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细细看过了地图,上一回过来,仅仅凭着粗制滥造的地图,一路摸到了平城京,从这张精细的地图看,这倭国竟还有这么多城池。
当即陈宇咂咂嘴,看向执失思力道,
“敢问执失都护,这半年来,倭国是如何袭扰我大唐驻兵的?”
执失思力毫不犹豫道,
“启禀武安王,这倭国当真可恶的紧,三番五次出兵袭扰银矿,皆不着士兵服饰,趁着夜色便偷袭银矿的军士,抢走银块,待我等追击之时,已尽数遁去不见踪迹。”
陈宇又问道,
“那都护就没有照会过倭国的大臣吗?”
执失思力摇摇头道,
“武安王见谅,如今这倭国,舒明天皇已然薨逝,继任的宝皇女为皇极天皇,倭国上下皆为苏我入鹿把持,臣无法见得宝皇女。”
陈宇松了口气,苏我入鹿那是他干儿子,就连他老爹苏我虾夷见了他也要矮三分,当即笑呵呵摆手道,
“无妨,且待孤王修书一封,寄与那苏我大臣再说。”
执失思力可不知道陈宇和倭国的关系,好奇道,
“武安王竟还识得倭国的苏我大臣?”
一旁的薛仁贵忍不住了,出声笑道,
“都护尚不知,那苏我入鹿,正是殿下的义子。”
这番话把当场所有人都逗乐了,苏我入鹿如今是倭国的大臣,相当于宰相,苏我虾夷退居幕后,只担任祭祀这种闲差。
执失思力忍住笑,拱手道,
“想不到殿下还收得倭国大臣为义子,臣倒是不知。”
当晚,陈宇便和执失思力在山阴城中把酒言欢,此番出征,长孙冲也为陈宇征集了不少粮草,足以应付半年之数。
过了几天,倭国朝廷之中,才刚刚得到消息,说是大唐李二陛下,派十万余人的大军进驻山阴城,皇极天皇也有点慌,忙叫来苏我入鹿商议。
“苏我大臣曾入唐朝贡,想必也熟知唐人战法,如今唐军来势汹汹,可有应对之策?”宝女皇有些踌躇的看向苏我入鹿。
苏我入鹿刚要吹嘘几句,只听殿外传来信使急报,说是领军的大将军有书信交于他。
苏我入鹿信心满满的打开书信后,顿时汗流浃背,双腿也有些站不稳了,皇极天皇有些奇怪,看着他道,
“苏我大臣这是何故?可是身子不适?”
苏我入鹿小心的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脸回道,
“不劳陛下担忧,臣无碍,这领军之人,乃是大唐武安郡王陈子寰,先皇在时,便是他领着万余唐军,一路打至平城京,便是家父也不能挡。”
宝女皇闻言大惊失色,
“什么,苏我大臣说清楚些?可是那大唐的陈子寰?”
苏我入鹿苦着脸点点头,没敢说自己是人家的干儿子,
“正是,此人精通兵法,手中又握有攻城利器,臣前往大唐朝贡之时,多方打探,都未能获取这等利器,想来此次,唐军必是有备而来。”
此刻别说是
苏我入鹿了,就连之前主战的中臣镰足也有点心虚,前几年被陈宇打怕了,如今听了他名字就有点发憷。
“这,这可如何是好?”宝女皇还算镇定,赶紧抬手道,“既然苏我大臣与那陈子寰是故交,不若便由爱卿替我倭国求见于他,以求得两国交好才是。”
苏我入鹿心里也没底,自己虽然是倭国第一权臣,宝女皇他可以不放在眼里,但陈宇这次领着十万大军气势汹汹,恐怕没那么好说话,当即赶紧躬身道,
“是,臣遵旨,只是这唐军来势凶猛,臣怕我倭国军士不能抵挡,还请陛下早作打算。”
苏我入鹿的意思,就是让宝女皇赶紧迁都算了,藤原京这地方,上次就差点没能挡住陈子寰的脚步,这次十万人,保不齐三个月不到就破了。
皇极天皇仍旧有些不信,苏我入鹿只得先行回去,用极其恭敬的语言写了一封书信,命人交给陈宇。
此时的陈宇,正带着十万大军进军山阳城,按照之前的进军路线,一路打到平城京是没问题的。
“报!启禀大将军,倭国信使道。”一名军士进了陈宇的营帐。
陈宇点点头,待那倭国信使到来,苏我入鹿特意挑选了会说大唐官话的小吏,进了营中便直直跪倒在地,
“见过大将军殿下,苏我大臣有信件交予殿下查阅。”
陈宇一听,乐了,干儿子送的信?见那信使也算恭谨,笑呵呵一摆手,
“好,免礼,待孤王瞧瞧,好大儿说些什么。”
