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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篇 第077章 把水搅浑

寒门仕子 佯忘 3266 2021-11-30 10:32

  书接上回。

  永川王王妃散播流言,声称说王爷是被他杀而死,如此一来,就算是否定了圣裁的定性。

  这可是公开与皇帝唱反调呀!

  嗯~~~

  齐誉突然想起,就在前两天时,永川王府不是意外失火了吗?

  王妃她有没有被烧死呢?

  咳咳!

  还是别操心那些事了,先管好自己的吧。

  方才孟既明说了,永川王在临死之前曾在凶手身上扯下来一个物件,并说和自己有关,那东西又是什么?

  面对疑问,孟既明直接回道:“是半幅画,”

  “什么画?”

  “据永川王妃说,是半幅用彩绘画出来的《蟋蟀图》,图上没有落款。”

  蟋蟀图?

  感觉有点熟悉啊!

  突然间,齐誉脑海中一闪。

  想起来了!

  自己曾经不就画过这么一幅没有落款的图吗?而画的卖主,正是那位年轻的公子——李良吉!

  莫非……他说的就是此图?

  孟既明似乎猜到了齐誉的所想,直接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啊,真是我呀!

  若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说,杀死王爷的凶手很有可能就是那位李公子?

  另外还有,永川王妃故意放出这么一条消息,其目的又是什么呢?

  是想给永川王翻案?还是其他?

  猜不出来……

  静了片刻,孟既明才压低了声音,道:“总之,你知道永川王妃她人有问题就行了。她的此举,直接引起了吾皇的不悦,所以——王府就着火了。”

  皇上生气了?

  感觉有点乱,先捋一捋。

  假设,永川王就是李良吉所杀,而王妃在了解到了真实情况后也放出了风声,然后皇帝听说了,他对此不满而动了杀机。

  那么问题来了。

  这个李良吉和皇帝又是什么关系呢?

  他就值得今上如此重视?

  对此,孟既明也表示不知。

  齐誉很遗憾地叹了一声,道:“兄长为什么会来到永川府呢?”

  孟既明道:“我是奉了皇上的密旨,协助刑部来这里一同查案的。”

  刑部?

  不对呀,所来的一行不是礼部的人吗?

  哦……他说的是密旨!

  明白了!

  孟既明呵呵一笑,道:“是这样的。明面上,皇上让礼部的人以褒奖文教的名义来到永川,用以掩人耳目。而在暗地里,却让刑部和我们大理寺的人来此暗查,愚兄此行的任务比较简单,就是调查一些卷宗。”

  “那王府失火……?”

  “估计是,厂卫下的手。”

  厂卫,是只听命于皇帝一人的部门。

  用后世的话来说,他们属于是特务和杀手的综合体。

  从这个层面上来看,焚烧王府应该就是皇帝亲自下的命令。

  呵呵,难怪庾海在救火时显得那么磨叽,想来他是早就看出了什么端倪,所以才出工不出力的。

  不过,这里面还有个疑问。

  皇帝乃是九五之尊,他若想抄谁的家,下一道圣旨不就完了吗?何必要偷偷做动作呢?

  嗯……

  唯一的解释就是,对于这件事,皇上并不想知道人太多,所以才会选择在暗里处置。

  齐誉拉回了思绪,又道:“永川王涉嫌谋逆,之前没有公开,估计是皇上还念在手足之情的份上,才决定不予追究而囫囵定案的。没想到,王妃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挑衅圣意,呵呵,她死得可是一点都不冤呀!”

  “你错了,她并没有死!”

  “没死?”

  “嗯!”孟既明呷了口茶,说道:“刑部的人在打扫永川王府的废墟时,没有发现一具尸体,也就是说,王府的人在大火中都幸存了下来。后经查验,在王府的最深处,居然还藏着一条直通城外的暗道,想必……他们都是从那里逃走的吧。”

  暗道?

  王妃她……居然还留了不为人知的后手?

  她到底想干什么?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女人绝不简单,居然连身在暗处观察的孟岚山都给骗过了。

  蓦地,齐誉的心中突然闪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这个王妃,很有可能会是条大鱼!

  ……

  孟既明一叹,道:“我所担心的是,王妃很有可能带走了那半幅《蟋蟀图》,继而对你带来一些不利。不过,你也不用过于担心,我早已想好了对策也作出了安排,贤弟你只要略加注意,便可确保无虞。”

  齐誉忙拱拱手,道:“还请兄长赐教。”

  “……”

  孟既明点点头,娓娓道来,说出了自己的安排和计划。

  总得来说,他的想法和目的就是不让任何人知道那幅《蟋蟀图》是齐誉所画。

  若从方法上说,他是想把这桶水给搅浑了,以混淆视听。

  世人都知道,彩绘画的开山鼻祖乃是奇人兴言先生,以永川王妃的人脉,要想打听出兴言先生究竟是谁,并不是很难的事。

  鉴于此,孟既明想出了制造假象的方法。

  方法是这样的:先寻上一些修习彩绘画的学子,让他们绘制出大量的《蟋蟀图》,待图成之后,再将它们全部涌入到坊肆之间,如此一来,这种类型的图就泛滥了。

  面对如此众多的雷同作品,还有谁还会怀疑到兴言先生身上来?再说了,王妃手里的那半幅图,既没有落款,也不含半点文字,鬼知道是谁画的?

  况且,现在修习彩绘画的人又那么多,她总不能一个一个去问吧?

  所以,只要齐誉不主动承认,任谁都不会知道实情。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条妙计。

  “多谢兄长暗中相助!”齐誉真心感激,很诚恳地施了一礼。

  “贤弟不必客气,你有过大恩于我,我做得这些,就权当是还了你的一些人情吧。”

  “……”

  在说完了正事之后,孟既明就起身告辞了。

  齐誉再三挽留,说是吃了晚饭再走,不过,还是被孟既明以公务在身为由婉拒了。

  想想也是,他现在正在查案,确实不适合在此久留。

  送走了孟既明之后,齐誉就独坐在书房里发呆。

  之前时,自己还想着画几幅画来卖钱,以补贴家用,现在看来是行不通了。

  弄不好就会惹来麻烦的。

  自己现在也是有家有口的人了,万事都要求稳,尽量地避开那些危险事。

  可是,如果不画画的话,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呢?

  如果没有收入进账,岂不是要坐吃山空?

  钱呐~~

  吃晚饭时,齐誉是一点胃口都没有,连最喜爱吃的一品状元鸡都没夹上几块。

  “相公,你这是怎么了?”柳荃见他皱眉,问道。

  “唉,或许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之内,我都不能再执画笔了。可是,除了画画之外,我还能做些什么呢?咱家里总不能只有节流却无开元吧?”

  原来是这事!

  柳荃劝解道:“多大点事!看把你给愁的!俗话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既然不能强求那反不如顺其自然,车到山前必有路。”

  “嗯……”

  “与其胡思乱想,你还不如静下心来好好读书,来为下一科的会试做好准备。相公,难道你就不想再继续往上考了吗?”

  “当然要考!”

  是呀!是呀!

  我现在的主业可是科举,并不是画画挣钱!

  柳荃的这句话还是很有醍醐灌顶效果的,直让齐誉从纠结中立即清醒了过来。

  “哈哈,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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