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正和李治说话呢,长乐公主幽幽的开口了,
“到底是十七妹和雉奴在陈县子心中重些,我们这些公主,也没少了为你求情,偏就入不得你眼。”
陈宇一听,这特么算怎么回事,长乐公主一向稳重,陈宇慌的忙躬身道,
“公主可错怪了臣了,臣在江南之时,可也想着几位公主,适才向圣人进献的都是臣亲自制作的香水,想必圣人也会赏赐于殿下。”
长乐公主深深的看了陈宇一眼,看的陈宇心里发毛,才缓缓开口道,
“陈县子为十七妹特制的香水,我们这些福薄的人儿可是没福气用上。”
陈宇这会儿骑虎难下了,只好讪讪的从袖子里掏出最后一瓶特制的香水来,
“殿下息怒,臣自然没忘了公主,这是臣亲手调制的香水,与高阳公主所用的一般无二,望公主笑纳。”
长乐公主转嗔为喜,眼波流转,脸上浮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陈县子有心了,也不枉本宫为你求情,还受阿耶的责骂。”说着伸出纤纤玉指,接过陈宇手上的瓶子,眼里满是欢喜。
陈宇恨不能拍自己俩耳光,让你手贱,又特么招惹长乐公主!
高阳公主到底是年纪还小,见陈宇又给了长乐公主香水,笑着跑来搂着长乐公主的袖子,
“长姐这回得了陈宇的心意,可莫要在天天念叨了,我听的耳朵都快出茧子了。”
长乐公主慌的忙捂住高阳公主的嘴,“十七妹休要说那昏话,本宫何时天天念叨了。”
高阳公主被捂住嘴巴,还在呜呜呜的嚷着,“就```就有,每天就是陈子寰``子```”长乐公主捂的越发用力了,脸也腾的一下红了。
陈宇现在头疼的紧,这昭庆殿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免得李二又大发雷霆,当即躬身行礼道,
“臣这就告退了,前车之鉴,臣不敢久留。”
长乐公主一边捂着高阳公主的嘴,一边含笑点点头,
“让陈县子见笑了,十七妹与本宫就爱闹着玩儿,陈县子去便是了。”
陈宇转头踉踉跄跄的赶紧走出昭庆殿,身后的李治还不忘大声的喊着,
“姐夫下次来可别忘了给雉奴带玩具啊。”
门口的小太监还捧着李渊赐给陈宇的珍珠和白玉呢,满是羡慕的跟在陈宇身后,一路送出承天门。
陈宇骑上青花骢,赶回家中的时候,陈妍正带着四个小丫鬟在忙着做点心呢。
“哥哥回来啦?哥哥可是又得了什么赏赐呀?”陈妍开心的打量着陈宇手中的包裹。
“小机灵鬼,来给你的。”陈宇笑呵呵的掏出一斛珍珠塞在陈妍怀里。
“哇,这是珍珠吗?妍儿从来没见过这么白这么大的珍珠呢,便是长安城里售卖的,也绝没有这么圆润的。”陈妍把珍珠一颗颗的拿起来回摩挲着。
唐朝时候的珍珠还属于野生采摘,珍珠圆不圆大不大全看老蚌的本事,李二又舍得花钱孝敬自家老爹,自然是把天底下最好的珍珠都给了李渊。
陈宇把另一斛珍珠拿到了苏忆晚房里,饶是苏忆晚见多识广,也是被这珍珠惊到了,
“夫君拿来的可是海珠?这么大的珠子,河道里可找不着。”苏忆晚也是一脸开心的看着珍珠。
陈宇哪儿分的出什么海珠河珠,他是不好说后世的珍珠都是人工研磨的,要多大有多大。
“呵呵,呵呵,娘子喜欢就好。”陈宇挠挠头。
“但凡是夫君送给妾身的,岂有不喜欢的道理。”苏忆晚柔情款款的看着陈宇。
陈宇正想和苏忆晚温存一会儿呢,陈妍就来敲门了,
“哥哥,马上年关啦,咱家要不要准备些爆杆呀?”
陈宇开了门,心里琢磨着爆杆是啥?爆竹吗?唐朝没有火药吧?
见陈宇摸不着头脑的样子,陈妍自言自语的说道,
“今年可得多准备些爆杆呢,去年便是哥哥放了一堆爆杆,今年就升官发财,让家里过上了好日子,来年一定更红火!”
陈宇这才从这副不属于他的身体里回忆起来,爆杆其实就是爆竹的原型,只不过唐人没有火药,无非是把硝石填充进竹筒里放到火堆上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爆炸声,也算辞旧迎新了。
“嗯,硝石?我记得火药好像是什么一硫二硝三木炭?但是比例是多少来着?”陈宇抓着头思索着,他这个文科生哪儿会配火药,小时候摔炮划炮都没玩过几下。
“算了算了,这东西太复杂,老子钱够多了,不考虑这些。”陈宇摇摇头,放弃了配制火药的打算,这东西太危险,声音也太大,搞不好就会闹成火灾。
陈宇又把小梅叫来,
“我问你,家里还有多少香水和酒?”
