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虎,本侯且问你,你乃是黄三的部曲,是不是?”陈宇紧紧的盯着张大虎问道。
张大虎一声不吭,连目光都丝毫不闪躲,就是这么恶狠狠的盯着陈宇看。要不是被两个身强力壮的天策军军士按住,怕是当场就要扑向陈宇了。
“呵呵,到老子这儿装硬汉来了?本侯告诉你,便是你主子黄三来了,见了老子也得乖乖跪下!来人,给我把他按在地下!”陈宇怒气上来了,手一挥,外面又进来两个军士,齐齐用力,想把那张大虎按往地上跪下。
张大虎脸涨的通红,不住的扭动身子想反抗,无奈被绳子绑住不能发力,膝盖又被两名天策军重重的踢了两脚,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张大虎人是跪下了,头却不低,死死盯着陈宇,仿佛要记住他这张脸一样。
“呵呵,张大虎,别给脸不要脸,本侯瞧着你倒也算条硬汉,本想与你好好说话,可你油盐不进是吧?这么喜欢盯着本侯?那你这眼睛留不得了,来人呐,给老子把他的狗眼挖出来,扔到野外去喂狗!”陈宇不慌不忙的说道。
“放了老子,你这小崽子,可知老子是谁!阿郎不会放过你的!”张大虎听说陈宇要挖他眼睛,倒是也有些着急了,他不怕什么皮鞭抽打,谁知道陈宇不按套路出牌,上来就要抠人眼珠?
“哦豁,原来不是哑巴啊?老子还以为你的嘴巴只用来吃饭呢。”陈宇不屑的看向张大虎。
张大虎被死死按在地下,仍在不住的挣扎,陈宇看的心烦,抽出腰间的亢龙锏,朝着张大虎的大脸就是狠狠的一锏抽了上去!
“噗”,一声闷响,张大虎被陈宇砸了个眼冒金星,鼻血也流了下来,眼里凶光不减,吐掉嘴里的血沫,狠狠的说道,
“哈哈哈,小崽子,有本事就弄死老子,敢问老子有什么没见过,还怕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儿?”
陈宇慢条斯理的把亢龙锏插回腰间,一本正经的看着张大虎说道,
“不见得吧,张大虎,有些东西,你这种流寇就不知道,比方说,你可知道人彘?”
张大虎这种流寇,自然是不读书的,也不会知道人彘是什么,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随机又恢复了恶狠狠的样子,也不说话。
“知道你不懂,就你这种废物,一无是处,只能靠打家劫舍来过活,竖起你的狗耳听好了,所谓人彘,就是把手掌与脚掌剁掉,挖出眼睛,用铜注入耳朵,使你失聪,用喑药灌进喉咙,割去舌头,破坏声带,使你不能言语,然后扔到厕所里,还要割去鼻子,剃光头发,剃尽眉发!”
陈宇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张大虎越听越震惊,人彘是汉朝吕后发明的,名词他没有听过,但是这种刑法倒是在民间流传甚广。
“你这小儿,阿郎必会替老子报仇,宰了你全家!”张大虎不住的破口大骂。
陈宇暗暗点头,张大虎这是慌了才会急着骂人,潜意识里希望通过激怒陈宇来获得速死。
“这么喜欢骂人?本侯成全你,来人,给我按好了。”陈宇说着又抽出腰间的亢龙锏,四个军士牢牢的按住张大虎,陈宇一锏狠狠的砸在张大虎的嘴上,
“本侯今天就把你那一口牙全给你撬下来,老子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本侯的亢龙锏硬!”
说罢,陈宇一锏又一锏的,重重的砸向张大虎的嘴边!没一会功夫,张大虎已经是满嘴血沫,好几颗牙齿都被陈宇硬生生敲落!
张大虎没想到眼前这个斯斯文文看起来面容俊俏的小郎君下手这么狠,原本一心求死的他,现在被陈宇的狠劲儿给镇住了!随着一颗颗牙齿的掉落,张大虎的眼里渐渐的有了几丝惊恐,也有了几分哀求。
陈宇阴阴的一笑,打野狗就该一次性打服,决不能让它有咬第二口的可能!当下手里不停,一副老子今天就是要敲光你满口牙的架势!
张大虎再也扛不住了,哇哇大叫了起来,没了半副牙齿,讲话都漏风,四名军士都是玄甲军出身,哪里会听他的哀求,仍旧死死的按着他。
“呵呵,知道求饶了?刚才的硬气哪儿去了?是不是觉得本侯好说话,给你脸了?”陈宇看着一地的血沫和牙齿,阴恻恻的又举起手中的亢龙锏。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张大虎没想到陈宇竟然不把他一口牙敲光不罢休,这种心理上的折磨远比身体的疼痛更恐怖,眼前这个恶魔,就这么举着一把黑锏,一下,又一下的敲打着他满口牙齿。
“哦,会求饶啊,本侯以为你是条硬汉呢,罢了,来,把地上的牙齿都给老子吞进肚子,本侯再来问你的话!”陈宇淡然的直起身子,找来一块布,擦了擦手上的血迹。
这可真是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吞,张大虎不敢相信的看着陈宇,没想到陈宇竟然杀人诛心,还要他吞下落在地上的自己的牙齿?
