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国公府那是当朝有名的武将之家,程咬金又是极为大方的人,送给陈宇的马虽说比不上什么赤兔,但也是极为难得的好马,陈宇相当的开心,毕竟垂涎一匹好马真的很久了。
青花骢牵出来的时候,陈宇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唐朝没有马镫和马蹄铁,坐上去摇摇晃晃的,陈宇还是穿越前,偶尔去玩过几次骑马,可那都是有马镫的啊,现在两条腿腾空,没地方着力。幸好这马是上好的战马,极为温顺,陈宇拜别了程府,刚骑着马哼着小曲儿没走几步,就听到后面马蹄声,回头一看,原来是程家两个纨绔,程处默和程处亮赶过来。
陈宇忙跳下马,朝着二人一拱手,道,“两位小公爷,这是找我有事儿?”
程处默笑嘻嘻的下马走到陈宇面前说,“子寰如今也官职在身了,咱们又是性情相投,也不要这么生分,今日你刚得了官职,也该庆贺一番,走,哥哥们带你去平康坊乐一乐!”
陈宇这下子来劲了,来了来了,哥的青楼计划终于来了!忙道,
“哥哥们破费了,小弟今日见驾未曾带钱,不如改日小弟做东再请哥哥们前去。”
程处默把陈宇一揽,笑呵呵的道,
“欸,哪儿的话,咱兄弟之间谁跟谁啊,再说你的今朝醉还让我们程家参了股,这就是莫大的恩情,今天哥哥们做东,走,再叫上对街的房二,好好乐一乐去!”
说罢不由分说的就牵着陈宇的马,朝对街房玄龄家走去。
“嘶,房二,不就是那个唐朝有名的绿帽子王?尚了高阳公主的那个?”陈宇心里想着。
不多时,只见房府出来一个和程处默年纪相仿的公子哥儿,一看那浪荡不羁的样子就知道是房玄龄的二儿子,房俊房遗爱了。
“房二啊,你到我那儿喝的今朝醉,就是陈宇这小子酿的,他刚被陛下封了宣节校尉,如今也是朝廷命官了。”程处默笑着介绍给房遗爱。
陈宇也是忙着一揖,“见过房二郎了。”
这房遗爱也是好说话的很,一拱手,“陈校尉不必多礼,既然是处墨的兄弟,也是我房二的兄弟,走走,喝酒去!”
四人一脸猥琐的来到平康坊,在一家青楼前停了下来,陈宇一看,上面写着,眠月楼,三个大字,这三个哥俩一看就是常客了,门口的老鸨一看见他们立马一步三摇的走过来,抄起程处默的手,道
“哟,程小公爷可有日子没来了,今儿是哪阵风把您和程二郎还有房二郎给吹来了呀,眠月楼的姑娘们,可都想死你们了,哟?这小郎君好生的俊俏啊,啧啧,程小公爷的贵客呀看来是。”这老鸨看着陈宇,眼睛里射出一道绿光来,这老鸨也就看起来二十五六的样子,若不是脸上的脂粉太厚,其实还算得上是个美女,尤其是胸前更是宏伟,陈宇咽了咽口水,没敢说话。
“行了,这是我兄弟,也是朝廷的武官,去,把最漂亮的姑娘给我叫出来,给我兄弟们好好安排上。”程处默在老鸨的臀部一拍,老鸨娇笑着迎他们进门,这时陈宇才看清唐朝时候的青楼到底是啥样。
不一会儿,环肥燕瘦都下来了,程处默他们是常客了,一人边上坐了一个姑娘,陈宇的边上坐了个叫燕儿的姑娘,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风尘味却是浓的很,娇笑着敬他的酒,这燕儿自然是知道程处默他们身份的,瞧着这眼前的少年郎,风流倜傥,看那拘谨的样子怕不是个初哥儿,要是能留下他侍候一晚,便是不收钱也值当了。
陈宇哪是拘谨,他是觉得程处默他们没品位好么,好好的青楼搞的跟逛窑子一样,唐朝的青楼不是娼窑,青楼的姑娘们虽谈不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是大多都是识文断字懂些诗词音律的,会唱曲儿,也会谈些诗文,看陈宇有些意兴阑珊,一边伺候的老鸨眼睛尖,媚笑着就走过来,道:
“哟,这小郎君看来是看不上庸脂俗粉啊,要不然,小郎君便试试本事,上初月姑娘那儿讨杯酒喝?”
程处默房遗爱一听,来劲儿了,“你这老鸨,我们三天两头的来,也不见得能见初月姑娘一回,你到好,上我这儿给我兄弟推荐来了!”
陈宇皱皱眉头,问:
“这初月姑娘又是谁?”
房遗爱凑过来,“这初月姑娘啊,是这眠月楼的清倌人,等闲不见外人,我和处墨也才见得一两次,她在长安城里可算是数一数二的清倌人,国色天香美艳无双啊,有的是才子骚客给她留自己的诗作,盼着她能唱一曲自己的诗,初月姑娘唱一首你的诗词,不出半天,长安城就能知道你的大名儿!”
这么一说,陈宇想起来了,古代那通讯基本靠吼,诗词想传播那基本上就是靠青楼的姑娘们传唱,在这会儿,诗都是可以唱的,而这初月姑娘看来是真的挺有名,估计她唱出来的就有人记下立马送到别的地方供人吟诵传唱了。
陈宇一下子来兴趣了,搓搓手,说道,
“拿纸笔来!”
房遗爱倒是没什么反应,程处默程处亮讶异了,看着陈宇道;
“你还会写字呐?”
也难怪,刚在程家,程处默哥儿俩是没资格进厅的,皇帝又没点名召见,吃饭的时候倒是在,可又没人讨论陈宇刚作的两首诗。他俩还以为陈宇只是个不识字的田舍郎,靠着曲辕犁才做的官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