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骑呼啸而出,追着宇骑杀过去。
远远见敌骑追来,宇骑毫不犹豫,飞马撤退。
敌骑也分为好多支队伍,每一支都是两个营,一千人马。
宇骑撤退有序,辉骑进了射程,他们便用破虏弩射,马速却丝毫不减。
辉骑十分恼火。
速度不快追不上,速度快还会被弩箭射中,白白折损兵马不说,还追不上。
真憋屈!
很想卯足了劲追下去,但又怕追得太远中埋伏,追到一定程度,感觉有危险便掉头回来。
谁知宇骑也不跑了,转身又尾随他们。
若是再追,他们又会跑。
像极了饭桌上的苍蝇。
打,它有复眼,转头就飞走了。
不打,一会儿它又嗡嗡嗡飞来,在餐桌或你头顶乱飞••••••你说讨厌不讨厌。
营指挥洛林本就是个急性子,被五百宇骑这样反复折腾,早火冒三丈,脑中一片混沌,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等老子追到,把你们碎尸万端,方解我心头之恨。
埋伏、战局、军令••••••对不起,我记不得了!
此刻的洛林连死都顾不上了,还哪能顾得了其他。
追!
奋力追!
洛林如愿以偿追进了埋伏圈。
看到比自己多数倍的骑兵,他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
冲动是魔鬼!
••••••
“报••••••”
听到斥候的声音,胡启凡露出久违的笑容。
终于有好消息了。
宇骑班门弄斧,正好教一教他们如何做人。
骑射是我大辉专利,尔等大宇骑兵••••••呵呵,不值一提!
胡启凡得意洋洋意淫,斥候进账道:“大帅,洛林率兵追击,遇到宇军埋伏,全军覆没••••••”
什么?
胡启凡顿时从山顶跌落谷底,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吼道:“直娘贼,忒是阴险!”
恨恨骂了少顷,胡启凡忙下令道:“传令,骑兵追击不能追得过远,能追到就消灭他,追不到••••••就回来吧!”
他真希望和宇军摆在野地里,真刀真枪战一场,一战决定胜负。
那样辉军胜利的可能非常大。
但宇军就是守着城池不出,这样••••••他很是头疼。
这次又是袭扰,引诱骑兵进入他们的埋伏圈。
还能有效影响攻打松木城。
这帮龟孙子,气得老子神经性头疼。
••••••
“祝头儿,辉狗马上进埋伏圈了,咱们还干不干?”
祝头儿叫祝骠,是这支义军头儿,他早就依附扈雷,奉命埋伏在此,专门伏击辉军的小股队伍。
谁知进入伏击圈的却是帕尔鲍率领的逃兵。
三千多兵马,他们吃不下。
“干个锤子,你瞎啊!辉狗足足有三千,你下去就是送死!”
祝骠斥责道,“扈大当家教导我们不要蛮干,说打仗要动脑子,留着有用之身建设家乡••••••你这头红牛忘了吗?”
义军占山为王久了,自然有了匪气,他们都叫扈雷为大当家。
扈雷也时常教导他们,如何行军打仗,不要做无谓牺牲等。
他们都是百姓,战后还要靠他们建设霖州,不能白死。
“可惜了,这么多马,缴获后就有骑兵了。”
红牛叫牛五二,他出生时,祖父正好五十二岁。
乡下人没文化,起名字随缘••••••便有了这个名字。
牛五二眼睛一直红彤彤,小伙伴都叫他红牛,久而久之便有了红牛这个绰号。
“别泄气,我敢断定这伙辉狗迟早是我们的盘中餐!”
祝骠说得信誓旦旦,红牛不相信似的问道:“祝头儿,真的假的?”
肯定是真的!
辉狗过去后会碰到其他义军,他们肯定会被打的原路逃跑,转一圈后不又进我们的埋伏圈了吗。
祝骠正要解释,突然发现前面灰尘滚滚,似乎有一波骑兵飞奔而来。
“都别出声!”
义军不再说话,把身子俯得更低,眼睛紧紧盯着远处的灰尘。
“有敌情,列阵!”
帕尔鲍见到追兵心中一惊,忙喝令列阵。
看样子也就一千人的样子。
己方三千多人,应该能唬住他们。
来人果然是曲骨碌。
他见逃兵列阵,不由怒气冲冲道:“尔等立刻下马受缚,否则杀无赦!”
“曲骨碌,就你这点人,还是不要硬撑了,看在同袍的面子上,我不杀你,赶快回去吧!”
帕尔鲍说得轻松,心里却怕得紧。
自己率领的都是羸兵,和他们干起来,还真不是对手,能吓退最好。
曲骨碌呵呵笑道:“帕尔鲍,就你这老弱病残,还想和我斗?实话告诉你吧,大帅派我来并不是劝你们回去的,而是要将你们全部杀光!你们是大辉军队的败类!”
“放屁!我们是大辉军队的功臣!”
帕尔鲍清楚,一旦开打,己方绝对溃败。
只有让这三千多人一条心,才能逃离樊笼。
所以他声泪俱下控诉,“我等老兵为国家征战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胡启凡让我们和伤兵断后,这不是直接把我们往火坑里推吗?”
“想想那些伤兵,他们是如何受伤的?还不是攻打霖州城受的伤,为国负伤,居然落得如此下场,谁不心寒?”
“胡启凡心狠手辣,他故意设局,让我们这些老兵死在宇军手里。若我等不跑,早成为松木城下的炮灰了,曲骨碌,我们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你防着胡启凡••••••”
“住口!你这孬种,竟敢污蔑大帅?”
曲骨碌怒冲冲举起手道,“全体都有,杀光他们!”
“兄弟们,既然胡启凡一而再,再而三不放过我们,索性跟他们拼了!杀出一条活路”
帕尔鲍的话引起大伙共鸣,他们顿时义愤填膺。
当帕尔鲍振臂一呼,所有人都有了拼命的念头。
逃跑只有被追上去砍死。
拼杀才有活路。
“杀••••••”
有时候人真的是奇怪。
面对敌人,他们很懦弱,或屈膝,或低头,但面对同袍时,他们又威风凛凛,凶狠的近乎残暴。
自古窝里斗最是凶残。
这些逃兵难得团结,他们不惧生死,和同袍斗在一起。
血肉横飞,惨叫连连。
辉军打得那是一个热闹。
辉军自己打起来了?
埋伏的义军则是大眼瞪小眼。
离得远,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但只要他们自己打自己就是好事。
这叫狗咬狗,一嘴毛。
最好他们同归于尽,战马都是我们的。
“祝头儿,你是不是能掐会算?”
牛五二突然想起祝骠的话,惊喜道,“你刚刚说他们迟早是我们的盘中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