小梅想了想,
“回阿郎的话,家里还剩六瓶香水和十五坛子的酒了。”
陈宇点点头,存货不多了,又吩咐小梅小兰加急制作一些出来,转头又去村头的刘木匠家,订制了两把普通的算盘,刘木匠见了陈宇那是感动的老泪横流,他家就是陈宇的食邑,如今陈宇免去了一半的钱粮,老头儿死活不肯收陈宇的费用。
陈宇晚上在床头就在思索着,李治又开口问他要礼物,他还能做个什么出来呢?
李治是将来的皇帝,总不能做的太敷衍,想着想着,陈宇就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陈宇带着四瓶子香水和几坛子酒就去武器监坐值了。
“呵呵,见过杨正监。”陈宇笑着来到杨绍延办公的正厅。
“啊,子寰来了啊,找某又和事啊?”杨绍延笑着停下手里的笔。
“承蒙正监关照,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陈宇从袖子里掏出一瓶香水,再从身后拿出两坛子今朝醉来。
“哈哈哈,子寰有心了有心了,某可是垂涎这香水许久,还烦劳子寰送来,惭愧惭愧。”杨绍延嘴上说的客气,手却早早的伸了过来,全长安的贵胄现在都知道陈宇回来了,他亲自制作的香水比御制的要好得多。
至于这今朝醉,杨绍延更是吩咐武器监的厨房弄上几个好菜,说是要和陈宇好好喝上几口,陈宇这小身板哪儿吃得消,忙不迭的摆手,
“正监莫要客气,某不胜酒力,饮多了怕出洋相。”
推辞了几句,杨绍延执意要和陈宇喝两杯,陈宇只好答应下来,中午吃饭的时候陪着杨绍延小酌了几杯,幸好杨绍延酒量远不如程咬金这些老流氓,喝了几杯高度白酒,人就有些微醺了,陈宇也是喝的有些上头,刚打算在自己的偏厅里小睡一会,就听得门外又小吏领了个小太监来报,
“太子殿下请陈少监前往东宫一叙。”
陈宇吓的酒醒了大半,太子?李承乾吗?平日里和他素无来往,找老子干啥?
但是又不得不答应下来,赶紧起身跟着小太监出门上马,一路来到承天门。
小太监领着陈宇进门,这是陈宇第一次去东宫,李承乾住在太极宫的左侧,一路上陈宇惴惴不安的想着李承乾找他到底要干嘛。
进了东宫,陈宇忙不迭的躬身前行,走到李承乾坐着的案桌前站定,
“臣陈宇见过太子殿下。”
李承乾这会儿正在看书,见陈宇来了,笑着说道,
“子寰来的真快啊,来人,赐座。”
陈宇谢过一声,忐忑不安的坐下,这才看清李承乾来,小伙子眉清目秀的,十三四岁的样子,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眉宇间颇有些威严,只是眉毛有些杂乱,眼神也不够清澈。
“不知太子殿下召微臣前来,所谓何事?”陈宇只好先开口道。
“无事,子寰乃我大唐股肱之臣,孤早有结交之意,碍于太子不得与外臣来往过密,一直不得亲近,今日阿耶说起子寰的诗文独步大唐,正要向你请教一番。”李承乾说的很客气,但是眼睛却一直贼溜溜的打量着陈宇。
陈宇忙拱手道,
“殿下言重了,臣才疏学浅,不过是学了些皮毛便卖弄,登不得大雅之堂。”
李承乾笑着摆摆手,
“子寰过谦了,孤这儿有篇文章,你来看看,写的如何?”说着朝陈宇招招手。
陈宇只好起身,跪坐在李承乾身边,规规矩矩的看着案桌上的一篇文章,不得不说,自古皇帝家的一手字那是没得说,能当皇帝或者太子的,打小就有名师教导,历朝历代的皇帝就没有字写的难看的。就连开局一个碗的朱元璋,一手字都比后世大多数人写的漂亮。
李承乾的字体传承了他老爹的一手飞白,写的很是洒脱,陈宇低头仔细看了看,竟然是一篇大唐与突厥武力值比较的文章,但是细看下来,李承乾竟然在文中大肆的吹捧突厥,并表现出很向往的样子。
陈宇正看的入神,耳边却传来一声低低的喘息,
“子寰觉得孤写的如何啊?”李承乾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陈宇的耳边,呼出的热气让陈宇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呵呵,殿下的文章写的极好,分析的很到位,臣自叹不如。”陈宇吓了一跳,忙远远的躲开,恭恭敬敬的跪坐好。
李承乾见状又凑了过来,脸都快贴到陈宇耳边了,
“子寰也觉得孤所言非虚?”
“殿下明鉴,臣对于用兵一事一窍不通,只觉得殿下的文章文采斐然,非我辈能及。”陈宇不敢说自己的观点,挑些场面话来说。
“呵呵,无妨,今晚不如子寰留在我东宫,与孤秉烛夜谈如何?”李承乾笑的让陈宇心里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