无可能!刘玄德乃徐州之主,他如何会身涉险地?再者,若前方真是刘玄德,他身边又岂会只有数千兵卒拱卫?”
袁绍被说得哑口无言,但去年讨董之时,他和刘备一起吃过不止一次的席,又如何会认错。
“不,某目力虽不堪,但还不至于认错人。”袁绍又指着刘备身前的陷阵将士说道,“仲治可知,徐州有一支精锐劲卒,名曰:陷阵。虽只有三千人,但便是面对一万大军,也能战而胜之,正是刘玄德的亲卫营。要说那大纛下不是刘玄德,这数千陷阵将士又如何会在此处?”
陷阵营的传说,辛评当然也听说过,此刻望见那全都一脸冷漠的黑甲士卒,顿时信了八成。
“主公,刘玄德此刻出现在此处,到底意欲何……”
纵然是辛评,此刻面对突然现身的刘备,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正在皱眉苦思時,腦中忽然閃过一道光芒。
“不好,我等中计矣!”
辛评突然大叫一声。
这一声大吼,差点把袁绍吓了一跳,当即开口问道:“仲治此言何意?”
旁边的辛毗,此刻却完全领会了兄长的意思,急忙指着两侧开口解释道:“主公,刘玄德身爲徐州之主,不可能轻易涉险。再者昨夜夜袭的徐州军,最少得有两万之众,此时对面却只有数千人,甚为可疑。
再者,此处乃山谷道,两侧届时崇山峻岭,极易设伏。若不出意外,刘玄德早有埋伏,就等着咱们上钩!”
“这……”
袁绍一时间有些跟不上这两兄弟的思维,还是一脸懵逼道:“二位言重了吧。”
“不,此处必有伏兵。”辛评大声喊道,“不然刘玄德如何会带着数千兵马反身朝咱们杀来,他莫非是想寻死不成!”
“这……”
好吧,袁绍顿时无言以对。
就在三人头脑风暴之时,对面的刘备却已经冲到了袁绍四百步以内。
“本初兄,自讨董一别,某甚是想念。”刘备大声笑道,“既然来了,那就……给某死在此地吧!”
言罢,刘备猛然拔出腰间佩剑,大喝道:
“杀!”
随着刘备一声令下,道路两旁及上方突然旗帜招展,喊杀声遍野。
一时间,檑木、滚石纷纷向袁绍袭来。
时值仲夏,草木丰茂,隐藏在其中的徐州军似有数十万众,络绎不绝的向袁绍杀来。
“不好,某中刘玄德奸计矣!”
袁绍大呼一声,明白事不可为,当即命令全军撤退。
当然,临走前还不忘放两句话狠话。
“大耳贼你卑鄙无耻,枉为人子,下次疆场相遇,某必取你项上人头!”
辛评唯恐袁绍有失,急忙催促道:“主公速走!”
都这时候了,咱就别装逼了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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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么说呢……
上月月底,老于听说了一个消息,《大国舰船》的作者安溪柚大神猝死。
老于并不认识这位大神,但心中不免有些难过……
原因很简单,就是物伤其类。
再加上老于的身体也一直不是很好,所以五月打算是摸鱼月。
可能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吧,所以开摆没几天,老毛病都找上来了,今天在浑身都在疼,在床上躺了足足一天,晚上才好点,急忙起来码字,终于赶在十二点之前写出了四千字,总算没有断更。
嗯,诸位读者大佬勿怪,容老于再摸鱼一些时日,修养一下身体再说……
毕竟,老于要是挂了,就可能会有人住老于的房子,睡老于的媳妇,打老于的娃……
这种事光想想就不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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