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六年,七月二十。
朝廷在经过一段时间商议与统计之后,确定了此次陇右之战,对有功之人的赏赐。
李忠与马武并立首功。
其中李忠已经贵为上将军,安北节度使,亲王之爵,已经封无可封,于是只能封以散官与特殊礼遇,太师,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等等....
李忠坚决辞让,拜赐不受,其态度非常坚决,赵智不能说服,没有办法,只得加封其子李骁开国县候,以示恩赏。
马武也是封赏极多,并被赐爵邓国公,传一世。
黄詬受封武州节度使,年近花甲的他,终于是成为了坐镇一方的封疆大吏。
其余将领也是各有封赏。
作为参与者的李勋,当然也是受到封赏,赐从三品文散官银青光禄大夫,开国县子。
八月初三。
这段时间,李勋很无聊,毛安福在陇右之战,作战勇猛,吸引住了敌方主力,立下大功,被提拔为正三品的怀化大将军,接替黄詬,成为了禁军右军的主将,而单仇,则是被留在了陇右,被封为甘州都督,其官职也是被提升到了从三品。
毛安福刚刚履历新职位,忙的不得了,自是没有功夫搭理李勋,而单仇又远在陇右,两个好朋友各忙各的事情,李勋如今的官职虽然已经不低,但是官场上的朋友也就单仇与毛安福两人。
这天,李勋坐在椅子上,手中捧着一本书,整个人昏昏欲睡,脑袋垂垂低下。
“狗儿哥,醒醒了。”
身子被人用力摇晃了几下,李勋抬起头,双眼朦胧的看向来人,见是余光,不由愣了愣,随即惊讶的说道:“你小子怎么来了?”
兄弟四人,只有余光没有进入官场,白身一个,早早的结婚,今年三月,刚刚做了父亲,有了自己的儿子,虽然双方的地位有了很大的差别,但是众人曾经共同患过难,这份在磨难之中产生的情感是真挚的,不管是李勋,还是朱正国与严毅,都是没有忘过曾经的经历,对待余光,从未有过疏远。
余光满头大汗,抓起桌子上的茶杯,一口饮尽,然后看了李勋一眼,嘿嘿笑道:“狗儿哥,怎么这么有闲工夫,在家里看书?”
李勋唉声叹气的说道:“老头子最近不知发什么疯,说我如今官越做越大,学问确实不见涨,非逼得我在家中看书学习。”
“叔叔心意是好的,可惜用在你身上,恐怕是要白费功夫了。”
余光哈哈大笑,出言打趣。
李勋伸手锤了他一拳,气愤道:“别再这里出言挖苦,你小子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差点忘记了正事。”
余光拍了拍脑袋,连忙说出了来意。
巡察院指挥使王凡,最近刚刚领着巡察院的士兵返回丰京,李勋最开始招募的那一千士兵以及朱正国与严毅等人,被王凡留在军中,以继续训练为借口,严禁他们外出,巡逻的任务,则是交给了新招募的另外两千士兵去做,朱正国探知消息,王凡已经疏通兵部的关系,很快便要把朱正国与严毅两人调离出巡察院。
李勋脸色阴沉,很是不解的说道:“朱正国跟严毅两人,与那王凡无冤无仇,王凡为何非要把他们给排挤出巡察院?”
余光说道:“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
李勋大感不解:“跟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的关系,百花院被彻底摧毁,许多人受到牵连与重罚,其中有很多人跟王凡的关系极为要好,比如那个李骁,便是王凡的铁哥们,你走了,他拿你没有办法,但是朱正国与严毅他们,王凡岂会善罢甘休,这些都是朱大哥告诉我的。”
李勋嘿嘿冷笑,原来是这么回事,王凡处处针对朱正国与严毅,原来是为了他那些所谓的哥们报仇,其真正原因,还是因自己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