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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再遇孟周

  李公公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当即就要发作,“耶律拓,你别不识抬举!”

  “抬举?”耶律拓抬手给自己到了杯茶水,不轻不重道,“本王何时需要你来抬举?”

  “若是公公没什么好说的,就回吧。”

  耶律楚心里门清,这时候皇上派李公公来,无非是想用耶律楚来做谈判的筹码。

  不追究耶律楚拐走太子妃的责任,来让他妥协。

  但这主意明显打错了,或者说,耶律拓捏着段闻的命门,开出在苛责的条件段闻也得受着。

  他不松手,段闻能怎样!

  段闻敢怎样?!

  除非他能在明知道有生还的希望时,还能接受死亡,舍弃他满朝的荣华富贵。

  不用很了解段闻,任谁坐到这个位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换言之,就算段闻抓到了耶律楚,那耶律拓如今还肯为他这个好弟弟开罪吗?

  恐怕一言难定。

  李公公浸淫深宫多年,跟人精似的,瞬间明白了他这是何意,随后掩下眸子中的阴狠之色,换上一副讨好的面孔。

  “看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洒家来自然是皇上有事要转达给大王子。”

  耶律楚不屑的撇了眼李公公。

  后者看到他的眼神,恨的要死,但还是谄媚道,“大王子是个场面人,洒家也不整那些弯弯绕绕的,皇上今日是想问大王子,令弟可寻到了?”

  “尚未,等找到了这混账,本王亲自带着他负荆请罪。”

  李公公沉吟半晌,“那大王子不妨先派人回北境拿解药来,届时咱们再论?”

  耶律拓想都没想,“皇上到是聪明,在皇城我们势单力薄,他拿到解药再来个卸磨杀驴,岂不是不费吹灰之力?但他也别把别人都当傻子看。”

  李公公被指桑骂槐,说的满脸通红。

  “既然李公公没什么诚意,还是回吧,正阳,送客。”

  一个黑袍男子从暗处出来,把李公公下了一跳,心底那点怪异感顿时消失不见。

  “李公公,请吧。”

  黑袍男子干涩的嗓音,到是不难听出是个男子。

  李公公一甩拂尘,冷哼一声,摆着架子从驿站离开了。

  回去后,李公公添油加醋的把耶律拓的话专属给段闻,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好不凄惨。

  段闻又发了好大一通火,吐了两口血才消停。

  而这边江夏,抓破了脑袋也没相出什么办法跟外界取得联系。

  虽然耶律楚暂时不会动她,但江夏肯定,他心里还在憋着什么坏,绝对不止是要娶她这么简单。

  听耶律楚的话,皇城越查越严,可能过不了多久这里就要暴露了,要赶在那之前,转移地点。

  江夏心里着急,若是出了皇城,只会增加段景文找到她的难度。

  但现在她被困在这四四方方的小院子里,连房间都出不去,根本没有一点办法。

  这种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干着急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江夏心烦意乱,连着两天都没什么胃口,耶律楚还是挺关心她身体的,隔三差五就要来问问。

  但江夏看着他这个脸,竟然直接开始反胃。

  “你就这么讨厌本王!”

  耶律楚看着干呕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子,脸黑的跟煤炭似的,但还是上前,想要帮江夏顺顺气。

  熟料却被后者一把甩开,冷漠道,“你离我远点就好了。”

  耶律楚摆摆手,无所谓的后退两步。

  但当晚江夏还是少吃了两碗饭,甚至后半夜开始发起了高烧。

  耶律楚一脸焦灼的坐在床边,板着张脸,看着已经迷迷糊糊的江夏。

  “去把南狗的医馆找来。”

  这府中上上下下都是糙老爷们,除了南狗的那医倌,没一个懂这些的。

  江夏脑海中一片浆糊,听了这话暗暗惋惜两声。

  她泡了大半个时辰的冷水澡,琢磨着耶律楚应该会去府外请个大夫来,江夏也算有个机会暗戳戳往外传个消息。

  这法子本就险,江夏也没指望这能奏效。

  她虽然在发热,看着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其实多半都是她装的。

  所以在看见孟周半死不活的被那帮北境人架上来的时候,心神俱震。

  孟周不是早就离开了,怎么会出现在耶律楚这?

  还弄成了这幅模样?

  江夏皱着眉头,耶律楚并没有发现其中异样。

  “把他弄醒。”

  耶律楚黑着脸,对手下人吩咐。

  那人闻言,立马上去揪着孟周的衣领把人拎起来,哐哐哐扇了五六个巴掌。

  那狠劲,掌掌带血。

  孟周本就不是很清醒,被这么一打,脑袋更是晕晕乎乎的发胀。

  江夏听着,小脸埋在了被子里,眼中满是清明之色,火气蹭蹭蹭的往上涨。

  随后,她状似无意的把手伸出被子,落在了耶律楚手边,像是恢复了意识般的,半哑着嗓子道,“你怎么在这?出去!带着你的人出去!”

  索然还不清楚孟周为什么会跟耶律楚走到一起,但是江夏清楚,耶律楚现在这么凌虐孟周,是想要让他给自己看病。

  耶律楚皱皱眉,把江夏的手塞回去,“你生病了,现在还不能出去找大夫,先让这南狗的医倌给看看。”

  随后示意手下人继续。

  江夏侧过身子,打量着孟周,喉中哽咽。

  一身粗布衣衫,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有好些地方被碎成了布条,看不出原先的颜色。

  上面黏黏糊糊的,血迹跟泥土混在一起,散发出难闻的恶臭味。

  明明离开前,还是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在见却成了这般模样。

  那人见孟周丝毫没有要醒的意思,又走到他身边,从怀里摸出个铃铛,放在孟周耳朵边,一下一下的摇着。

  铃铛声音清脆悦耳,一听便知是极好的材质。

  耶律楚不明所以,“这是做什么?”

  那人嘿嘿一笑,邀功似的,“二王子,咱们在下面弄这南狗的时候,有时候下手重些,叫不醒,就靠着这铃铛才能把人给过来。”

  耶律楚面不改色,丝毫不关心这些。

  不消片刻,孟周果真耳尖动了动,已经干涩出裂纹的唇瓣,隐隐有血迹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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