“将军饶命呐,将军只管问话,某定当如实相告啊~”张大虎实在是没那脸面舔地上的血沫。
“你拒绝本侯的命令?呵呵,看来是没打够啊,来人,腿打折眼抠瞎,再把他做成人彘!”陈宇根本不给张大虎商量的机会。
“我舔,我舔!”现在的张大虎完全相信陈宇是真的敢把他做成人彘,低着头,一咬牙,哦,对不起,没牙了,就着地上的沙土和血沫,把自己的牙齿一颗颗的吞进了肚子。
陈宇就这么看着,也不说话,直到张大虎把地上的牙齿吞了个干净,这才点点头,
“呵呵,是条好狗,本侯现在问你,这黄三可是你的主家?”
张大虎的心里防线被陈宇彻底击溃了,无奈的点点头道,
“某确是黄郎的部曲,一并抓来的张二虎,是某的胞弟。”
陈宇又开口道,
“这黄三今日可曾前来啊?”
张大虎又点点头,
“没错,将军不是还与阿郎交了手吗?”
陈宇皱皱眉,原来那中年男子就是黄三,那么他为什么会出现在白马寺?
“某再问你,这黄三,和白马寺什么关系?”
张大虎这会摇摇头,
“将军饶命,某的确不知道阿郎与白马寺的关系,阿郎平日里也从不与我们说这些。”
“哦?死到临头还敢隐瞒?”陈宇不悦的又举起手里的亢龙锏来。
张大虎这时候也不装了,唬的忙不住的磕头,
“将军明鉴呐,某不敢撒谎,的的确确是真的,阿郎除了带咱们出去掳劫,平日里神秘的很,据说和那洛阳城的贵胄都有些联系!”
张大虎这句话点醒了陈宇,的确,他在白马寺还见到了郑光,郑光是郑氏族人,难不成郑西明也有份?
“那想必你也认识回寨子的路吧?”陈宇紧盯着张大虎问道。
“那自然是认识的,只是某和胞弟被将军抓来,阿郎怕是要连夜远去了。”张大虎老老实实的说道。
“那这黄三,可有别的窝藏地点?”陈宇不放心的又问道。
“回将军,阿郎与咱们平日里都在黄鹿山上为家,若是出了黄鹿山,怕是没有别的出路了,不过听闻阿郎在洛阳城里有亲友,某不知真假。”张大虎竹筒倒豆子一般,生怕陈宇一个不高兴,再给他来上几锏。
张大虎现在是有够惨的,不光大半口牙齿被陈宇敲了下来,连带下巴也是被打骨折了,讲话不光漏风,嘴都张不大开,一个劲的哆嗦。
陈宇觉得效果差不多了,该给个甜枣儿了,于是笑眯眯的换了张面孔说道,
“既然如此,本侯瞧你也算老实,只要你领着本侯的人马去找到那黄三,将功赎罪,本侯既往不咎,还赠与你五十贯,给你注上洛阳的户籍,让你回家安安分分做个田舍郎,你可愿意啊?”
张大虎迷茫的眼里射出希望的光芒来,
“将军说的可是真的?”
陈宇不置可否的说道,
“我陈子寰的大名你们没听过吗?”
张大虎低下头去,仿佛在思考什么,他不敢不相信陈宇所说的话,现在自己被陈宇拿捏在手里,只能点点头道,
“将军看的起某,某愿意为将军效劳!”
陈宇满意的点点头,
“来人,请郎中给张大虎包扎一下,正个骨,弄些吃食给他去。”大营里自然有随军的郎中,当即四名军士就拖着死狗一般的张大虎出去了。
陈宇又赶紧来到关押张二虎的营帐,恰好薛仁贵擦着满头大汗出来了,
“见过都尉。”薛仁贵忙拱拱手。
“哦,仁贵啊,审的如何了?”陈宇关切的问道。
“属下无能,打了半日,才说了那流寇头目黄三,恐怕与白马寺有些见不得光的交易!”薛仁贵开口就是猛料!
“啥?什么见不得光的交易?”陈宇一把拉住薛仁贵。
薛仁贵是粗人,哪里会陈宇那种手段,硬是凭着一股气力,把张二虎给打服了,张二虎也不像张大虎那般能扛,当即就给薛仁贵说,他曾无意间看见黄三给白马寺送礼,至于送的什么,他不知道。
另外黄三在洛阳城的亲友是谁,张二虎也不知道,只说大概是个做官的。
“难怪老子回京的事情他倒是清楚的很。”陈宇喃喃自语道。
“都尉,咱们事不宜迟,是不是立马点了人手,去黄鹿山一趟?”薛仁贵反应快的很。
“嗯,黄鹿山地势复杂,咱们的投石机用不了,这样,带上五百天策军,再点一千府兵,只带榴弹,不带投石机,一刻之后,到帐前集合!”陈宇对着薛仁贵发布了将令。
“诺!”薛仁贵不敢迟疑,立刻转身去调兵遣将了。
一刻不到,一千五百名军士便在帐前集结,陈宇也穿上了李二赐给他的明光铠,威风凛凛的站在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