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
子昭忽然喊了一声“停”,树根一个急杀车。辛差点抖出马车外面去,子昭眼急手快把人捞来从左边移到了右边紧紧的抱住,刚才他的心如同失重一般,吓得魂都丢了半截。
辛也吓得心口直跳,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被子昭抱得很紧的辛用了好大力才把自己从子昭的怀里挣脱出来,看来这男人是真的在紧张她呀。
辛一时不知用什么心情面对,尴尬的道:“大王,下次您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本夫人胆子小!”
“好!”
子昭此时眼里满是辛夫人,本来他刚才叫停是想半路下车的,反正不能再去辛夫人那里折磨自己了,这个小妖精得又得不到,休又休不得,干脆远离算了,可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去接捞住辛,那种可能会失去的失重感袭遍他的全身,这些年来,那怕是刀斧加身,也从未如此害怕过,子昭突然意识到。辛在他的心里已经变得很重要很重要了,他是不是该贪心点,江山也要美人也要呢?
“大王,有何事吗?”树根打破了子昭的冥想,子昭却只说了一句:“无事,以后刹车慢一点,不可如今日这般急!”
“诺!”树根放下车帘继续赶车,有点二杖莫不着头脑,搞不清楚大王为什么喊停又没事吩咐。
辛是左脚缴着右脚,两人都不说话觉得空气都有些压抑的感觉,正想说点什么来缓解一下气氛,子昭倒先开口了:“刚才夫人在含章殿说,妌夫人派回母国的人到不了井方是什么意思?夫人知道了什么?”
“哦,大王说这个呀,就是几个月前,我听说井方那边有大动静,便派人过去打听点情报,派去的人都是大王给我的那些,辛文辛武传信来说,在去的路上看到妌夫人的暗卫被人追杀,让我注意一点宫中动向,小心细作,但我去了羌国,这件事便忘了,今日是妌夫人出言威胁,我才想起来怼她一句!”子昭一本正经的问,辛也一本正经的回答。
子昭听了辛的述说,点了点头道:“夫人这么一说,孤也想起来了,当初公子阴查到王后所中之毒就是妌夫人派人做的手脚,那人一出宫,公子阴便追了上去,听公子阴回来说他已经解决掉了,现在想来,应当是恰好被辛文辛武看到了吧!”
“原来如此!”辛点了点头又疑惑的问道:“大王既然知道王后是妌夫人所害,为什么没有公开出来,这对王后娘娘太不公平了吧?”
“呵呵……”子昭苦笑几声才道:“公平,这世上哪有公平可言那?孤这一生,不被人需要时,发配边城为小民,等需要孤时,也没人问孤愿意不愿意,孤的敏儿,让他们杀了,孤还被他们追得无处藏身……”
子昭大慨是想起了往事,情绪异常的激动,辛看着心中一阵难受,难怪子昭会丢失情魂,让王荣平有可乘之机,原来是受了这样的伤害。
辛自然的给子昭扶摸一下后背,想让他不要太激动,子昭看到辛对他的关心,就想起来他的敏儿,也是一直鼓励着他……
子昭趁机抓住辛的小手道:“夫人是不知道,王后是他们(之前的族长与众臣还有先王)为收复巫族逼着孤娶的,自从孤中毒以来,就少与她同房,一年前孤与夫人一起回宫,王后竟然伙同明月给孤下情毒,因而引发孤的寒毒,王后所结之胎本就不可留,孤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们去斗,没想到夫人你医术了得,硬是让王后生了个活胎下来,中了胎毒的孩子,活不长久也属正常,孤为了两国安定,也就没把这件事说出来,今日孤也不知怎么了,竟如此多愁善感,对夫人你说了这许多,希望夫人为孤守口如瓶,不往别处说才是!”
子昭说完,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原来把秘密说出来是这样的畅快。
辛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有些沉重,有些心痛子昭,原来眼前的这个男人背负了这么多,要对一个人说出这些秘密,得是多大的勇气,子昭如此信任她,倒叫辛觉得有点沉重。
“大王放心,本夫人知道事情的轻重,不会到处乱说的。”辛抽出自己的小手拍拍子昭的手背以示安慰,她能感觉子昭在说那些话时的紧张与局促,手心里布满了汗液。
“大王,殷华殿到了!”树根隔着车帘禀报道。
此时的子昭一脸的幸福,先下车来,亲自扶辛下马车,只是一走进殷华殿,气氛就有点不一样,灵珠四处张望,一见到辛就马上迎上来道:“主子,您总算来了,明月好生严重,奴婢处理不了!”
就算子昭他们的马再慢,金珠灵珠也只是先一步到了殷华殿,看来,灵珠也只是嘴上不饶人,心还是软的。
明月被金珠安排进入了侍女房,本就受了伤,又一路颠簸,此时痛得是汗珠子大滴大滴的往下掉,时不时隐忍的叫上一两声。
辛只好让灵珠去拿她的药袋,自己急忙向侍女房走去,子昭知道辛一向重视奴才们的命,也不敢劝,撩着袍子跟了进去,树根紧随其后。
当辛看到明月的伤势时,尽管上次已见过类似的板子伤,再次看到,仍然是触目惊心。
明月本就先跪了两个时辰才来挨的打,加上子昭下的令是生死不论,(在打人上又是有讲究的,只说打五十板,打人者为了避免人被打死了,还会注意一点,像腰背这些地方都会小心,或者下手轻点,一般以打屁股为主,可生死不论,这个就是随便打……)此时的明月真是惨不忍睹。
明月趴在床榻上奄奄一息,辛查看了一下,嘴角渗着血,说明内脏受伤了,额头渗着大量的汗水,还发了高烧,揭开衣服一看,倒吸了几口冷气,背上已没有了一块好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