只见得那信中,苏我入鹿极尽恭谦,先是向陈宇问好,又说前番偷袭山阴城的是倭国的浪人流寇,如今已被他擒获,正要交付给陈宇,还望大唐高抬贵手,倭国愿赔款黄金五万两云云。
陈宇笑眯眯的把信一合,对那信使说,
“苏我大臣有心了,只是孤王此次奉旨征讨倭国,若是就此回国,岂非叫人看了笑话,这样吧,你且回去告诉苏我大臣,就说我陈子寰说的,让他亲自来见我,只是这山阳城,怕是留不住了,孤王正准备进军,让守城的军士,引颈待戮吧。”
那信使听的心境肉跳,陈宇的意思是根本不打算放过山阳城了,但又不敢在他面前放肆,只得点头哈腰道,
“是是,属下一定将大将军的话带给家主,这就告辞了。”那信使生怕陈宇反悔,连滚带爬的逃出了陈宇的大营,顺带还看了看唐军的装备,啧啧,果然是精锐,光是铠甲就比倭国军士穿的高级多了。
山阳城的守将是河边麻吕,此人曾为遣唐使到过大唐,一听唐军到来,吓的赶紧关闭了城门,命城中百姓不得随意出城,自己则也写了一封信送给陈宇。
河边麻吕的信中也写的极为恭敬,说如果陈宇的大军需要粮草,他可以提供,只求放过山阳城云云。
“笑话,若是放过了那山阳城,岂非让人笑我大唐不敢攻城。”陈宇心痒难耐,多少年没出征打仗了,如今兵强马壮,正好拿那倭人开刀。
“仁贵明日一早,便领三万人马,带十门贞观炮,一百枚榴弹,轰开了那山阳城
!”陈宇毫不客气的下令道。
“末将谨遵将令!”薛仁贵也是一脸喜气,对于他这种人来说,打倭人就像白捡军功一样。
见送出去的信没有回应,河边麻吕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边派人出城向苏我入鹿求救,一边则整军备战,山阳城共计驻有两万多倭国军士,但之前就说了,如果是守城的话,五千人和两万人没有太大的区别。
隔日一早,薛仁贵杀气腾腾的领着三万人来到山阳城下,河边麻吕在城头看的心惊胆战,唐军旗帜鲜明,军容肃杀,看上就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吾乃大唐京师折冲都尉薛仁贵,尔等速速打开城门,可免一死,否则,待老子破了城,尔等皆为京观!”薛仁贵手中陌刀指向城头。
“放箭!”河边麻吕一咬牙,投降是不可能的,总得装装样子吧。
薛仁贵见守军冥顽不灵,挥挥手道,
“贞观炮准备,东西两处城墙,左右开花,给本将轰开!”
紧接着,军士抬出沉重的大炮,河边麻吕更是心惊,他去过大唐,知道大唐有攻城的利器。
“唐军竟把这攻城的利器都带来了,天亡我倭国也!”河边麻吕叫苦不迭,但此时已经来不及了,唐军调试好了角度,第一发炮弹直接落在城墙上炸了开来。
当即便把河边麻吕的耳朵炸的嗡嗡直响,
“快,快下城头。”河边麻吕在一干亲兵的护卫下逃下城头,薛仁贵也不和他废话,五六十枚榴弹砸向山阳城并不坚固的城墙,只一个上午,就把两处城墙给轰开了。
“进内城!杀~”薛仁贵陌刀一挥,领着三万府兵就上,如今的贞观炮威力更甚,城墙的缺口也就更大,几乎不费什么劲儿,薛仁贵的大军就杀进了内城,与守城的军士直接厮杀了起来。
陈宇正优哉游哉的在营帐中和长孙冲打扑克牌,军士不断来报,说薛仁贵进了内城,正与敌军交战,当即把牌一扔,哈哈一笑,站起身冲长孙冲一拱手,
“长孙兄,这就走吧,看来今晚要在城中过夜了。”
长孙冲此时更是心服口服的一躬身,
“子寰果真有大才,某还尚未见过如此迅捷的战斗。”
陈宇的战法简单且粗暴,就是仗着武器装备的碾压,别人要打一个月,我就打三天,山阳城并非平城京那种大城,如何扛得住贞观炮。
陈宇走出营帐,抽出腰间的亢龙锏来,
“将士们,整装出发,杀进那山阳城!”
在军士的山呼海喝之中,陈宇领着剩余的七万人马上了战马,等行了五里路来到城下的时候,城门都开了,薛仁贵正在城头斩杀负隅顽抗的倭人呢。
“哈哈哈,仁贵当真神勇,来啊,随孤王杀敌!”捡便宜的时候到了,陈宇岂能放过,一夹赤菟的马肚,一马当先便冲了上去!
见主将勇猛,一干军士也嗷嗷叫着,倭人本就被薛仁贵杀的溃不成军,又听说城外来了好几万唐军,更是吓的魂不附体,原本还有誓死抵抗的倭人,此刻也瘫软在地上,不敢动弹了。