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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越州卞家!

  “卞思仁是姓卞还是姓董,其实这不是关键所在,关键是在越州,卞家的确是强大的地头蛇,卞思仁自身便是越州州官,加上卞家在越州的影响力,我们想要在越州做事情是很困难的,若真是惹恼了卞家,咱们恐怕都讨不了好。”

  施彦卿认真道。

  “是啊,越州那地方邪得很呀,那地方的人,又狡猾又不服教化,百姓不淳朴,喜爱打官司,可是桀骜不驯得很啊。”

  邬宗贺对于越州人的印象不是很好。

  陈宓笑道:“既然越州人这么喜欢打官司,又桀骜不驯的,怎么强行摊派这等事情也能出现呢?”

  听到陈宓如此说道,施彦卿笑了出来:“狡猾的人面对可以凌辱的对象会显得勇敢,但面对真正的强权,他们也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罢了。”

  陈宓笑了笑道:“遇到事情用法律来解决问题,这不是什么坏事,说明越州人教育程度高,知道用法律来保护自己。

  但是,卞家在越州这种状况是不正常的,这是在一手遮天,卞家是要当土皇帝不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卞家非要盘剥农户,这可不行啊。”

  瞿洪庆皱着眉头道:“二郎说得对,但是卞家的确是咱们目前没哟办法奈何得了的,若是非要捅这个马蜂窝,恐怕到时要惹出滔天大祸来,咱们何不找个轻松一点的地方开这个头,有一些过于危险的地方,咱们视而不见就是了,银行的发展也不在乎这些地方,二郎您说是吧?”

  众人都看向陈宓。

  陈宓皱着眉头思考起来,杨玉容在他耳边悄悄说道:“卞思仁与程家程颢的关系颇好,这个是大家都知道的,二郎你与程家仇恨颇深,恐怕程家会借此发难……”

  陈宓闻言眼睛一亮,顿时心中有了决定了。

  “好,就这么决定了,就从越州下手。”

  陈宓道。

  众人顿时面面相觑,没有人敢说话,唯有杨玉容道:“不是,二郎是不是说错了?”

  陈宓笑道:“没有错,卞家识相便罢,若是不识相,竟敢抵抗朝廷,那便是自取灭完罢了,小小一个地方土豪,竟然敢对抗朝廷变法,反了天了!”

  施彦卿忧虑道:“卞家如果真是董家,那么钱家有可能会护着它,到时候牵扯的可是整个江南了。”

  陈宓呵呵一笑:“咱们要干的事情牵扯的可是整个大宋,江南……江南肯定是要牵扯的呀。”

  众人神色一凛。

  是呀,陈宓说得对,变法涉及的是整个大宋,江南也不过是其中一隅罢了,江南有大族,北方更有大族,北方大族甚至盘根错节更甚,五代十国时候留下来的大族,隐藏的力量也是不容小觑的,如果现在怕了这卞家,以后也可能会怕了什么李家陈家刘家。

  他们不知道,陈宓其实就是专门冲着卞家而来的,以他的心性,与程家既然成了死敌,怎么可能会不调查清楚呢。

  程颢与卞思仁是同窗,相交莫逆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程家作为世代官宦,盘根错节关系之下,如果要强行拔起,却是绝无可能,但却是可以通过执行青苗法这等方式,将与之相关的势力一一拔除,却是可以做到的。

  这种事情不用刻意去做,只要卞家不主动来招惹,陈宓便不会去惹事,但若是卞家要强出头,便是顺手拔除的事情。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要做好眼下的事情嘛。

  ……

  越州。

  卞家。

  卞思仁先是接到程颢的信,看完之后卞思仁倒是不以为然,然而随后谭廷岳却是来了。

  卞思仁看到谭廷岳不由得有些吃惊:“谭兄你擅离辖地,被人撞见可是要出大事情的,您这是?”

  谭廷岳笑道:“不耽误事的,谁会将这等事情认真,来了便来了。”

  卞思仁无奈笑道:“谭兄还是这么洒脱,不过谭兄此次来了,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吧?”

  谭廷岳点点头道:“的确是没有那么简单,谭某想,程颢该给你写信了吧?”

  卞思仁点点头道:“谭兄觉得如何?”

  谭廷岳撇了撇嘴道:“程兄也是心不由衷而已,他的请求不符合他的为人,倒可能是他的弟弟胁迫的。”

  卞思仁笑道:“谭兄也看出来了啊,哈哈,小程是这样的人啊,哈哈哈……”

  卞思仁笑歇,问道:“……谭兄怎么看?”

  谭廷岳无所谓一笑:“这个倒是小事了,随手做了也就是了,不做也是无所谓的,不过谭某过来不是因为这事,而是因为银行之事。”

  卞思仁呵呵一笑:“就这等小事也值得谭兄过来?”

  谭廷岳也是呵呵一笑:“卞兄觉得是小事?”

  卞思仁两手一摊:“还能是什么大事不成?”

  谭廷岳想起卞家的祖上,顿时笑了起来:“那倒也是,谭某倒是小家子气了,不过,此次可不只是银行过来了,还有御史台也跟着一起过来了,若是有把柄被抓到,卞兄的知州之位……”

  卞思仁摆摆手道:“这鸟知州谁爱干谁干去,卞某没有了这知州之位,在这越州一样说得上话,反而少了诸多的麻烦。”

  谭廷岳不由得哈哈大笑,与卞思仁这等土皇帝说话,有时候的确是要打破三观的,大多数人关注的官职,与他们来说却是可有可无,有了官职,算是在官方挂了名号,没有官职,他们所说的话,一样没有人敢反对。

  “不过,卞兄,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一些,虽然卞家不惧这些,但能够少些麻烦还是有必要的。”

  这话本事劝说,但卞思仁却道:“某与伯淳(程颢)相交多年,彼此肝胆相照,他从没有央求某做过事情,此次放下面子来求某,某怎么能让他失望,而且……”

  卞思仁看了谭廷岳一眼道:“此事卞家牵扯颇深,陈静安若是不来便罢,他若是来了,卞家便退不得。”

  谭廷岳听了这话便明白,估计是这卞家做事毫不遮掩吧,没有用官府之皮,而是直接以卞家发贷,这般一查一个着,退是退不得了。

  卞家如此明目张胆,谭廷岳却是可以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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