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定方借着谢飞鸿的引子,给李清等学子,正儿八经的来了一堂‘思想教育’课。
至于思想教育的内容,无非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在书院内,遵守规矩,不要拉帮结派等‘老生常谈’的话题。
足足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杨定方才顿了一下,将话题转入了正轨。
“好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下面,我来公布一下此次月考的成绩。”
众学子听后,暗自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你终于说完了。同时,在心中也充满着期待。
“第一名,李清,七科优加,一科良。
这成绩,可不是一般人能取得的。自大顺王朝建立书院以来,据我所知,能在第一次月考中,取得这么优异的成绩的学子,绝对超不过一手之数。
这证明了什么?
这证明他的天赋比你们高,而且还比你们更加的努力。
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向李清表示最诚挚的祝贺。”
然而,在杨定方说完这慷慨激昂的一番话之后,整个教室里,却只有几处,响起了零零落落的掌声。
很多学子的脸上,都是不屑一顾的表情。
和李清有赌约在身的虞元良,更是满脸不屑地出言道:“只是一次侥幸而已,难道还要我们对他顶礼膜拜吗?”
杨定方听到虞元良的话之后,顿时是怒火中烧。最烦这样的学子了,明明自己狗屁不是,还好意思对别人指指点点。
只见杨定方也是满脸不屑的表情,对着虞元良说道:“哼!侥幸,你侥幸一次给我看看啊?我绝对对你顶礼膜拜!
虞元良,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扬州虞氏的吧。我猜你应该是旁系子弟,如果你是嫡系子弟的话,那么扬州虞氏离着败亡,也就不远了。
对待特别有能力的人,不好好的拉拢着,却只知道出言讽刺,就这脑子,还经商呢?呵呵!”
虞元良只能在心里默默地说道:“教习,你过分了啊!我是嫡系子弟!”
虞元良不敢当众说出来,倒不是怕他这身份会遇到危险,只是杨定方的讽刺太狠了。
若虞元良现在承认自己是嫡系子弟的话,只不过是在自己伤痕累累的脸上,在加一巴掌而已,别无他用。
杨定方怼完虞元良之后,内心是一阵舒坦。
便继续说道:“第二名,孔昂然,三科优加,双科优,三科良。这成绩,一般般啊!在往届的时候,第一次月考的成绩,第一名和第二名的差距,不应该是这么大的啊。”
孔昂然,青州名门望族孔家的子弟,听到杨定方的评价之后,内心是一阵巨大的起伏。
“教习,往届的时候,第一名有这么变态吗?七科优加!带系统了?”孔昂然的心里话,杨定方自然是听不到的。
只见杨定方继续往下念道:“第三名,黄天纵,一科优加,三科优,三科良,一科及...第七名,虞元良,双科优,四科良,双科及。就这成绩,还讽刺人家侥幸!确实挺侥幸的,在努努力,就去乙班了。
...第十五名,邴曲,一科优,三科良,四科及。
学子们,打铁还需自身硬啊!要想在书院中自足,成绩才是你们唯一的基石。有了成绩,你们才有傲视别人的资本。
刚才来的那个人,我想你们都认识吧。‘夺耀’社团的老大,文学院第一才子,谢飞鸿。
我想,他来这的目的,百分之九十是为了李清吧。为什么?还不是李清这优异的成绩。他怎么不找邴曲啊?”
邴曲脸色一变:“......”心中暗道:“杨教习,你这话说的,挺伤人自尊的啊!”
杨定方看到邴曲那扭曲的不成样子的脸庞,也感觉出自己语言中的不妥,这话说的,有点伤害邴曲那弱小的心灵了。
便解释道:“我这只是个比喻而已。对我来说,邴曲也是一名很不错的学生。你们看,还有一科优不是。”
邴曲脸色再变:“杨教习,你这话解释的,还不如别解释呢。我都倒数第一了,有啥好说的。你看这些人中,谁没个优啊?”
