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夫君莫恼,还需听妾说完。妾知夫君顾及主母的救命之恩,才处处忍让。但妾以为,家和万事兴,与其这样让夫君为难,不如让妾与主母谈谈知心话。没准儿,主母回心转意,不再闹府。”
张长修皱眉,立马回绝:“小心她又对你做出什么不利之事,她现在可还是疯了。”
“主母哪里是疯,不过是行为上有些过激。夫君刚刚没瞧见?主母的说话神情可比以往理智多了,醒了之后也一直不声不响的,想来早就想开了。”花楚儿笑道,“妾若是做事小心,礼仪周全,不惹了主母,想必她也不会为难与我。现在主母认理儿,正是谈心的好时候。”
张长修被她说的有些动容,心底竟有些渴望花楚儿说的家和。看着花楚儿的眼睛,心下一片柔软,就连冷风过体也觉舒怡,将她紧紧抱住,感慨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夫君,妾并不是您的妻。”
花楚儿一切看在眼里,躲在他的怀里,笑他糊涂。身子里却有股无名火在乱窜,涌上脑子,试图从她的双目夺出。牙根也咬的有些发疼。
未想到,竟试出了他的真心想法。
张长修抚着她的乌发,笑的温情:“你便是我的妻。”
花楚儿笑而不语。
终有一天,她会成为他真正的妻。
那一天,也不远了。
……
化悲愤为能量,常乐一夜之间赶了一本册子。
等十里醒来找她,她顶着黑眼圈就把画儿递了过去。
十里受到惊吓:“夫人,你又一夜没睡?”
“我现在只想光速挣钱离开。”
常乐盯着那本刚完成的册子发狠。无比希望,这本册子就卖出一个够让她们现在逃走的高价,实现一夜暴富。
“夫人,您别看了。再看,这也还是只能赚五百文。”十里识破她的心思,不忍地让她认清事实真相。
现在的夫人哪儿都好,就是爱做梦。
常乐果真浑身一凉,眼里的光芒破碎,挥了挥手道:“十里,你可赶紧走罢。不然,我真的想把你给卖的远远的。”
“主母。”
门外兀地响起一道声音。
这道声音甚是厉害,常乐一听就浑身发毛,十里一听就想去小厨房拿菜刀。
除了素荷,还有谁。
“主母可起……”
十里猛地打开门,吓得素荷将话憋了回去。目光上下一打量,瞥见她手里的食盒,不悦挑眉道:“你来作甚?”
素荷勾唇,带着几丝嘲讽。她可没她家夫人的那副忍劲儿。
“十里姐姐昨夜伤的可重?”
“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我问你来干啥的,你问这。不然,你站着不动,我打两下,届时自然知道我伤的重不重。”十里挡在门口,反唇相讥,她不喜欢花氏故装柔弱,但也不喜欢素荷这种直勾勾的挑衅,“说不说,不说我拿打狗棒了!”
素荷被气得脸色发青,想到正事儿,还是收敛了些,努力拿出她对这对落魄主仆的最大尊重:“我们夫人请主母过宴,希望一解前仇。”
“你们夫人?不过是个姨娘。我们夫人!”十里咬字儿,一偏脑袋,盛气凌人道,“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