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有了正经的事情,便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了。在整日的学习生活之中,七天的时间匆匆而过。
在这七天的时间里,邴曲每天依然和李清一起吃饭,一起回宿舍,一起上课,只是从未提起让李清加入‘争辉’社团一事,好像遗忘了一般。
原来,在邴曲回到社团,将自己召李清入社团一事,和社团里的‘前辈们’说了之后,并没有得到‘前辈们’的鼓励与支持,反而得到了‘前辈们’的一致批评。
‘前辈们’的意思表达的很直白:第一次月考还没开始,谁也不知道谁的真实水平。对于拉人入社团一事,没必要操之过急。
与此同时,‘前辈们’也给邴曲出了一个主意,让他和李清依然保持着这种良好的关系。
月考之后,若李清只是一个乙班的‘拉拉’,那这一个月,邴曲在李清身上花费的精力就算是白费了,以后渐离渐远便是;若李清是一个甲班的学生,那么凭着和邴曲一起入书院,这些天所建立的情谊,拉李清入‘争辉’社团的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以后在努力就是。
若李清是甲班第一,这个可能性,在这群‘前辈们’的眼里,几乎是不存在。因为在新一届入学的这些学子之中,有两个很厉害的‘寒门子弟’,若‘寒门弟子’里有人得了甲班第一,他俩的可能性是最大的。这两个人的其中之一,便是和李清,邴曲一起考入学院的黄天纵。
邴曲感觉‘前辈们’的想法不太好,太过于‘唯利是图’了。
交朋友,就应该是以真诚换真诚,以心相交,这么明显的利益化交往,怎么可能交到真正的朋友呢?
到了这里,‘前辈们’又对着邴曲说了,兄弟啊,你还小,你不知道这世界的险恶啊。两人之间,那有什么真正的友情啊,永恒的东西,只有利益。
在这一瞬间,邴曲感受到了欺骗,什么‘多一个人,便会多一份力量,谁知道在什么时候,谁就会用得上呢?’的名言,不过是一个谎言罢了。
于是乎,邴曲变通了一下,采用了自己的方法和李清相交,并且,不在李清的面前提起‘争辉’社团的任何事情。
邴曲的改变,李清是并不知情的,只是李清乐的接受此时的样子。
有一个真正的朋友,不容易啊!
同时,李清也发现自己需要仰仗邴曲的地方,太多了。
自己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个‘暴发户’,人脉太少了。青州书院之内,很多常识性的东西,自己都是不知道的。而身边多了邴曲这个‘自来熟’,自己就能节省下很多的时间。
而时间,对青州书院的一些学子们来说,是个很宝贵的东西。
......
经过了这些天的学习与了解,李清也大体知道了月考将要考试的内容。
青州书院建立了这么多年,自然形成了自己的教学体系。新入学的这些学子,第一年主要学的内容有八科课程。这八科课程分别是对应朝廷六部的六科:吏科、户科、礼科、兵科、刑科、工科和文,武两科。
因材施教,也要发现学子的才华不是。而全科学习,全科考试,最容易发现学子的才华在哪里。
这样,在第二年的时候,学子们便可以在文,武两科之中选一个主科,在吏科、户科、礼科、兵科、刑科、工科中选两门辅科作为最基本的三科课程学习。
当然,若想让书院将自己推荐给朝廷,那就要多多益善了,学的科目越多,学的科目的成绩越优秀,被推荐的机会则越大。
李清‘两世为人’,无论是记忆力,还是理解能力,都不是其他这些十几岁的孩子能比拟的。是而,对李清来说,这八科课程中,有七科必然都是稳稳当当的第一。
只有武科这一科,差了很多。
穷文富武,对武科来说,底蕴是个很重要的东西。
名门望族,官宦世家和富商大户,乃至小世家的那些子弟,除非他们自己不想学,要不然,他们的武艺都是相当不俗的。毕竟无论是从饮食方面,还是授艺师傅方面,他们的条件,都不是李清家所能比拟的。
所以,对李清来说,想当一个十全十美的学霸,必须要在武科这方面,下足功夫。
为啥非要当学霸呢?
原因很简单!
