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莫要伤了她的心
“……他没事。”白赢捷见白卿宁略显苍白的脸色,又想起今日苏涣忽然与自己说的话……
看向白卿宁的神色变了几变,最后才道:“昨夜你睡着不一会儿,苏涣就来了,之后我差人将你送了回去。”
他拍了拍的白卿宁肩:“放心吧,我早与你说过的,他不会有事的。”
“这样嘛……”
冷静下来的白卿宁想了想,暂时也没找到什么破绽。
也想不到白赢捷骗他会有什么动机。
一直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白赢捷暂时离开了白卿宁,他本该去见柳鸿瑞的计划被打乱。
因为皇帝的临时召见,他又去了弘德殿。
“父皇,找儿臣所为何事?”
大殿之内,皇帝高高坐在金座之上,居高临下。
白赢捷站在大殿之下,低头却打量着皇帝的神色。
皇帝放下奏折,手扣在雕刻着龙头龙身的扶手之上,脸色十分难看。
“昨夜遇刺了?”
白赢捷微讶,但也料想皇城之内也少有能逃过皇帝眼睛之事。
便道:“确实,父皇恕罪,因事出突然,儿臣还未来得及跟父皇您说。”
“放肆!”
空旷的大殿之内声音响彻,耳边是阵阵威严的回声。
白赢捷神色未变,身体倒是低了下来,跪在皇帝面前,态度十分诚恳。
皇帝发怒之后,也冷静了许多,垂眸看向太子:“捷儿,朕对你给予厚望,不是叫你一次次给朕失望的!南晋的太子公主,外加一位德高望重的国师,还都是前去江南治理疫情有功之人!你当这是一场简单的刺杀吗?这是在有人公然在朕头上挑衅!”
“是儿臣思虑不周……父皇恕罪……”
白赢捷低着头,眸中闪过一丝还是果然如此的无奈与微微的失望,再开口时已经冷静了许多。
“那些刺客都是死士,国师将人拿下之后便都服毒自杀了。目前还不清楚他们幕后之人是谁。”
白赢捷并未将自己的猜想说出,也没和皇帝说他们的目标可能是自己。
皇帝闻言沉吟了起来。
最后只吩咐身边的宫人:“将此事全权交于大理寺去查!一定去查个水落石出!”
宫人领命而去,白赢捷从头至尾始终都是垂着眸,对皇帝的任何决定都没什么反应。
他清楚地知道,虽然因为苏涣和白卿宁作保,皇帝暂时“放过”了自己,但心中的犹疑还是在。
已经不放心再将此事交给自己也是正常。
……
皇帝因为此刻刺杀治理疫情功臣的事情大发雷霆,还将这事交给大理寺全权查办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朝野。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三皇子白霆弋。
他拿着一封密信简单看过之后就放在烛火上任其燃烧,脸色也是时明时暗。
他将所有的心思收敛了起来,回忆之前的种种安排,脸色愈发难看了起来。
第二日,白霆弋就在早朝结束后装作偶然遇到太子与苏涣,和人闲聊了起来。
“皇兄,国师大人,真是巧啊,这是要去哪儿?”
白霆弋不觉自己问了个十分降智的问题,阴骘的眼眸故意挤出几分笑意来,拦在出宫的必经之路上。
“自是要出宫,三弟有事么?”白赢捷冷淡回道。
“哈哈,你我兄弟没什么急事就不能聊聊了么?不如皇兄与国师大人借一步说话?”
“若是闲聊那就没什么说的了,本宫与国师还有要事要做,有什么话便在这里说罢。”
因为三人挡在此处,之后来的其他官员便在远远观望,不敢上前。
白赢捷只好与苏涣白霆弋离开此处。
“到底有什么事?”
白霆弋噙着十分不羁的笑容,“听说皇兄与国师大人前几日在皇城中遇刺了?那幕后之人可有眉目了?”
“三皇子殿下不清楚吗?”
久不说话的苏涣忽然说道。
“哈哈我若是能知道,那就没那大理寺的事情了。不过查了这么久还没什么眉目,说不定是有人嫉妒皇兄和国师你们治理疫情一事有功,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呢?”
白霆弋装作随意说道。
“哦?是吗?”
苏涣在白霆弋话音未落时就说道,那双始终带着几分悲悯的眸子隐去,多了几分阴骘。
声音也冷的吓人:“臣觉得也是,不过臣也觉得说不准这宫中,是有些妖魔鬼怪在兴风作浪呢。”
白霆弋的脸色瞬间变了:“国师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苏涣身为国师,时常口中便带鬼神之说。
被他这么一说,白霆弋有种如芒刺背的感觉,那强装的随意也严肃了几分。
“不过还好,故弄玄虚之人迟早会露出马脚的,只是时间问题不是吗?三殿下,您说是吗?”
白霆弋张嘴欲说,苏涣却压根不曾好奇他是否会回答,留下这话便与白赢捷一同离开了。
这时白霆弋才后知后觉知道苏涣所说的妖魔鬼怪应该是指自己!
如此阴阳怪气,他苏涣还真是好大的胆子!
“白赢捷,苏涣!”
白霆弋目的未达成还被苏涣暗里羞辱了一番,一阵气结。
那强装的笑容再也不见,目光死死盯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另一处的苏涣与白赢捷,因为白霆弋白痴般地行为让他们放松了警觉。
可能白霆弋并没有想象中那般有谋略,这样急躁之人,迟早也会败在这上面。
苏焕被太子说教后,知道白卿宁很担心他,认为自己对白卿宁太冷淡了,于是去找白卿宁,说自己被刺客伤到了手,白卿宁对苏焕颇多不满,但是见苏涣心情不错,白赢捷也难得与他不谈政事,闲聊了起来。
“上次你与我说不让小五知道是你送她回宫里,我可帮你隐瞒了。只是小五她是真的很担心你,你若是……你即便对她无意,也莫要伤了她的心。”
白赢捷早早看穿了白卿宁的心思,或许比白卿宁她自己还看的清楚还知道的早。
苏涣的脚步停下,不曾言语,这也恰好说明了他心中的确有事。
不然也不会特意去叫白赢捷隐瞒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