说到这里,杨定方便接着说道:“好了,既然月考的成绩大家都知道了。那就继续努力吧!我希望你们每个人在离开书院的时候,都能从文学院或者是武学院毕业。下面,你们将自己的试卷拿回去,相互谈论一下,看看错在那里。是自己粗心,还是真的不会?”
就在众人拿回自己卷子的同时,杨定方来到李清的身边,对其小声地说道:“你跟我出来一下。”
当李清听到杨定方的话之后,便起身离开了座位,快步跟着杨定方而来。
待两人来到一个僻静无人的地方时,杨定方也不墨迹,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李清,这一次月考,你感觉自己考得怎么样啊?”
李清回道:“不太好,我武科的成绩太差了。”
杨定方听到李清的话后,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心中想道:“有了成绩,却不骄傲自满,这李清日后,必成大器!”
便对着李清继续问道:“我听说月考结束的这几日,你一直在校场练习箭术,可有此事?”
李清回道:“确是如此!”
杨定方在得到了李清肯定的回答之后,称赞道:“好,时时刻刻都能做到严格要求自己,我很看好你。”
待杨定方略微思索片刻之后,对着李清说道:“李清,这个谢飞鸿,背景深厚,能力优异,若你得罪了他,可是件很麻烦的事情啊。”
杨定方最后的这句话,充满了浓浓的关爱之情。
在李清的心中,瞬间便给杨定方重新定了位:这杨定方的性格,绝对不是表面上所表现出来的固执古板,只是内热外冷的性格而已。
他之所以这样,也许是在保护自己。
于是乎,李清对着杨定方反问道:“杨教习,我若得罪了这谢飞鸿,能有多麻烦啊?”
杨定方再次想了想,回道:“生命安全肯定无忧!但除此之外,你在书院之内,处处受阻,步步难行。除非是...”
“除非是加入‘争辉’社团吧!杨教习,你是‘争辉’社团的人吗?”李清听到杨定方的回答,立即对其反问道。
“我不是,但也差不多了!”杨定方好像在回答李清的话,但又好像在自言自语。
“杨教习,这谢飞鸿都出现了,为啥这‘争辉’社团,一点动静都没有啊?”李清再次对着杨定方问道。
“大概是被什么事情耽误了吧。谢飞鸿这人,做事缜密,怎能让‘争辉’社团的人,轻轻松松的来到你的面前呢?”杨定方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
与此同时,教室之内。
一名叫作路明的学子,对着虞元良起哄道:“虞兄大手笔啊!打个赌都花六千两黄金,小弟衷心的佩服啊!”
此时的虞元良,最怕别人提起这个话题。
一说起这个话题,虞元良的内心可是一阵肉疼加郁闷啊。
肉疼的是,虽然他很有钱,但六千两黄金,放在谁家也不是一个小数目。让他一下子拿出来,很吃力的。
当时,他并不是想拿这么多钱来打赌,只是为了造势而已。
你看,邴曲不就被他吓的连打赌的勇气都没有,直接回去了。
所有的打赌,都是充足准备之后的决定。
令虞元良郁闷的是,考武科的时候,他和李清是靠着的。是而,李清的成绩,虞元良大体知道一二。单凭这一科,虞元良就知道自己比李清强了很多。
因此,虞元良才敢和李清打赌。
然而,谁也没想到,这李清是个学霸。除了武科这一科之外,其余的是真优秀啊!
故而,虞元良只能装作没听见路明的话,不和他接腔。
这路明,家里是青州一个县的商户,路子颇广。当他一来到书院之时,便到处托了关系,早早的加入了‘争辉’社团。
虞元良,凭着他的家世,加入‘夺耀’社团定然是板上钉钉之事。
故而,能让‘夺耀’社团的人吃瘪,也是路明十分乐意看到的。
见到虞元良对自己的话毫无反应,路明自然要发挥自己‘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了。
对着虞元良继续问道:“虞兄,你这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不打算给了?做人可要讲究诚信啊。
孟子他老人家都曾经说过:诚者,天之道也;思诚者,人之道也。
诚信是自然的规律,追求诚信是做人的规律。
你这样耍赖皮,可真让我们刮目相看啊。
别忘了,现在的你,代表的可不是你自己啊,你可是要成为‘夺耀’社团的一员啊。你就这样做,不怕给你们‘夺耀’社团抹黑吗?”
