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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仓惶岁月

  被强势留下来,靳菟苧起初并不看好花解语,毕竟阿语拿小刀的手势还没有她看起来专业呢!

  可是,花解语胜在貌美,靳菟苧不想承认也不行。

  余霞下,暖黄的光晕中,专心致志的美人笨拙的动作都显得赏心悦目,一瞬间,靳菟苧感觉到安宁。

  小风拂过葡萄叶,哗啦啦轻响,靳菟苧撑着下巴,轻声哼起踏云抱月的小调,温糯软语撩人心弦。

  靳老爷拍拍手,端起一碟青菜往后院来,就见孙女和她的貌美侍女两人挤在一起,他朗声唤两人,“开饭了!”

  “来啦!”靳菟苧大声应和,迈出脚就往外走,却忘了绑在脚上的绳子,一个趔趄,扑到在花解语怀中,慌忙中,花解语凭着本能将靳菟苧抱住。

  “快解开呀!”

  “我要去帮祖父端菜!”

  靳菟苧推花解语,催促他。花解语把手中的木棍放在石桌上,慢条斯理地俯身去解开草绳,绳子刚刚拿开,靳菟苧一溜烟地往厨房跑了。

  花解语手中还握着草绳,纤细的草绳在玉掌中被大力挤压,再一用力,草绳直接从中间断开。

  他的目光中带着的冷意,直指石桌上残缺的木棍,若是木棍有感管,恐怕木棍此刻已经瑟瑟发抖了。

  花解语在生气,生自己的气。

  刚刚靳菟苧扑倒过来的一瞬,他怎么会下意识去接住她呢?

  魔怔了!

  再看石桌上凌乱的木棍,花解语恍然自己已经祸害了这么多根木棍,怎么就做起这件事情了呢?

  魔怔了!

  “魔怔了?”

  大大的笑脸占据花解语的全部视线,他一把推开靳菟苧,拉远了些两人之间的距离,偏靳菟苧还往前凑,“该不是受到打击了吧?不就是做不好竹蜻蜓吗,我才不会笑话你!”

  说是不笑话,靳菟苧两个眼睛中都是戏谑,皓齿藏都藏不住!

  花解语反思,自己在靳菟苧面前怎么会越来越没有底线?

  “好了,真没有笑话你,我们快些去吃饭吧,祖父做了好多道菜呢!”

  被靳菟苧小手拉住袖口,花解语跟在靳菟苧身后往饭桌边去,他明白了,他和靳菟苧之间变成现在这种模样,靳菟苧要负很大的责任,她太过真诚友好闹腾不见外了。

  这样子的靳菟苧,让花解语推不开。

  他看着靳菟苧嘴角的笑意不减,兴奇地试吃靳老爷的每一道菜,时而故作玄乎,逗弄得靳老爷老脸不一会儿红通通的。

  这几日,他会琢磨大将军对靳菟苧的真正用心,结合自己的父亲,花解语大致猜到了一二。他和靳菟苧,还真是相像,都有一个逼迫自己的父亲,都有一个要拼死守护的母亲,都有不得不奋战的理由。

  不同的是,花解语主动出击,在阴谋阳谋中运筹帷幄,无人能敌。靳菟苧却像一只兔子,被人追着跑,单纯的小兔子根本就不想去争夺美食,她只向往清脆的胡萝卜。

  简单生活中的靳菟苧,开心的多,放松的多,让花解语产生一种不忍心破坏的怜悯。

  这种怜悯刚刚浮出水面一个尖尖,花解语就啪地一下打进去。

  想想身上的重担,花解语狠狠咬了一下口中的舌头来警醒自己,一个靳菟苧和将军府内的东西比起来……

  花解语伸手给靳菟苧夹了一筷子的菜,靳菟苧高兴的直夸赞花解语。

  回以浅笑,花解语心中更加坚定了。

  如果靳菟苧注定是要被利用、被伤害,还不如利用到底,即便最后毁在自己的手中,也是物尽其用。

  冰冷的想法生根发芽,花解语一旦做了决定便不会悔改,一点退路都不会留下。

  在这之前,他就勉强多让靳菟苧开心些吧。

  靳菟苧不会知道,花解语是毒。

  饭桌上,靳老爷喝了点米酒,因为还要回府,靳菟苧害怕阁楼侍女多嘴,不敢陪着。

  几杯酒水下肚,靳老爷的脸更加红了,说话也越发放得开,长辈的那点身份也不端着了。

  “灯灯,灯灯,这名字真好听,比我想的好多了。”

  靳菟苧扶住祖父的酒壶,没想到祖父还给她想过小名,她好奇地问,“是什么,祖父给我起了什么小名?”

  “叫……叫……不记得了。”靳老爷竟然还委屈起来,他扒着靳菟苧的袖子,“我真的想了好多,有华哥的、书哥的、安哥的我也想过……”

  华哥、书哥是靳菟苧的堂兄,安哥是一堂兄才出世的小儿子,轻叹气,靳菟苧没想到祖父是如此挂心将军府的家人们。

  “祖父可是想要回将军府?”

  “不,不,不能,我不能回去,回不去的……”

  “为什么,父亲可以接你。”

  “不能回去的,她不愿意,她不愿意……”

  她?靳菟苧不知道祖父口中的她是谁,再几句呢喃,靳菟苧恍然大悟,她呀,是祖母。

  靳老爷带着仓惶,“她还在恨着我,怎么可能会让我回去。她说过,不会再看我一眼,今生有她的地方绝不能有我在,我还怎么出现在她面前?只要远远地看上一眼,听听别人说靳老夫人今日又去上香,靳老夫人去别的宴会上,知道她身体好,吃的好就行了……”

  竟然哭了。

  靳菟苧不能体会祖父这种伤心后悔到深处绝望的心情,她只能轻声安慰祖父,小手一下下安抚他的后背。

  喝醉了的靳老爷,丝毫没有一丁点形象,趴在桌子上,紧紧拉住靳菟苧,给她讲心中的憋屈,更多是关于靳老夫人的往事。

  很多年前,靳老夫人头上戴的各种发簪,全是靳老爷静心雕刻的。很多年前,靳老夫人会在夜晚褪去白日里的强悍,贴心地给靳老爷洗脚,提醒他莫要贪杯。很多年前,靳老夫人说等到七老八十,她和靳老爷都走不动的时候,就要做很多很多的竹蜻蜓,让竹蜻蜓代替他们去飞……

  那样的美好,被岁月仓惶逃窜,丢失在角落,如今已经满目苍夷。

  靳老爷絮絮叨叨说着之前的事情,靳菟苧叹气让花解语去厨房煮醒酒汤。

  厨房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是和花解语沾边的?只是靳菟苧实在脱不开身子,花解语面无表情地往厨房去,身后的醉酒老人还在追忆往昔。

  勾起一抹嘲讽,花解语最是不喜这种后悔的人。既然当初做了选择,就不要走回头路,花解语从来不允许自己后悔。

  就算心有不甘的时候,花解语会主动出击,亲手解决根源。

  毕竟,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花解语不能舍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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