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林阳此时正住在现在后边的临时别院之中,忽然一个大大的喷嚏不由自主的便喷了出来:“这么晚了,还有谁在想我?应该是婉儿那傻丫头吧?”
林阳并不知晓,他之前只是为了和苏菡萏说了某些玩笑话,而且说了一个关于现代某些人惩治恶人,以及老美的某一部高分电影里边的“三姐妹”和某位银行家的故事,只是当时我们的苏大小姐迷迷糊糊,只是听了一个大概,而且先入为主,主要的剧情便没有停的清楚了,选择性的听到了某些不堪入目的场景。
于是乎,那几位胆敢打她主意的家伙,自然而然便勾起了她这一段记忆,然后又自然而然的,将这个方法告知了自己的好弟弟,于是某些不开眼的家伙,就遭殃了。
开水烫菊花,那滋味可是让人不寒而栗。
若是让林阳知道,自己的无心之失,竟然造成了如此恐怖的后果,他恐怕会说一句:“怎么就不叫上我呢,老子可也没见过这般“菊花茶”。”当然,更残暴的,苏山也给做了。
试想,一朵烫熟了的菊花,又被棍棒摧残,想想就残暴啊!
这一夜注定是不安稳的一夜,林阳自然洗洗就睡了,苏菡萏姐弟玩够了之后,亦是如此,覃首等人三千人,被分出一千五百军士去修河堤,剩余的一千多人则是被分配到江浦县全境各个镇子分别赈灾而去。
江浦县,董家。
正是那八字胡茶老板背后的家族,得知自己的几名打手无缘无故失踪之后,董家家主董成海当即意识到了一丝丝不对劲,连夜便派人寻找,找寻半夜,却是杳无音讯之后,他忽然猜到,或许这几个平素里肆无忌惮的家伙,或许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了。
于是乎,当夜,他便派人前去通知知县大人前来商议,二人密谋良久方才散去。
次日,林阳和苏伦都起了一个大早,衙门之中找有人准备好早饭,二人依旧是昨日那般装束,显然是还想故技重施。
而因为衙门本苏伦占了的缘故,袁道倒也没有来,而且此时也还未到时间,林阳一边吃着碗中的饭食,一边问:“菡萏和小山呢?昨夜没回来吗?”
“没有,应该是去审问那几个人去了吧!”苏伦嘴角闪过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说:“菡萏这丫头,最喜欢整人了,这些家伙敢对她出言不逊,怕是要受一些苦头了!”
“我觉得菡萏挺好的啊!”林阳由衷的说,在他心中,苏菡萏真就是一个隐藏起自己,活得很疲倦的女孩子,而且在自己等人面前,苏菡萏根本不像传言之中那样,十分可亲。
“那是对你而言!”苏伦心中微微一叹,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往事,双手竟是微微握紧:“若是这小子见过菡萏当初那疯狂的一幕,那足以将所有人都刺痛的一幕,恐怕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了吧!”
见苏伦沉默下去,林阳顿时也是微微一怔,眼中微微闪烁,随即也不再继续问:“老苏,接下来,你准备去哪里?”
“去江堤决口处!”苏伦取过丝巾轻轻擦拭嘴角,说:“江浦县的江堤决口,一共有三处,最大一处足足六七十丈,将数万顷良田彻底淹没成了大湖,必须先解决决口!”
“昨日我好像听到覃大哥回来过,情况很糟糕?”林阳放下筷子问。
“洪水已经退去不少,但情况的确很糟糕!”苏伦点头,站起身来:“怎样,吃好没有,跟老夫去看看!”
“走吧!”
二人悄然离开县衙,登上一辆十分破旧的马车,慢慢往南出城而去,六合县便是在金陵的东北方,当逐渐可以看到一个巨大的湖泊的时候,两人转为下马步行。
沿着那宛若大海一般的巨大水域边上前行,林阳面色无比凝重。
因为主路部分被水淹没,导致二人不得不步行半个多时辰,终于是赶到了那最大的决口处,此时数百名金鳞卫的军士,正在热火朝天的搬运着砂石,用一个个麻袋包裹着往决口处填埋。
看到苏伦到来,覃首也是连忙小跑而来:“大人,你们怎么过来了?”
“我们过来看看,情况如何?”苏伦说。
覃首回首看了一眼那决口处说:“情况还算稳定,填堵决口正有条不紊的进行,只求这贼老天,可别再继续下雨了!”覃首是真的怕,若是再来一场大雨,这决口绝对是填补不上的。
苏伦看向那分成好几队,传递着沙袋的金鳞卫将士,忽然问:“是否人手不足?怎么这些士兵,都是满脸的疲惫?”
