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您快看。”
一名亲兵指着一处方向,大声叫道。
胡智丙转身看去,只见远方,一片红亮,现在是深夜,能够引起如此景象,只有一个原因,那就大火。
“将军,看大火的方向,好像是右相杨道临那里。”
副将在旁出声提醒。
闻听此言,胡智丙脸色顿时微微一变,正要下令派人前往查看,远处突然响起一道急促的马蹄声,一名骑兵疾驰而来。
“启禀将军,严毅率领军队突然来攻,攻势很猛,我们快要坚持不住了。”
骑兵到了近前,翻身下马,半跪在地,抱拳急声说道。
胡智丙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严毅率领军队突然发动进攻,而且偏偏选择了那个地方,不用想,他是想要救出被困的右相杨道临,单单一个杨道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杨道临一旦脱困,手中又有了严毅的军队,到时候振臂一呼,很有可能会引起连锁反应,真要如此,麻烦可就大了。
“对方有多少人?”
“至少七千。”
副将惊呼道:“不可能,宇文震本部嫡系最多就五千,严毅哪来的七千?”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胡智丙冷冷说道:“看来李勋并没有被杀,而且很有可能成功逃到了巡察院。”
胡智丙确实是一个极有头脑的将领,虽然只是猜测,但他心中已经有了七成的肯定,那就是李勋恐怕已经控制住了巡察院的兵权,并且和严毅合兵一处,如此一来,两方加起来就是近万士兵,已经超过了自己在城中部署的兵力。
右相杨道临那里部署了一千士兵,李忠这里有四千士兵,加起来也就五千,双方兵力的对比依旧悬殊。
胡智丙立即对左右亲兵下令:“你们立即去其他城区,传我的命令,所有人全部到城中左相李忠府邸集合。”
胡智丙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派了两名亲兵前往皇城,把这里的消息告知,并留下副将,待其他城区的部队到来集合完毕之后,立即领兵杀向右相杨道临街坊。
做完这一切,胡智丙当即点齐两千士兵,亲自带队,前往杨道临那里支援。
副将不解道:“将军,你怎么只带两千人?对方可是有足足七千,你把人都带走吧,我只留下五百人足够了。”
胡智丙冷笑道:“你真是一个蠢货,简单的加减你都不会?严毅手中有五千人,巡察院多的不说,四千肯定是有的,杨道临那边现在只有七千人,剩下的人去了哪里?”
“将军的意思是说,对方想声东击西,前来攻打李忠这里?”
副将倒吸一口冷气,总算是明白了过来。
“其他城区的兄弟很快就会到来,对方既然是来突袭,军队也不会太过,你有两千人,足够了,记住,李忠绝对不能被他们救走,出了任何问题,我要你的脑袋。”
胡智丙没有时间和他废话,最后交代了一句,然后点齐两千士兵,火速赶往杨道临那里。
李勋趴在屋顶上,注视不远处,那里就是李忠的府邸。
江大熊、严毅、朱正国等人也在一旁,胡增四与华少晟两人伤势不轻,留在了巡察院,没有跟来。
“怎么还有这么多人,不是说这边只有四千人的?”
严毅有些不解的说道,在他看来,杨道临那边被七千人进攻,对方肯定会把大多数兵力全部调过去救援,但是现在观察,对方最多只是调走了一半的人,还留下两千人守在李忠府邸四周,而自己这边,用的就是声东击西的计量,就带了两千人过来,与对方的人数相当,出其不意的计划看来是要落空了。
朱正国轻声说道:“对方和我们的兵力相当,速战速决看来是不行了,不如回返杨道临那边,先把那里的事情给解决了再说。”
“来不及了。”
邹猛沉声说道:“赵克之所以能够控制禁军,主要是靠的两位禁军将领,一个是安国庆,还有一个则是胡智丙,前者不值一提,后者则是非常厉害,很有谋略与胆识,在禁军之中威望颇高,我看杨道临与李忠这两处的兵力安排与防御安排,坐镇这里的将领,很有可能就是胡智丙,他可能已经猜到了我们的意图。”
李勋看向邹猛,沉声问道:“你说来不及了是什么意思。”
邹猛说道:“胡智丙或许已经命令其他城区的禁军士兵前往李忠这里,我们若是返回杨道临那里,一来一去,待那边的战局结束,至少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到时候,其他城区的禁军士兵赶到,我们在想救出李忠,恐怕就很难做到了。”
听了邹猛的分析,李勋心中顿时一沉,他说的很有道理,自己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赵克那边一定会在天亮之前解决一切,到了那个时候,自己若是还没有组织起足够的反击力量,那么一切就完了。
而且,到了现在,城外的禁军其他两军依旧没有任何动静,这说明他们也是不可靠,现在只能靠李勋自己。
最重要的是,李勋想到了一个可能,真要到了关键时刻,胡智丙或许会选择杀了杨道临以绝后患,但是李忠,他恐怕不敢下毒手,两相比较,现在返回杨道临那边,就算打败了胡智丙,或许也救不出杨道临,救出来也可能是一个死人。
“打,准备进攻。”
李勋极为果断的下了进攻的命令。
“我去部署进攻。”
邹猛赞赏的看了李勋一眼,准备离开。
李勋一把拉住了他,沉声说道:“告诉所有人弟兄,一刻钟之内打不退对方,我们所有人都得完蛋。”
邹猛呵呵一笑,豪气干云的说道:“你放心,我带头冲锋,一刻钟之内拿不下对方,要死也是我先死。”
说罢,邹猛转身跳下屋顶。
李勋看着邹猛的背阴,叹声道:“危急时刻,方见猛士无双。”
严毅得意的说道:“这五千人是我岳父一手调教出来的,个个身经百战,没有一个孬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