李清明确的知道:名门望族,官宦世家和富商大户的子弟所组建的‘夺耀’社团,在自己没有展现出足够的实力之前,是不可能主动招揽自己的。当然,就算自己展现出足够的实力,他们会招揽,招揽成功之后,也不会让自己进入核心位置的,最多只能让自己成为他们的‘表面’人物而已。
原因无他,大家身份之间的不匹配。
是而,寒门弟子组建的‘争辉’社团,才是李清最终的选择。
进‘争辉’的方法有很多,但最牛 逼的方法,便是以甲班第一的方法进入。
这样做,才能换得足够的重视,夺得最多的利益。
毕竟‘真金不怕红炉火,酒香不怕巷子深!’人才,到了哪里,都不怕没人要。
甲班第一,还是有一定分量的,哪怕‘争辉’社团不要,也要考虑一下对手‘夺耀’社团的想法。
鉴于此种情况,李清便给自己制定了详细的计划—刻苦练武。
首先,时时刻刻训练着‘十绝散人’的那套呼吸吐纳之术。
这套呼吸吐纳之术,或一深一浅,或三深两浅,或......不同的时候,不同的呼吸方式,时刻强健着李清的体魄,并且在隐隐之中,强化着李清的五官感觉。
然后,每天拿出两个时辰来,一个时辰专门训练箭术,一个时辰则练习骑术,刀法,拳法等。
青州书院之内,是可以光明正大的训练箭术的,这是朝廷特批给青州书院的福利。
不好好珍惜,都对不起自己。
是而,青州书院的校场之上,每时每刻都有人在训练箭术。
当然,青州书院也不会放过这个挣钱的契机,在校场上训练箭术者,一个时辰,一两黄金,绝不还价。
让李清有种吃不消的感觉。
看着那些挥金如土的学子们,李清不由得在心中叹道:“大户就是大户,自己这种‘暴发户’,和他们相比,还是差很多的啊。”
这日亥时,李清练习完一个时辰的箭术之后,便来到了自己的秘密基地—后山某片隐蔽的小树林中,准备练习一下自己的轻功之术。
就在李清刚刚跃到一棵树木之上时,便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传来。
自从练习了那套呼吸吐纳之术,李清感觉到了自己听力的明显提高。这么晚了,两个人来这,肯定没什么好事。
若李清贸然出去,不管怎么样,对方都会对他出手的。
经过邴曲这些天的谆谆指导,李清再次明悟了一个道理:规定时间死的,人是活的。
虽然青州书院规定学子之间,不准打架斗殴,但没说不准切磋啊。学武的那些人,不经常切磋的话,武艺怎么提高啊?
至于‘不小心切磋’而罚的那点钱,对谁来说,都不是什么‘身家性命’的大钱。
想到这里,李清便寻了一处茂密的树叶里,隐藏住自己的身形。
不多时,两人来到距离李清的不远之处,停了下来。
这两人,一高一矮,皆身穿蓝色的院服,胸口之处,写着一个大大的甲字。看到这院服,李清瞬间便判断了出来:这是去年的那批学子中,甲班的两名学子。
只见这两人中,高的那名学子四处张望了一下,对着矮的那名学子问道:“石桥学长,这么晚了,你找我前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矮的那名学子回答道:“马文星学弟,我也没什么大事。最近,你家里还好吗?”
听到这话,马文星立即出言道:“多谢石桥学长的仗义出手。你家借给我家周转的那些钱,我家保证,到了年底,一定连本带利的还给你们。”
石桥笑了笑,说道:“不用着急,又没多少钱。马学弟,不是我挑拨你们‘争辉’社团的内部关系。你看,去年你家出事的时候,你们社团的那些兄弟,有几个雪中送炭的?不都是一副高高挂起,事不关己的模样。交朋友,一定要看清他的真面目。要不然,吃亏的还是你。”
马文星对着石桥拱了拱手,说道:“多谢石桥学长的教诲,学弟已经铭记于心了。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石桥再次笑道:“马学弟不要着急啊。我今日找你前来,可不是无的放矢的。大约在半个月之前,你们社团的尹华清学长得罪了我们社团的司徒文彦学长。这事,你知道吧?”
听到了石桥的话,马文星立即说道:“石桥学长,虽然我家用了你家的钱周转,在我家经济不佳之时,我们社团的人也没出手相助。但是,我们还是一个社团的。他们可以对我不仁,但我不能对他们不义。若石桥学长需要我做什么事情,对不起,请恕我难以从命。”
听了马文星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语,石桥立即说道:“马学弟说的哪里话?为兄怎么能陷你于不仁不义之地?只是我有些文科上的问题,不太明白,想请教一下尹华清学长。若尹华清学长能帮我解决这些问题,那么,他和司徒文彦学长之间的矛盾。由我出面调节。相信司徒文彦学长会给我这个面子的。”
马文星听后,立即反问道:“石桥学长为何不请教教习呢?”
石桥自然早有准备,说道:“都是教习讲过很多遍的东西了,我若多次请教,教习会对我不满的,于我的发展不利啊。”
马文星再次问道:“那石桥学长为何不请教你们‘夺耀’社团内部的学长呢?”
石桥面带不屑的说道:“你以为我们‘夺耀’,和你们‘争辉’一样吗?”
马文星想了想,说道:“好吧,我替你问问试试吧。若尹华清学长不愿意,那我也没什么办法了。”
石桥面带微笑的说道:“那我就先谢谢马学弟了。”
两人走了一盏茶的功夫之后,李清才从树上下来。
一边往宿舍走,一边说道:“一个个的,年纪不大的,心眼还不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