对于苏伦的询问,覃首也是轻声一叹,说:“在这里,只能展开五百多人,属下索性便将他们分成了五支队伍,可由于淹没面过大,我们只能从附近的山上运送砂石,兄弟们都没怎么休息!”
“这如何使得!”苏伦眉头蹙起:“这本就是极为耗体力的活,谁不是人生父母养的,并非铁水所浇筑的铁人,能不吃不喝不休息,这样的强度,不出三日,这些士兵都会有生命危险!”苏伦指着那些疲倦的士兵,说:“快快快,下令让火头营快速埋锅造饭,让他们休息一段时间!”
“大人,时间不等人啊!”覃首焦急说:“五六月的江苏,天气可不会跟我们讲道理,若无法尽快封堵决口,再来一场大雨,属下担心,这一连串的江堤,怕是会一决千里啊!”
“我知道时间不等人,可人是铁饭是钢,士兵不吃饭,如何有充足的力气干活?”苏伦也着急,但着急却是没有任何作用的,他直接下令:“去,让弟兄们都暂时停手,休息休息,吃了早饭再继续干活,这是命令,违令者军法从事!”
“是!”
覃首闻言,只得咬着牙,转身离去,而直到此时,林阳方才开口:“三处决口,此处才是第一处,一千五百人,的确有些捉襟见肘,难免力不从心!”,这时候可比不得他的“前世”,那个时代有着大卡车,有着挖掘机装载机各种大型机械,全靠手提肩扛,战马驮负以及马车牛车的运送,效率实在太差!
苏伦何尝不知其中问题,他幽幽一叹:“你也知道,老哥我手中,实在是无兵可调。”
江苏军权几乎都把持在庞誉之手,他这一次以圣旨调动庞誉,本就让庞誉心生不满,若是再继续动用圣旨,他担心到时候庞誉会不配合自己,一来拖慢了水灾的援救,其次这些家伙若是阳奉阴违,也会是一个不安定的因素。
此时此刻,苏伦只是调动部分军队,而且还未涉及到这些人的利益,他们还会暂时听命,只是一旦涉及到他们的利益,他很难想象,会出现怎样的连锁反应,届时恐怕会难以控制。
若是江苏乱了,后果将不堪设想。
如今的夏朝,内忧外患,绝对不能在这时候,出现内耗,否则一旦外敌来犯,国家危矣,当今皇帝的三十年修养,将会毁于一旦,而便是要乱,也必须再等一段时间,至少这一段时间,是绝对乱不得的。
“可以不仅仅依靠军队的!”林阳自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江苏局势他也已经了解了一个大概,当即说:“老苏,其实可以不用只依赖军队,我们或许可以借助其他的力量。”
“什么力量?”苏伦面色一喜:“林小哥,你有什么好办法?”
“可以依靠百姓的力量啊!”林阳说:“水患之下,每个人都是一种力量,之前在城中,我大致看了一下,整个城中有劳动能力的灾民,起码不少于五千人,我们可以借助这些人的力量,调集他们加入进来!”
“让灾民帮忙?”苏伦微微摇头:“不行,这些可都是灾民,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我……”
“老苏,现在不是优柔寡断的时候!”林阳认真的说:“这些灾民,本就是一股力量,如今因为水患暂时失去了家园,每天给他们供应粮食,始终不是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老苏你不如把这些人调动起来,让他们加入到修河堤的工作之中来,并承诺一日三餐顿顿有足够的饭菜,再补贴一部分银钱,我想他们应该会很乐意的,这样一来,既能合力的利用粮食,也能快速治理水患,两全其美之事,何乐而不为呢?”
“办法是个好办法,可是这补偿的银钱从何而来呢?”苏伦说:“你也知道,江苏的财政,我是绝对无法调动一两银子的,没有钱,这些灾民恐怕也不会前来做事,如今粮食也告急,这么多人一日三餐,如何维系?”
“银钱不是问题,老苏,你就这样这样……”
苏伦听着林阳对自己说的办法,双眸微微一亮,说:“如此一来,倒是应该能解决了,但是这粮食还是一个问题啊!若是没有足够的粮食供应,这么大的用工量,吃饭将会是首要问题。”
“这个问题也不是问题,咱们可以这样,这样……”
苏伦听得林小哥的方法,顿时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笑着说:“林小哥,你可真是老夫的福星啊,是上天派来帮我度过难关的人啊!”
“谦虚谦虚,只是神说这个世界太过于黑暗了,所以要有光,而本公子恰好就是ina一束光罢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林阳忽然有些臭屁的说,顿时惹得苏伦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