虞元良本身就胖,在让路明的话一气,顿时就像是一只充满了气的气球一样。
稍微一触碰,便会爆炸。
只见虞元良对着路明怒不可遏的说道:“该不该你事?”
路明看到虞元良这发怒的样子,自然知道时机差不多了。
便乖乖的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
杨定方和李清又说了几句话之后,便朝着教室走来。
路上,杨定方对着李清问道:“我看过你的履历,家在永安县城,离这青州城挺远的。这书院里的花费有点高,你还能吃得消吗?”
李清心道:“书院这是有点高,这是很高了好不好?”
便对着杨定方说道:“本来已经快吃不消了!结果,虞元良兄和我以这次月考的成绩打了一个赌,一个名次一千两黄金。瞬间就变得吃的消了。”
杨定方听后,说道:“呵,第一名和第七名,差了六个名次,这可就是六千两黄金啊。这个虞元良,还真是大手笔啊!一点不知道珍惜。但是呢,李清,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种打赌的方式,我不是很赞同的。”
李清一听,完了!听这话的意思,赌约是没戏了,我的六千两黄金啊!
杨定方教习,不愧这青州书院‘第一古板教习’之名啊。
杨定方又转念一想:“李清这孩子,也挺不容易的。估计是那虞元良挑衅在先,李清被逼无奈才打赌的。
唉,若想提高武科的成绩,这花费,也不是一星半点的。算了,自己就帮他一次吧。谁让他这么优秀,让自己的脸上有光呢?”
是而,杨定方对着李清说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李清听后,大喜之。
真是学习成绩好,干什么都对啊!
对着杨定方喜出望外的说道:“多谢杨教习!”
当两人回到教室之后,李清刚回到了座位上之时,便见一人站了起来,对着杨定方说道:“杨教习,我有事情向你汇报。”
李清定眼一看,此人正是陶榆,荆州巨商陶氏子弟,和虞元良的关系很好。
他站起来,一定是要帮着虞元良说话的。
果不其然,在杨定方说了一句‘你说’之后,便听陶榆对着杨定方说道:“杨教习,我举报,有人在教室里公然开赌。对于这样的人,我觉得双方都应该重罚。一人最少罚他三百两黄金,要不他不长记性。”
杨定方听后,出言道:“嗯,你说的这个事,我早就知道了。虞元良和李清吗,不算是公然开赌,只是一个挑衅,一个接受的事罢了。你不要在这小题大做。”
然后又对着虞元良说道:“既然两个人已经打赌了,那么就要愿赌服输!
若输的人不给,这就是不诚信,品格上有缺失。这样的人,无论是为官,还是持家,都不是最佳人选。你自己看着办吧!此事啊,我可不参与,但是,若闹大了,我会如实上报的。”
虞元良心道:“你不参与?你这还参与的不够明显吗?”
便对着杨定方回道:“杨教习,学生知道怎么做了。”
一个时辰之后,众学子下课了。
虞元良快速来到李清的身边,对其温柔地说道:“清哥,我有事找你聊聊。”
李清微微一笑,说道:“虞兄,多谢你的赞助啊!什么事?在这说就行!只要我能做到的,绝对帮你!”
虞元良一脸难为情之色。“在这...”
李清会意,主动起身说道:“来吧!我们出去聊。”
两人来到杨定方和李清刚才来的地方。
虞元良态度卑微的说道:“清哥,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你。你看看,这个赌约,你可不可以少要点啊?”
李清面带微笑的说道:“虞兄,男人做事,要一口吐沫一个钉。你这是毁约啊?”
虞元良连忙解释道:“我不是想毁约的。只是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李清听后,立即支招道:“这简单啊,你可以分期付款啊!”
虞元良一脸诧异之色,不解地问道:“何为分期付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